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柳辭被迫解釋,“寨子里只有這么些東西,知道主上來,怕太寒磣讓主上失望,所以……”
說這個話的時候倆大老爺們兒都有點(diǎn)不自在了。
畢竟布置這些東西他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所以可能用力過猛,搞得太隆重了。
溟夕笑出聲,“所以你們就布置的喜堂?”而后又道:“不知道的當(dāng)是你們這兒有人要成親了呢。”
說到成親,溟夕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昭月,然后飛快的移開,耳根處也上了一抹霞紅。
對于林昭月身邊這位美的不像話的美少年。
謝遲和柳辭除了驚嘆了下他的美貌之外,也沒做他想。
能跟在主上身邊的人,定是得主上器重之人。
而且模樣生的這般貌美,許是主上的心上人也說不定。
所以他們對溟夕也較為恭謙。
林昭月也笑了一下,“既然我來看你們,便不需要你們?nèi)绱速M(fèi)心。不過,你們還是有心了,難得你們一幫大男人還能考慮如此周全。”
這還可把里謝遲和柳辭二人美著了。
倆人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其實這二人也就在林昭月面前如此。
若是在自己手底下面前,可從來是見不到這副場面的。
九寨十八溝誰不知道斷云寨三位當(dāng)家的威名。
尤其是大當(dāng)家,吼聲如獅嘯。
寨子都得抖三抖。
二當(dāng)家謝遲武藝高強(qiáng),殺人如麻。
三當(dāng)家笑面虎,手段狠辣。
可如今在林昭月面前,卻個個跟剛出茅廬的小伙子似的。
而此時暫時離開議事大廳的大當(dāng)家顧釗,一走出來就去找了一桶水,然后汩汩往嘴里灌。
為了跟主上說話能溫柔點(diǎn)。
可累死他了。
他是知道主上身份的,生怕自己嗓門兒大冒犯了主上。
而且主上本就是千金貴體,說話也是輕聲細(xì)語的。
他下意識的就夾起來了。
這可把他夾壞了。
等顧釗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他衣領(lǐng)明顯被水濡濕了一些。
嗓門兒也清亮了不少。
“主上。”他進(jìn)來便對林昭月行了個禮。
而后便跟另外二人一樣,在旁側(cè)坐下。
林昭月此時已經(jīng)坐在了主位,溟夕就站在她身旁為她斟茶倒水。
其實林昭月出門在外的時候,也不是非要人伺候不可。
但不管是木瓔還是溟夕,都還是喜歡跟在她身邊伺候。
就跟她沒長手腳一般。
不過她也習(xí)慣,所以也不會說什么。
“斷云寨簡陋,還希望主上勿要嫌棄才是。”顧釗開口。
【哥你別夾了,你就正常說話行不?】
【雖然你回來后嗓門兒亮了點(diǎn),但跟你山賊的身份很不符啊】
【我可得好好說說你們了啊,注意人設(shè),注意人設(shè)】
【要死了這跟張飛在我面前熱舞有什么區(qū)別】
林昭月接過溟夕手中的茶盞,輕笑了一下。
顧釗三人相視了一眼,目露疑惑。
主上這是笑什么?
謝遲和柳辭是倒是沒覺得是顧釗說話有問題。
畢竟這是主上。
說話那是要恭敬一些的。
“這些年,你們把斷云寨打理的不錯。”林昭月這才微笑著慢條斯理開口,聲音也軟了幾分:“想來你們也受了不少苦才是。”
顧釗立刻道:“主上言重了,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為主上做事,我們?nèi)f死不辭。更何況,我們也未曾受什么苦,不過是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罷了。”
柳辭是三人中真正看起來有幾分溫文爾雅的,身著長衫青衣,手搖折扇,唇角也時不時掛著一抹不真切的笑。
可這個時候,平時那不真切的笑也變得真切了起來。
“是啊主上,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倒是您……”柳辭話到此處,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小聲詢問:“不知主上近些年可好?”
林昭月知道他們話并無其他意思,他們常年與男人打交道,自然想什么便說什么。
柳辭的表情,估計是知道了她在京中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她淡笑,“極好。”
聞言,柳辭也輕輕喊了頷首。
林昭月勾唇,“我是來你們斷云寨做客的,你們不必如此拘謹(jǐn)。”
三人交匯了一下目光,而后一時之間三人全都站了起來。
顧釗:“主上,您不是客人。斷云寨就是您的,九寨十八溝,也是您的。我們?nèi)酥皇菫橹魃闲灰宦暳钕拢耪藴希矊槟 ?/p>
謝遲:“大當(dāng)家說的不錯,主上,您才是斷云寨的主子。”
柳辭語氣里還有幾分委屈:“主上這話莫非是不想要我們不成?我們是您的,斷云寨也是您的,哪有您是客人的道理?”
【他們?nèi)撕孟癖碇艺\的三只大狗狗啊,這是可以說的嗎?】
【牛逼啊公主,一句話就試探出了他們現(xiàn)在的忠心】
【只有我好奇公主和他們之間的故事嗎?】
林昭月唇角扯出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弧度,輕抿了一口茶水。
卻不急著回話。
她剛剛的確是試探。
她與他們多年未見,又相隔千里,她不能保證他們今時今日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忠心。
所以她隨口一句,自己是客人,不過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
不過如今看來。
倒是她多心了。
若是他們?nèi)魏我粋€人有異心,那么話便不會說到這個地步來。
畢竟她是孤身來此。
而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若真有什么,看起來,她絕對會是被控制和弱勢的一方。
她安撫了他們幾句。
“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你們了。”她笑,“惱什么?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的,還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斷云寨當(dāng)家么?”
如此三人才安心坐下。
嚇?biāo)麄円惶?/p>
還以為主上要將他們撇開呢。
雖然他們此時已經(jīng)是一方霸主。
可他們也只是山匪。
即便能揮手統(tǒng)御一方勢力,但他們能達(dá)到的高度也就僅僅于此了。
他們很清楚,跟著主上才是最明智的抉擇。
除此之外,主上對他們有恩。
他們自然不會做忘恩負(fù)義之輩。
他們雖然跟京城相隔甚遠(yuǎn),但并不代表他們不關(guān)注京城發(fā)生的事。
所以對廢太子,以及昭華公主入朝聽政之事,他們也十分清楚。
更何況——
若沒有主上,他們根本不可能收下九寨十八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