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子滑過瓷磚,路過電梯附近紛紛慢了下來。
注意到四周的動靜,宋念期下意識的低頭。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鬧出任何事,也不能讓傅敘衡別鬧。
見宋念期沒說話,傅敘衡緊張的情緒有所緩解。
他就知道,念念跟他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可能那么輕易的說分手。
正如青青說的,念念之前在社交網絡上的發言不過是氣氣自己,想讓他道歉。
宋念期側頭,語氣冷淡:“不需要,真不想讓我生氣就離我遠點,傅敘衡,微博上的是真的,分手也是真的。”
此刻,她所表現出來的滿是疏離,昔日那雙只有他的眼眸此刻淡漠無比。
這樣的宋念期,他從未見過。
也正因為如此,一絲慌亂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指尖發冷。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苦笑:“念念,適當的作可以是調情,但過了頭就不好了。”
說完,他伸手一把扣住宋念期的手腕。
不等她有所動作便伸手將人往電梯里面帶:“你也了解我我在一個殘缺的家庭中長大,有時候或許會不經意間惹得人不高興,可只要你告訴我,我會改。”
“只要你不生氣,我做什么都好,念念,我只想讓你高興。”
大廳內,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逐漸停下。
宋念期不想太引起注意便沒在掙扎,順著他進了電梯。
可沒想到,電梯門關上聽到的會是這樣一番話。
會改,只想讓她高興。
還真是謊話連篇。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放了我多少次鴿子了?傅敘衡,夠了,真的夠了。”宋念期態度堅決,隨后轉動手腕,試圖甩開對方。
見她態度堅決,傅敘衡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念念,你會改變主意的,相信我。”
語落,電梯叮的一聲響起。
緊閉著的門被打開,傅敘衡沉著一張臉毫不憐惜的將人往外帶。
手腕處傳來的疼痛鉆心刺骨,宋念期的反抗加重了對方禁錮的力道,很快,白色的肌膚上瞬間覆蓋著一層刺目的紅。
很快,傅敘衡便停在自己的房門前。
他拿出房卡,正要刷時,手腕骨忽然被人捏住。
沒等他轉頭看清,刺骨的疼痛讓他后背發麻,嘶吼聲瞬間充斥長廊。
忽然,一道修長的身影從眼前閃過。
下一秒,宋念期整個人便被強有力的手臂圈在胸膛前。
她一愣,視線觸及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
懸著的心陡然落下。
太好了,是景耀。
或許是太過于緊張,男人狂奔而來身上還帶著些許熱氣,他垂眸,視線不斷的在她身上掃視:“受傷了嗎?”
宋念期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彎腰捂著手腕的傅敘衡。
她略有些擔心的看向景耀,雙手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襯衫:“他的手怎么了?”
景耀抬頭,望向你傅敘衡,那瞳孔黑沉沉,透著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味道。
片刻,他唇角微抿:“沒斷。”
宋念期松了口氣,雖然傅敘衡活該,可架不住景耀和他的身份懸殊。
傅家想斷了一個人的絕路,很簡單。
何況,景耀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算了,我們先走吧。”宋念期眉心跳的越來越快,她怕傅敘衡回過神會報復景耀。
“他欺負你。”景耀不愿意就這么算了。
欺負宋念期的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只是骨裂,這樣的代價太輕。
他不滿意。
“景耀。”宋念期無奈。
僵持片刻,最后還是景耀投降。
他轉身,將她攬在懷里一步步護送進房間。
然而,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痛到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的傅敘衡目露兇光:“一個保鏢還敢跟我動手。”
回了房間,宋念期轉了轉手腕。
這一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入了景耀的眼。
尤其是手腕那道刺目的紅。
景耀第一次不顧身份的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動作輕柔,但突兀。
“受傷了。”
手腕處的溫熱讓宋念期很不適應,她抽回了手,輕描淡寫道:“紅了一圈而已,沒什么。”
比起手上的這點,宋念期此刻擔心的反而是他。
她怕傅敘衡會把所有的氣撒在景耀的身上,他要是想報復,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這都沒什么,那什么才算有什么?宋念期,他弄痛你了。”景耀緊皺著眉頭,臉色烏云密布,陰沉的厲害。
他這情緒明顯,就連宋念期都感覺到了。
但她只以為景耀這情緒是在自責沒保護好她,她知道景耀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
“這次是意外,我們誰都沒想到他會找過來。”說到這她停頓了一秒,片刻后繼續道:“景耀,最近這段時間你跟緊我,不要亂走了。”
她怕他們一旦分散,傅敘衡會趁機報復。
景耀跟在她的身邊,就算想傅敘衡也不會輕易動手。
景耀自然不會拒絕宋念期的任何請求,他點了點頭,真就寸步不離。
就連晚上睡覺都搬到了沙發上。
宋念期第二天起來就看見沙發上躺著長長的一條人。
她歪著頭,皺眉。
這么縮著睡覺不難受嗎?
景耀很高,一米九的身高蜷縮著,只露出半張精致的側臉,平日里硬朗俊秀的面龐此刻透著一股柔和,他的睫毛很長,落下的陰影恰好蓋住那雙深邃的雙眸。
這會宋念期才發現景耀的鼻梁很高,還是圈子里人人羨慕的建模鼻。
拋去保鏢的身份不談,這張臉真的優秀到可以進軍時尚圈。
忽然,沙發上的男人動了一下。
宋念期迅速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套間自帶的廚房。
她倒了杯水,冰涼入喉才讓內心的燥熱淡去些許。
真是著了魔了,居然盯著景耀看了這么久。
與此同時,沙發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廚房的位置,唇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