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凝神祭出神識，細細探查那陣法的氣息，果然捕捉到一絲蘊含空間與天地法則的玄妙波動。
“應該沒什么問題，”她收回神識，肯定道：“與我們來的時候接觸到的空間陣法波動頗為相似。”
司幽曇抱著胳膊，開口提議：“既然如此，那我們……”
還沒說完，月芒直接打斷。
“主人，你看那是什么？”
“嗯？”
沈蘊循聲望去，發現月芒正指向走廊旁的一處暗門。
方才那里還隱在陰影中，此刻卻悄然亮起一團柔和的光芒。
“哦，是感應燈。”
眾人：……？
“開玩笑的，我來看看怎么個事兒。”
說罷，沈蘊分出一縷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團光芒。
然而下一秒，她的意識便被猛地彈開。
“咦？”沈蘊眉頭一挑：“神識竟然探不進去，還被直接推開了？”
“好一個貞潔烈燈，居然不讓我堅實有力的大神識碰。”
幾人當場沉默。
沈蘊恍若未覺，自顧自地喃喃出聲：“這莫非是什么隱藏的機緣？”
司幽曇一臉不解：“可這地宮不都是那些低階修士建的么？還能有什么機緣？”
沈蘊翻了個白眼：“旁的或許是，這個可不一定。”
她抬起手，指尖指向身旁那泛著紫光的空間陣法：“這座地宮雖然不大，但它的規制與我們之前見過的那些粗陋地宮截然不同。”
“而且……這個空間陣法的位置卡得剛剛好，一看就是和地宮配套建出來的。”
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忽然，沈蘊驚呼一聲：“你們看，雖然神識無法穿透進入，但肉身卻能進去。”
眾人連忙回頭，卻見她已經伸出一根手指，輕巧地探入那團光芒之中攪來攪去。
甚至還轉了個圈，抽出來后又重新探入。
……看起來十分不雅。
葉寒聲輕咳一聲，語氣嚴肅：“此地存在空間波動，為穩妥起見，不如我先進去探一探？”
沈蘊瞥他一眼：“你那丹田漏風，算了吧。”
說罷，她迅速運轉靈氣，在周身凝成一道護體屏障，同時祭出星淵玄鑒，裙擺一撩，身形輕盈地躍入光團之中。
月芒與司幽曇聽聞此言，皆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約而同地看了葉寒聲一眼。
隨即跟上沈蘊的身影，走入光團。
葉寒聲：“……”
這丹田要是不盡快修補好，怕是真要被她笑話一輩子了。
還帶著兩個看笑話的寵物。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邁步緊隨其后。
幾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陣法前那道綠色的禁制突然閃爍了起來，像是在呼吸一般，幽幽起伏。
……
幾人跌落在一處懸浮于虛空的地面之上。
司幽曇穩住身形，目光四掃，打量著四周。
深邃的黑暗中，萬千星辰驟然點亮，浩瀚星河環繞身周，恍若置身宇宙中央。
他的眼中流露出驚嘆之色：“好生玄妙的景象，莫非真是機緣地？”
一旁的月芒閉目凝神，細細感知片刻后睜開眼：“此地沒有禁靈，而且靈氣異常濃郁。”
沈蘊則站在人群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像鄉巴佬進城一般。
她發現他們所處的這片懸浮平臺十分空曠，只有平臺四角佇立著四尊形態各異的獸首雕像，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沈蘊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微皺：“這里擺著的是啥啊？左邊是個馬，右邊是個貓，前邊是個雞……后邊……”
“這也太有傷風化了，怎么是個龜的頭？”
眾人：……
葉寒聲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左邊那尊不是馬，是龍。”
沈蘊：“?_?？啊？”
月芒抿了抿唇，補充一句：“右邊那尊也不是貓，是虎。”
沈蘊：“?_?？啊？？”
司幽曇一臉黑線，語氣無奈：“前面那尊也不是雞，是鳳凰。”
沈蘊：“?_?？啊？？？”
她不死心地指著最后那尊獸首：“那這后邊的我總沒看錯吧？這真是龜的頭！”
“……對，沒看錯。”
沈蘊這才松了口氣：“龍鳳龜虎……這組合有什么講究嗎？”
月芒眨了眨眼，猜測道：“想來，應該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的雕像吧？”
“……啥？”沈蘊一臉難以置信，指向那只玄武雕像：“你自已看看，這像嗎？”
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龜……
還只有個頭。
月芒略顯尷尬地輕咳一聲：“咳，確實……只有獸首，很難辨認。”
他話鋒一轉：“不過，主人能看出龜這部分，已經很厲害了。”
沈蘊：“……”
倒也不用這么硬夸。
她渴望的，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好嗎？
葉寒聲見她一臉便秘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及時將話題拉回正軌：“想來，若此地真有機緣，這四尊獸首雕像便是關鍵所在。”
司幽曇頷首：“不錯，觀其方位布局，應是四象歸元陣。”
“四象歸元陣？有什么說法？”
“此陣需要用特定方式激活四象之力，方能解印啟封。”
“行，”沈蘊干脆應聲，目光掃過雕像：“那就先從這些雕像入手試試。”
說罷，她雙手悄然凝聚起一層淡淡的護體靈氣，小心翼翼地覆于掌心，緩步上前，貼住那尊玄武雕像的巨大頭顱。
她先是嘗試左右轉動，繼而發力向上扳動，但那玄武獸首卻紋絲不動。
“不行，”沈蘊撤回手掌，甩了甩被反震之力震得發麻的手腕:“這龜太硬了，像是粘地上了，根本扭不動。”
葉寒聲在一旁觀察片刻，沉吟一聲：
“……恐怕這幾尊雕像不是靠蠻力扭動，而是需要注入靈氣激活吧？”
“嗯？”沈蘊一愣，不解地看向他：“為何如此判斷？”
“你看。”
葉寒聲指向那四尊獸首雕像，指尖凝聚起一團墨跡點向雕像張開的巨口。
“它們無一例外皆張著嘴，這開口之狀，不正是為納氣而設？”
此言一出，沈蘊渾身一僵。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復雜。
不是吧……
那也就是說，要她把靈氣直接灌進這龜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