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辛言買了大餐，還烹飪好，但他沒有留下來吃。
一肚子的火氣，什么也吃不下。
也不想看到莫行遠(yuǎn)和蘇離膩在一起的樣子，越看心里越煩躁。
他坐在車?yán)铮橹鵁煟氲教K離說的方婭那男朋友白凈陽光帥氣，還是從大學(xué)就開始談的，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被嗆得差一點(diǎn)把肺咳出來了。
喝了口水，他冷靜下來。
給方中維打電話。
“賀律師。”方中維從方婭那里得知很快會有結(jié)果，他的心情也好一些。
“方總，在公司嗎？”賀辛言手搭在車窗上，手指輕點(diǎn)著。
方中維趕緊說：“沒有，現(xiàn)在在家里。”
“方便見一面嗎？”
“方便。你想在哪里見？”
“如果方便的話，我去你家。”
方中維并沒有想其他，便答應(yīng)了。
賀辛言開車到了方家，方中維的父母得知一直幫他們的賀律師要來，又去廚房弄了幾個菜，方婭去廚房幫忙。
賀辛言一到，方中維便熱情迎接。
“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打擾你。”賀辛言的眼睛在找方婭。
看到廚房里那個纖細(xì)的身影，賀辛言的心才定了下來。
“不打擾。還沒用吃飯吧。要是不嫌棄的話，一起。”方中維引著賀辛言到餐廳。
賀辛言看著那一桌子還沒有動過的菜，就知道自己來的時間剛剛好。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賀辛言坐下。
此時，方婭隨著大伯母一起端菜出來，又添了副碗筷放在賀辛言面前。
賀辛言抬頭看著方婭，“謝謝。”
方婭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于賀辛言，方婭是敬而遠(yuǎn)之的。
在她的印象里，她見過最厲害的男人就是堂哥了。總覺得堂哥很有本事，掌管著那么大的集團(tuán)。
可如今，堂哥公司出事，賀辛言卻能夠從中調(diào)和。
所以，她覺得賀辛言更厲害。
這種厲害，是以前媽媽跟她說過的，男人在商場上風(fēng)生水起，心性就很狡詐，她這種性子，最好遠(yuǎn)離。
方婭坐到了大伯母身邊，大伯和堂哥陪著賀辛言喝酒。
三個男人說著話，女人就在一旁坐著，不語。
賀辛言不時拿眼看方婭，她文靜乖巧，安靜地吃菜，小嘴一張一合，看著很治愈。
“我聽小婭說了，多虧了賀兄幫忙。”方中維喝酒上頭，對賀辛言的稱呼都變了。
賀辛言笑著說：“你也不用謝我，我?guī)湍阋彩怯心康摹！?/p>
方中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賀兄放心，只要用得著我，我絕對不推脫。”他只當(dāng)賀辛言是為了業(yè)務(wù)。
賀辛言和他碰了杯。
相談甚歡。
吃得差不多，也喝得差不多了。
他們移步到了客廳，方婭切好了水果，放在桌上。
“聽說，方小姐要回去了。”賀辛言看著桌上帶著水珠的進(jìn)口櫻桃，水靈靈的，一看就很甜。
方中維毫不設(shè)防，看向了在廚房幫忙的堂妹，“嗯，我嬸嬸在國外養(yǎng)病，她一直照顧著。這次要不是為了幫我，她也不會回來。”
“冒昧問一下，她母親是生了什么病嗎？”
“幾年前，出了車禍，癱瘓。”方中維嘆息，“那一次車禍里，我叔叔就走了。”
賀辛言再次看向方婭的眼神變得疼惜了幾分。
“現(xiàn)在醫(yī)療技術(shù)和設(shè)備都很發(fā)達(dá)，應(yīng)該治得了。”
“沒得治。”方中維搖搖頭，“這些年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尋了不少醫(yī)，都沒有辦法。如今只能就那么養(yǎng)著。”
賀辛言懂了。
她母親不移挪動，那她大概率會一直留在國外。
賀辛言要走。
他喝了酒，不宜開車。
方中維家里的司機(jī)早回去了，現(xiàn)在能開車的，也只有方婭。
“小婭，你送賀律師一下。”方中維喊著方婭。
方婭沒有遲疑就答應(yīng)了。
賀律師一直在幫堂哥，他們該感謝的。
她沒喝酒，可以送。
賀辛言沒拒絕，跟方中維他們道別，便上了車。
方婭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儀表盤和操作鍵，她有些窘迫。
她不會開這車。
賀辛言看出她的窘迫，便教她。
車再復(fù)雜，只要知道剎車和油門就行了。
車子啟動，方婭正襟危坐，很是緊張，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
賀辛言看著她這樣子，笑著說：“你放松點(diǎn)。”
“放松不了。”
“……”賀辛言失聲啞笑，卻也沒有再去打擾她。
她這種新手，不好在旁邊一直說話。
只是一直提著心，幫她看著路況。
好在這會兒太晚，路上的車子不多，她開車雖然膽小緊張，但還算細(xì)心。
賀辛言給她指著路，她一言不發(fā)地開著車。
進(jìn)了小區(qū)地下車庫后，賀辛言讓她停在專屬停車位上。
倒了好幾把，車子才停正。
方婭確定好檔位，熄了火，才松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這么麻煩你。”賀辛言偏頭看她。
她手抓著褲子，在擦汗。
一路上，她擦了好幾次汗。
“沒有沒有，應(yīng)該的。”方婭又暗暗深呼吸一次，才說：“那我就先走了。”
方婭推開車門，她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到賀辛言靠著椅背，眼鏡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摘下來，閉上眼睛，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又小聲問了一句，“賀律……賀大哥，你一個人可以嗎？”
賀辛言睜開了眼睛，她擔(dān)憂的表情，讓他心緒復(fù)雜。
“你確定好回去的時間了嗎？”
方婭一愣，隨即點(diǎn)頭，“明天下午。”
“這么急？”
“嗯。我媽一個人在那里，我不太放心。”方婭乖巧回答。
賀辛言胸口一陣起伏，他重新戴上眼鏡，“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上樓？”
方婭想了一下，點(diǎn)頭。
賀辛言推開車門，方婭趕緊繞過來幫他打開車門。
賀辛言下車，他站起來，身體一歪。
方婭趕緊扶住他。
賀辛言的身體碰到了那柔弱的肩膀，她雙手很用力地扶著他。
“謝謝。”
“你慢一點(diǎn)。”
方婭幫忙關(guān)好車門，扶著他往前。
進(jìn)了電梯，狹小的空間里，感受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酒氣的融合，還有男人的呼吸聲也格外的清晰，方婭有些不自在。
她盯著電梯如鏡子般干凈的墻面，男人高她一個頭，站在他身邊，她顯得那么的弱不禁風(fēng)。
她一直扶著他，他手臂的溫度很炙熱，她有點(diǎn)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