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把自己的離婚證收好,然后問他:“傅東擎的那本,是你親自轉交給他,還是郵寄給他?”
她頓了頓,說:“我的建議還是郵寄吧,當面的話我怕他揍你。”
丁予期輕笑:“你覺得我打不過他?”
“難道你打得過?在首都的時候……”
人家把你按在地上打!
丁予期也想到了這一層,不過現在他倒不太好否認了。
當時被打,的確也挨了幾下,但是多半都是演的成分。
一來是想借著去醫院把她帶離傅東擎身邊,二來也是想賣個苦肉計。
……就是差點被蘇澈的“趁熱”給毀了。
想想就糟心。
丁予期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外公只愿意把產業交給我,不愿意給我大哥二哥?”
宋凝:“因為你大哥二哥今天丁家的財產都快打破頭了,你要是再攪合進來不得三國鼎立啊?”
“因為我從小是跟著外公長大的。”
“……不在爸媽身邊嗎?”
丁予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那時候外公還在部隊里,我幾乎也是在部隊里長大的。后來上學了才從部隊里出來,但寒暑假還是得去外公那里報到。”
宋凝疑惑:“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帶你去慶祝一下。”
“?”
丁予期輕笑,拉著她就走。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宋凝問道:“這里是哪里?”
“射擊場。”
丁予期顯然是這里的老熟人。
一進門,就跟幾個男人熟稔的打了招呼。
其中一個還跟他擊了一下拳,明顯是老相識。
丁予期說:“給你介紹一下,老姚,退役特種兵,也是這個射擊場的老板。”
宋凝點了點頭:“姚老板好。”
其實不用丁予期介紹,她也能看出來。
這個老姚身材魁梧,至少一米九,肩寬背厚,胳膊都快跟她大腿一樣粗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丁予期指著另一個略微瘦削,但是冷著臉不茍言笑地男人對她說道:“大拿,我外公警衛隊隊長的兒子。”
大拿?
宋凝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能順著丁予期的話說:“大拿先生,您好。”
大拿露出了一個很不解的眼神,然后瞪了一眼丁予期:“你就不能好好介紹一下我?”
老姚笑著說:“他叫沈崢,在部隊的時候各種獎章功勛,只要有他在,其他人都沒份兒,全部都是他大拿特拿,所以外號叫大拿。”
大拿糾正他:“不是全部,有一次失手,輸給了丁兒。”
宋凝有些意外,丁予期還有這本事呢?
“那我叫您沈先生可以嗎?”
大拿:“……那你還是叫我大拿吧。”
宋凝反正沒什么意見,她叫什么都行。
輪到最后一個的時候,這個男人看上去有點流里流氣的,一把勾住丁予期的脖子,上下打量著宋凝。
“丁兒啊,眼光不錯。”
丁予期嫌棄地推開他的胳膊:“這是蘿卜,棒槌一個,你也可以直接叫他棒槌。”
宋凝表示不敢叫。
她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射擊場里藏龍臥虎啊。
雖然她不知道丁予期外公的級別到底有多高,但是能擁有獨立警衛隊,估計低不到哪里去。
老姚和大拿兩個人,基本一看就是部隊出身。
老姚應該是近身格斗厲害,大拿看起來像是個狙擊手。
這個蘿卜,雖然看起來流里流氣的,但是肯定也不是等閑之輩。
宋凝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后輕笑著說道:“宋先生你好,我也姓宋,我們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本家呢。”
這話一出,剛剛還歪歪扭扭趴在丁予期身上的蘿卜瞬間站直了:“你怎么知道我姓宋?”
宋凝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小黑板:“猜的。”
那塊小黑板是用來記錄靶場分數的。
第一是大拿,第二是丁予期,第三是老姚。
中間還有一大串人名。
……最后一個,是個叫宋建民的人。
蘿卜有些好奇:“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姓羅。”
宋凝說:“第一,那塊板子上,沒有姓羅的名字。第二嘛……”
蘿卜看向了那塊黑板,臉瞬間也黑了:“你直接上來就猜最后一名是我啊?”
宋凝笑了笑說:“我覺得您的優勢不在體力方面,應該在腦力。”
蘿卜瞬間喜笑顏開:“這話我愛聽,展開說說。”
“首先,您的手腕內側有紋身。部隊里應該是嚴禁紋身的,雖然也有可能是您已經退伍了,但軍人的紀律在那擺著,很多退伍人士會選擇去紋身,所以我斷定,您應該不是直接隸屬于部隊的,甚至都沒有在部隊里待過。”
老姚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看了看丁予期。
丁予期則是老神在在地,還是他那副特有的抱著手臂松松垮垮地站著,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倒是大拿破天荒的對她挺感興趣,“繼續說。”
“……其次,我發現您總是無意識的在捻動手指,右手食指和中指還微微被染黃了一些,您應該是……私下里煙酒都來啊。”
蘿卜噗嗤一聲笑了:“所以你還是覺得我太菜了唄?”
“不,恰恰相反。我對部隊的兵種不是很了解,只能猜測一下,您應該是搞情報工作的,或者是……臥底。”
這下,蘿卜徹底站直了。
大拿則是輕笑了一下:“丁兒啊,你這是看上了個女警察?”
老姚說:“也不是不行,軍警是一家,你家老爺子肯定喜歡。”
丁予期則是聳了聳肩,眉梢眼角都藏著笑意:“怎么著,嫉妒我?”
“是挺嫉妒,這么漂亮的警花居然被你小子給拱了,可惜啊!鮮花插在牛糞上嘍!”
丁予期上手就給了他一拐:“說誰牛糞呢?!”
蘿卜笑著說:“宋小姐好眼力啊,訓練過?”
宋凝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你這搖頭又點頭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沒有受過訓練?”
宋凝說:“我小時候爸爸是開酒店的,我從小幾乎就是在酒店里長大,媽媽一直教我怎么觀察客人,只有很快的判斷出客人的情況,才能針對性提供更好的服務。”
蘿卜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丁予期笑著沖宋凝伸出手:“走吧。”
宋凝:“干嘛?”
“教你打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