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麥剛走進律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平時空曠的前臺，現在圍著一群人，有拿著話筒的記者，有舉著攝像機的攝像師，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網紅的年輕人，正對著手機直播。
“陳律師來了！陳律師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陳麥身上。
陳麥被這陣勢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差點撞到剛進門的胡濤。
“我去，這是什么情況？”胡濤也被眼前的場面震驚了，“麥子，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怎么突然這么多記者？”
一個拿著話筒的女記者快步走了過來：“陳律師您好，我是帝都電視臺的記者，想請您談談昨天庭審的感受。”
“陳律師，我是法制日報的，能接受個采訪嗎？”
“陳哥，我是斗音的普法博主，能合個影嗎？”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陳麥被圍在中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林默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眼前的混亂場面，輕咳了一聲。
“各位媒體朋友，歡迎來到404律師事務所。不過，我們這里是工作場所，不是新聞發布會現場。如果要采訪，請先預約，我們會安排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一個記者不甘心地問：“林律師，昨天的庭審視頻在網上火了，您對此有什么看法？”
林默淡淡一笑：“我們律所的宗旨是用專業服務客戶，用正義守護社會。至于火不火，那不是我們關心的重點。”
“但是現在網上都在討論，說404律所是新一代的正義律所，您覺得這個評價準確嗎？”
“正義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是法律說了算的。我們只是法律的執行者，正義的傳遞者。”
林默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沒有否認，也沒有過分標榜。
記者們還想繼續問，林默已經做了個手勢：“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如果真的想要深入了解我們律所，歡迎預約正式采訪。孫曉，送客。”
孫曉立刻上前，禮貌而堅定地開始“請”這些媒體離開。
等人都走了，律所里終于安靜下來。
陳麥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懵圈：“默哥，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就是打了個官司嗎？怎么搞得像我成了明星似的？”
胡濤在一旁幸災樂禍：“麥子，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網上有多熱鬧。你的庭審視頻被人傳到網上，轉發量都快破百萬了。”
“什么視頻？”陳麥更懵了。
胡濤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短視頻APP，找到了昨天的視頻。
視頻是從陳麥開始反駁被告律師的時候開始的，畫質雖然不太清晰，但聲音很清楚。
陳麥在視頻里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地拆解對方論據的場面，確實很有視覺沖擊力。
“你看，這個視頻現在有八十萬點贊，十萬評論，轉發量更是破了百萬。”胡濤一邊劃著評論一邊念，“'這才是真正的律師'、'為陳律師點贊'、'404律所太牛了'、'這就是專業'…”
陳麥看著這些評論，心情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自已的第一次庭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被這么多人看到。
“還有更夸張的。”胡濤繼續劃著手機，“你看，已經有人開始扒我們律所的信息了。咱們的官網訪問量暴增，'404不迷路'的粉絲一夜之間漲了十萬。”
林默走過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這倒是個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陳麥不解。
“我們做新媒體矩陣，不就是為了提高知名度，獲得更多客戶嗎？現在這個目標提前實現了。”
林默坐下來，打開自已的電腦。
“你們看，今天早上我們的咨詢郵箱里，已經收到了三十多封咨詢郵件。電話也響了一上午，都是想要委托我們代理案件的。”
劉承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
“林律，我從業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律所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獲得這么高的關注度。”
“關鍵是，這種關注是正面的。”林默點了點頭，“網友們關注的不是我們的八卦，而是我們的專業能力。這說明，大家對真正有能力、有正義感的律師，還是認可的。”
陳麥聽著大家的討論，心里的不安逐漸平復下來。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真的要接受這些采訪嗎？”
林默想了想：“選擇性地接受一些。但是有個原則，我們不能因為出名就忘了初心。我們的重點還是要放在專業服務上，媒體曝光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說得對。”劉承贊同道，“過度的媒體曝光有時候反而會影響律所的專業形象。”
就在這時，孫曉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林律，剛才又來了幾個想要委托我們的客戶。我已經做了初步登記，您看看。”
林默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
“勞動爭議、合同糾紛、知識產權…案件類型挺豐富的。”
他抬起頭，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看來，我們要忙起來了。老陳，你昨天的表現很好，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你。”
陳麥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
“劉律。”林默看向劉承，“你來得正是時候。現在案子這么多，正好可以發揮你的經驗優勢。”
劉承笑了笑：“我很樂意。”
“胡濤。”林默又看向胡濤，“你也別閑著。雖然你不是律師，但你可以幫忙做一些客戶接待、資料整理的工作。”
“沒問題！”胡濤一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林默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站了起來。
“好，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始干活吧。記住，不管外面怎么說我們，我們的標準只有一個：專業、負責、有良心。”
“只要我們能做到這三點，就不怕任何挑戰。”
眾人齊聲應道：“明白！”
就在這時，林默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404律師事務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請問是林默律師嗎？我是華夏律師協會的工作人員，想跟您談談。”
林默挑了挑眉：“華夏律師協會？什么事？”
“是這樣的，昨天您律所陳麥律師的庭審視頻在網上引起了很大反響，協會領導很關注。想邀請您和陳律師參加下個月的全國青年律師論壇，做個主題發言。”
林默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文件的陳麥，笑了笑：“可以考慮。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律師，是不是在身份上面還不符合流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