趁著邵紅旭還沒回來,石飛龍連忙解釋:“沒什么,只是我昨天剛從老家回來,帶回來了一些土特產,打算送給領導一些嘗嘗~”
“所以......如果領導是自已開車來的,我現在就剛好可以放在后備箱里~”
石飛龍說的隱晦,可安康卻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便直接反問:“你那特產......該不會是金色的吧?”
石飛龍明顯的愣了一下。
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也算是和很多領導打過交道了。
在石飛龍眼中,這些領導只分為三種:
一種是膽子大的,直接收下,毫不避諱。
另一種是直接拒絕,而且是果斷拒絕,不留一點余地。
還有一種就是先假意拒絕,等到再多接觸一下,才能慢慢滲透。
可像安康這樣不答應,也不拒絕,反而問起“特產”的顏色,這倒是讓石飛龍漲了見識。
這年頭,還有這樣的領導?
面對安康的疑問,石飛龍稍顯遲疑,隨后又笑著掩飾尷尬,微微點頭:“安區(qū)長,你真是神了,竟然連這都能猜的出來,呵呵......”
不知道安康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石飛龍也不敢說的太過激進,只能打了個哈哈,觀察著安康的反應。
安康也同樣笑了笑,委婉拒絕道:“石總,我這個人天生不喜歡金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算了吧......”
石飛龍稍顯遲疑,而安康卻在這時拿起了手機,刻意看了一眼,起身說道:“今天這個飯我就不吃了,單位臨時有事,咱們改天再聚。”
安康說著就轉身離開,倒是讓石飛龍更看不懂了。
就算不收禮,也不至于直接走吧?
都說安康是個厲害的人物,小小年紀就當上了副區(qū)長,總不至于這么慫吧?
心中疑惑,石飛龍還是連忙起身,想要跟上安康的腳步。
可安康卻在出門的時候又刻意轉過頭,語氣也突然嚴肅了起來:“你不用送了,好好和邵局討論一下項目的事,把開工時間和預計的完工時間都做好,到時候我好簽字。”
安康說著就直接關上了包房的門,讓石飛龍無比尷尬。
而邵紅旭也并沒有走遠,反而一直在門口等著。
看到安康出來,邵紅旭也立刻裝出一副剛從衛(wèi)生間回來的樣子,故作疑惑的問道:“領導,你這是去哪啊?”
安康隨口解釋:“我單位還有事,你們聊吧,把項目時間定下來。”
石飛龍還是追了出來,跟著邵紅旭一起目送安康開車離開。
而看著安康開的那輛車,石飛龍更是不禁發(fā)出疑惑:“開這樣的車,竟然不收禮?”
邵紅旭在旁邊冷哼一聲:“他不是不收禮,而是不信任咱們啊......”
石飛龍點燃一根煙,咋舌道:“他現在不收東西,接下來怎么辦啊?”
邵紅旭瞥了石飛龍一眼,不屑的笑道:“你和李區(qū)長的關系,還用我說怎么辦?”
很顯然,在這場大戲中,邵紅旭只是個配角,還是配合石飛龍的角色。
而這個石飛龍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卻是李鐵為這場戲精心挑選的主角。
正如邵紅旭所說,這一切都是李鐵安排的。
原本打算讓石飛龍給安康送禮,然后再造成工程事故,到時候犧牲石飛龍,把安康牽扯進去。
要知道,單純的受賄是一個問題,但如果因為受賄導致了安全事故,就變成另外一個問題了。
可以說,只要安康今天接受了石飛龍送的“特產”,就直接掉進了李鐵設計的陷阱。
從這一刻起,安康就將徹底陷入被動。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商人會為了陷害別人把自已都搭進去。
可偏偏安康不接招,也讓石飛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如果安康只是單純的拒絕,石飛龍還不至于太放在心上。
可安康卻是先直接挑明他要送的東西,然后又嚴辭拒絕,這就相當于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看著邵紅旭已經轉身走回了飯店,石飛龍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能給李鐵打去電話,說明了這個情況。
而李鐵聽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哈哈哈......有趣,這個安康真是太有趣了~”
李鐵的聲音并不像其他領導那樣低沉,那笑聲反而有些尖銳,聽的石飛龍頭皮發(fā)麻。
倒吸一口涼氣,石飛龍迫不及待的追問:“李區(qū)長,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啊......”
李鐵不急不躁的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來辦,老老實實的聽話,你身上的命案就永遠不會有人提起~”
石飛龍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放松了一些,卻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安康現在這個樣子,我接下來應該......”
李鐵對石飛龍有著極強的壓制力,讓他沒有半點反抗的想法,所以才要急切的表忠心,急著讓李鐵看到自已的態(tài)度。
知道石飛龍如此上心,李鐵也表現的很滿意:“你這個人啊,到底還是死腦筋......安康能夠關注自已,但是能管住他的老婆嗎?”
石飛龍早就看過安康的全部資料,此時更是脫口而出:“你是說......從他老婆身上做文章?”
李鐵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用沉默認可了石飛龍的提議。
......
周末。
劉福花一個人坐在公園,像是已經過上了退休的生活。
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出雙入對,一時間有些恍惚。
過了這么久,她還是忘不了過去的那段經歷,想起之前的轉運珠,再想起馮波,劉福花始終都邁不出去。
即便老家的父母多次催促她再成家,即便總是安排她相親,她也只是一味的拒絕。
原因無他,只因為過往的經歷讓她覺得自已配不上別人,配不上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就在他神情恍惚的時候,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就這樣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