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辛言說的話讓方家幾個人都沒有多意外。
方中維看向父母，“我就說吧，他就是沖婭婭來的。”
賀辛言有點詫異地看著方中維。
方中維輕哼，“你對婭婭那點心思我們就知道，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時候來跟我們開這個口。”
賀辛言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放松下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早就想來的，只是婭婭一直沒有點頭，我也不敢唐突上門。請伯父伯母見諒。”
“小賀啊，之前我們家出了事，還多虧了你幫忙才得到了緩解。我們該好好謝謝你。”方父看著賀辛言，提起了往事。
賀辛言搖頭，“您客氣了。我也只是說幾句話，并沒有出什么力。”
“我聽很多老朋友提起你，說你是個有職業操守的律師，對你的評價很高。”
“承蒙大家的抬愛。”
賀辛言很謙虛，也很禮貌。
方父對他還是挺滿意的。
“你也知道婭婭的情況，我們雖然是她的親人，但也沒有權力左右她在擇偶上的決定。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們也沒有別的要求，就希望將來娶她的男人，能夠讓她一輩子都不再吃苦。”
方父是很心疼方婭這個侄女的。
“我明白。”賀辛言鄭重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們表個態，也表明一下我的心意。這也是對婭婭的尊重。”
“你要追求她，你就去追。不管她同不同意，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傷害她。”方父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很嚴肅的。
賀辛言點頭，“我保證，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得到他的保證，方家對他更是滿意了幾分。
賀辛言被留下來吃飯，一直沒見方婭，方中維說她有個朋友來找她，一早就出門了，應該得下午才回來。
賀辛言第一反應就想著會不會是她在國外那個前男友。
他給方婭發微信。
沒有發別的，就拍了一張方家花園的照片。
她在方家住，肯定是熟悉的。
發過去不久方婭就回復他了。
【你去我大伯家了？】
【嗯。】
【你找我大伯有事？】
【嗯。】
隔了一會兒，方婭才又問。
【什么事啊？】
【你回來就知道了。】
那頭，又安靜了。
賀辛言也不急，以他對方婭的了解，她應該會很想知道是什么事。
所以，她會回來。
方中維端著茶走過來，坐在外面的玻璃房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魚池。
魚兒在水里游來游去，很自由。
“婭婭還沒有同意？”方中維坐下，喝著茶，問賀辛言。
賀辛言看著杯里的茶，無奈一笑，“是啊。那小姑娘防范心很強，看起來很易折，實則很堅固。”
方中維笑，“她從小的經歷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很堅強，也很有主意。還好她性格如此，要不然我爸媽肯定不會讓她自己在外面打拼的。”
“確實。”賀辛言早就見識過方婭的堅韌了。
方中維看著他，“你怎么會喜歡她？”
“很早的事了。”賀辛言回想著過去，思緒有些遙遠，“你說人也是挺奇怪的，眼睛所見之人那么多，偏偏對一個人的記憶就那么深。”
“一眼萬年，我以前不相信的，后來信了。”
方中維很驚訝賀辛言對方婭的感情，他居然用一眼萬年來形容。
“我對你沒有什么意見，就跟我爸說的，只要你對她好，不傷害她，不讓她受苦，我們都支持。當然了，前提是，婭婭愿意接受你。”
“她要是不喜歡你，你在我們心里的分數有多高都沒用。我爸媽不會包辦她的婚姻，會讓她自己做主。”
賀辛言點頭，“我明白。她對我要是沒有意思，我也不會強迫她的。”
這一點，方中維還是信賀辛言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訪。
方婭打電話給方母，說她中午要回家吃飯。
“她肯定知道你來了。”方中維看向賀辛言，“你跟她說了？”
“嗯。我說我在你家。”賀辛言知道方婭要回來吃飯，心情大好。
方中維聞言笑了。
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方婭對賀辛言不可能沒有情，只是她自己在跟自己較著勁。
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方婭回來了。
兩個男人坐在玻璃房里看到她停好車，下來，腳步有些急，進門以后，她便在四處張望。
“婭婭回來啦！”方母隨時都是很溫柔地喊著方婭。
方婭放下包包，“嗯，伯母，哥呢？”
“他跟小賀在那邊喝茶呢。正好，你去叫他們出來吃飯吧。”
“小賀？”方婭聽到這個稱呼，下意識地念了一下。
方母眼里帶著笑意，看她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溺愛，“是賀律師。”
方婭輕輕地咬著嘴唇。
“你去喊他們吧。”方母笑得很溫柔。
只是看著伯母的笑，方婭面上驀然有些發燙。
賀辛言干嘛跑到方家來？都這個時間了，他總不能是來談業務的。
還神秘兮兮地說她回來就知道是為什么事了。
他為什么事啊？
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懷疑，不會是跟她有關吧。
方婭慢慢靠近玻璃房，門是關著的，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們在說話，相談甚歡。
忽然，賀辛言偏過頭看向她。
方婭的心一緊，有種偷聽被抓包的緊張感。
賀辛言微微揚眉。
方婭抿著嘴唇。
她硬著頭皮推開門，方中維也回頭看了過來。
“哥，伯母說吃飯了。”方婭沒敢去看賀辛言，說完就先走了。
方中維看到堂妹的臉都紅了，他笑著站起來，“還是個小女孩兒。”
賀辛言也笑，“她很單純。”
“以前叔叔嬸嬸把她保護得很好，也教育得很好。”方中維提起叔叔和嬸嬸，心里還是有些難受，“我和爸媽都希望她永遠保持這樣的心性，也想要保護好她。”
賀辛言看著方婭有些不安的背影，說：“女孩子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就應該被寵愛，也值得擁有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
方中維對這話，很是認同，對賀辛言，也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