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許昭意態(tài)度堅定。
蘇之赫抬眸,目光不怒而威,“要我喂你?”
這渾蛋,只會威脅嗎?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如果每次都妥協(xié),那她就會被拿捏得死死的。
時間久了,她跟傀儡有什么區(qū)別?
她感覺很窒息。
今天就是不吃了,就是要忤逆他了。
下定決心后,她拿起包轉(zhuǎn)身往外走。
蘇之赫豁然起身,疾步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腕,扯著往回走。
“你放開我…”許昭意感覺手腕傳來一陣疼痛,被拽回餐桌旁。
他男人坐到椅子上,順手把她帶入大腿上,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
坐姿過于親密,許昭意頓時慌了,拼命掙扎。
可她越掙扎,男人摟得越緊。
“是要我用手喂你吃,還是用嘴?”蘇之赫怒問。
許昭意嚇得一頓,整個身子繃緊著,吞吞口水,心慌不安地凝望著面前的男人。
他黑瞳深幽清冷,臉色嚴(yán)肅。
不像開玩笑的。
她明明就被困在牢籠里,過了幾天輕松自在的日子,就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活著。
夢醒了,她還得接受這種壓迫又窒息的生活。
許昭意吞吞口水,聲音弱下來:“我自己吃。”
“全部吃完。”
許昭意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
蘇之赫凝望她片刻,喉結(jié)動了動,松手讓她起身離開。
許昭意坐到旁邊位置,拉來所有食物,埋頭大口大口吃著。
在這種強(qiáng)勢的壓力下,她吃自己不想吃的食物,越吃越惡心想吐,越吃越反胃。
可她還是硬逼自己把這份早餐全部吃完。
即使吃撐了,吃到眼角泛淚,吃到胸口委屈堵塞,還是硬把最后一個肉包子塞入嘴巴里。
蘇之赫看著她吃完。
“我可以走了嗎?”許昭意喘著氣,咬著嘴里的食物,含糊道。
他用命令的口吻說:“以后營養(yǎng)師給你做的食物,必須全部吃完。”
許昭意冷著臉,眼底泛著最后一絲倔強(qiáng),緘默不語地起身,拿起手機(jī)和包包轉(zhuǎn)身往外走。
出了蘇園,她在路邊的垃圾桶里吐了。
把吃進(jìn)去的食物全部吐出來,吐得眼淚都飚出來,最后連發(fā)苦的黃疸水都吐出來了。
她抬手擦淚,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繼續(xù)往前走。
她始終相信,終結(jié)這種黑暗的生活,并不會太久的。
去到摩肩接踵的人才市場,許昭意逛了幾圈,發(fā)現(xiàn)很多專業(yè)都不適合她。
適合她的,工資又非常低。
遇到好的公司,簡歷倒是投了不少,但沒有后續(xù)。
她在網(wǎng)上也投過很多簡歷,但網(wǎng)上騙子多,大企業(yè)也不招她這種沒有工作經(jīng)驗的留學(xué)生。
中午。
人才市場依然熙熙攘攘,人滿為患。
許昭意逛累了,買了個包子,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休息。
可能是早上吐得太兇,把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干凈,現(xiàn)在餓過饑,胃疼得厲害,根本吃不下。
突然,手機(jī)鈴聲響起。
許昭意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民宿的員工打來的。
她接通放到耳邊,聲音細(xì)軟無力,“喂!”
手機(jī)那頭傳來員工急迫又慌亂的聲音,“老板,你快回來,民宿出事了,出大事了,消防來了很多人。”
許昭意一窒,有股不好的預(yù)感沖上腦門。
她火急火燎趕過去。
在偏遠(yuǎn)的郊區(qū)開了一家不算太大的特色民宿,因為附近有幾處景點(diǎn),生意還過得去。
她氣喘吁吁趕到民宿大堂,現(xiàn)場一片混亂,消防四處尋找東西,顧客拿著自己的行李全部站在大廳里,圍著員工要求退租
氣氛十分僵持,吵吵鬧鬧的。
許昭意走過去,突然,在這些人群中看到了許溫柔。
許明的小女兒。
這一瞬,是誰在搞她,她了然于心。
“我們老板來了…”員工指著她,喊了一聲。
下一秒,所有顧客都?xì)鉀_沖地圍住她,七嘴八舌鬧了起來。
經(jīng)過了解,她大概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民宿有蛇出沒,還有老鼠和蟑螂,數(shù)量極多。
有顧客被蛇咬傷,雖然沒有毒,但顧客要求賠償,其他顧客受到驚嚇也紛紛要求全額退租。
她余光掃到旁邊的許溫柔。
許溫柔跟另外一名女子站在邊上偷笑,她們?nèi)砩舷露际敲疲瑵鈯y艷抹,打扮得極其名媛風(fēng),與在場所有顧客格格不入。
許昭意處理好所有顧客的賠償和退租,也請來消殺捉老鼠和滅蟑螂。
消防捉完蛇,下了整改令便走了。
處理完這些糟心事,許昭意身心疲憊地坐到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高跟鞋的聲音格外清脆,夾雜著渾濁的香水味,伴隨一句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許昭意頭頂傳來。
“怎么樣?爽不爽?”
許昭意睜開眼,對視上許溫柔得意又陰邪的眼睛。
她雙手抱胸,趾高氣揚(yáng)。再配上她身邊那個同樣嘴臉的女人,兩人都在用鼻孔看人,不可一世。
許明的公司被搞垮了,他們大概猜得到是蘇之赫干的,也順勢懷疑到她。
只是,這種報復(fù)有些蠢了。
許昭意淡然一笑,不緊不慢道:“這間民宿一直都不賺錢,倒閉就倒閉了吧,但還是謝謝你給我?guī)硪还P額外收入。”
許溫柔嗤之以鼻,“你還在做夢?”
這種低級陷害,一查一個準(zhǔn)。
倒閉之前,必須得狠狠敲她一筆,要不然也太對不起她今天的“放生行為”。
許昭意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jī),撥打了報警電話。
許溫柔和她朋友相視一眼,神色逐漸緊張。
她破口大罵,“許昭意,你搞我爸的公司,害得他現(xiàn)在面臨破產(chǎn),你現(xiàn)在還有臉報警?警察要捉的也是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
許溫柔向來驕橫野蠻,還無腦。
“對比你們家的損失,我這點(diǎn)皮毛又算什么?”許昭意站起來,走到許溫柔面前,態(tài)度硬了些,故意激怒她,“你很快就會成為落魄千金,有空來我這里搞事,還不如想想以后要怎樣生活吧!”
許溫柔冷嗤:“爛船還有三分釘呢,我家即使破產(chǎn)了,保全下來的不動產(chǎn)也夠我吃一輩子。”
許昭意勾起一絲冷笑,“為了保全財產(chǎn),讓你父母背負(fù)巨額債款,去監(jiān)獄里贖罪,你就可以繼續(xù)享受生活,這種骯臟卑鄙又自私的事情,你許溫柔確實能干得出來。”
她話剛說完,許溫柔舉手一巴掌,狠狠甩到她臉上。
啪的一聲,她臉頰火辣辣的疼。
其他人都嚇一跳。
只有許昭意在心里竊喜。
又有一筆額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