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大拿一樣是個粗人,但近來大拿受了唐婷的熏陶,每天都打扮的跟個西裝暴徒似的,倒顯得他跟朋友們格格不入了。
這才托對方在買鞋的時候也給自己買了一雙。
現在好了,他的第一次嘗試就這樣被祝如星踩塌了。
祝如星跟他向來不對付,這會兒見他心疼皮鞋,毫不客氣的一掀眼皮,對著電梯轎廂頂吐槽道:“呵,現在知道心疼皮鞋了,剛剛走的時候怎么反應那么慢?而且我看你這雙鞋也該換了?!?/p>
她穿的是一雙細跟尖頭的高跟鞋,踩人不是一般的疼,所以平時在人多的地方都很注意,這次能把大拿踩的那么痛,理由不必說,自然是故意的。
老姚不服氣嗆聲回去,就此跟她在電梯里吵了起來。
瑞貝卡站在兩人中間,想勸他們別爭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末了無奈的望著一動不動的電梯樓層說:“你們就算要分個高低出來,能不能等到了樓下再說?”
老姚和祝如星這才反應過來沒按樓層,異口同聲的調轉矛頭指責對方:“都怪你跟我吵架,浪費時間!”
爭論再次開始。
瑞貝卡嘆了口氣,果斷放棄把希望放在他們兩個身上,自己按了電梯先行溜了。
老姚和祝如星一邊吵一邊往外走,等意識到他們就這樣走到了噴泉旁邊的時候,瑞貝卡早就不知所蹤了。
祝如星剛好吵的累了,擺擺手說:“算了,看在你剛剛跟宋凝道歉的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吵吧。”
老姚其實已經落了下風,又自認為不占理,自然也愿意就著這個臺階下了。
可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打破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氛圍,祝如星見是大拿打來的,疑惑的問老姚:“你兄弟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大拿跟老姚他們更熟悉,雖然同祝如星也算認識,但也就是僅限于此了。
老姚也覺得奇怪,兩手一攤:“你接起來不就知道了。”
祝如星滿臉疑惑的接起來,然后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等到要掛電話的時候更是直接兩手一甩:“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她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看樣子是要去打車,雖然看起來健步如飛,但細的仿佛隨時要斷掉的鞋跟還是讓人感到心驚。
老姚連忙追過去問:“不是,你走就走,但走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祝如星氣的咬牙切齒,聽起來恨不能把被她罵的人活嚼了:“還不是唐婷那個極端粉絲,他被拘留幾天放出去了,結果不僅不反思自己,還在網上發脫粉聲明,攻擊唐婷說她道德敗壞!”
“那這人也太壞了!”老姚當時沒在現場,卻也知道這件事,他一邊跟祝如星表示送她過去,一邊用最快的速度發動車輛,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似的踩了急剎車。
“不對啊,我記得當時大拿還動手來著,這人連唐婷都能因愛生恨反咬一口,怎么可能會不找大拿的麻煩?他忽然打電話給你,還說別的事情了么?”
他跟大拿畢竟更熟,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大拿不是會閑的沒事打電話的人。
祝如星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說:“他沒講別的,就是說網上現在很多人在攻擊唐婷,她情緒不好,讓我過去陪陪她。”
老姚一拍大腿,馬上就給大拿打了個電話,結果對面已經是無人接聽了。
祝如星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會也失蹤了吧?我說你們這幫朋友怎么回事,一個兩個的都愛搞失蹤,他還讓我去安慰唐婷呢,她要是知道他失蹤了,擔心還來不及呢,這讓我還怎么安慰?”
說到這里,她也發現了不對勁,恍然大悟道:“他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失蹤,所以才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安慰唐婷的吧?不對,這不叫失蹤,應該叫斷聯!”
能預見到的斷聯無非就幾種情況罷了,要么是他主動消失,要么是被抓進去了。
老姚和祝如星只得暫時放下沒吵完的恩怨,一起往唐婷所在的片場趕去,她是真正經歷過風雨的人,心理素質尤其好,即便是外面鬧的滿城風雨,也照樣能堅持在劇組里按進度繼續拍戲。
當祝如星趕到地方的時候,唐婷剛拍完一幕在林子里潛伏卻被發現的打戲,她整個人看起來累極了,就連身上用來偽裝的造型都是助理幫忙卸下來的。
老姚要去查探大拿的去向,一到地方就找唐婷的經紀人去了,而祝如星連忙上前幫忙,扶著唐婷關切道:“你這是怎么搞的?就算要拍戲也不能這么拼命啊,我看你差點就要累暈過去了?!?/p>
這并非危言聳聽,而是她實實在在的看到了唐婷額上的汗珠,等到上手一摸,發現唐婷連短發都變得濕漉漉的,像是剛被從水里撈出來似的,連忙找她的助理要了水杯。
唐婷喝完水緩過來些許,問的第一句話是你怎么來了,第二句話就是宋凝怎么樣了,第三句便是她沒事,不用擔心。
祝如星席地而坐,先把宋凝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安慰道:“丁予期回來了,傅東擎也被帶警察走了,他在保釋期間犯事跟蹤受害人,數罪并罰的話得進去好幾年,他們那邊安全了?!?/p>
“對了,我還有八卦要跟你分享呢。那個林瀾真有幾把刷子,竟然母憑子貴真的讓傅家把她認下了,現在沒少在外面拋頭露面,而且已經顯懷了,真不知道她跟傅家人交了什么投名狀……”
就算傅家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沒可能把屢教不改的傅東擎再給保出來,況且最近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傅家真正說了算的人是他的父親傅學森,而現在傅學森打算放棄他了。
唐婷聽到這個好消息,蒼白臉孔上總算顯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太好了。”
簡短的話語比長篇大論更能代表她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