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的個人修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我何家全族的提升，以及整體的未來發展。”
臺上的何云凰侃侃而談，為臺下何家族人們構設著美好藍圖：
“我得到剩余部分的天書，用于個人修煉的同時，也是在不斷參悟其中精奧。”
“待我將其參悟完全，就會將其傳授給族內各位長老和各位分寨主，進而讓所有何氏族人的修煉功法都補充完整。”
“待到那時，我何家的實力和底蘊，才能真正壓過大夏頂級的世家豪門！”
何氏族人聞言，一個個也無不是精神振奮。
“真是個狂人。”
秦月瑩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道。
何云凰，乃至整個何家人的野心，讓她都是忍不住為之咋舌。
“呵呵……何家，先過了今天再說吧。”
葉塵也是壓低了聲音，語氣之中不無譏諷之意。
不過，他說這句話，卻是湊近了秦月瑩的耳邊說的。低沉的聲音和些微氣流，以及若有若無的接觸，都讓秦月瑩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下，一片紅暈直從耳垂蔓延到了脖子根那一塊兒。
在外人看來，這一幕好像是何旺生在和自己身邊的侍女調笑一般，都是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神色：
族長在訓話，描述何家未來偉大藍圖，這人身為分寨主，居然一點兒自覺都沒有。
也難怪他這一脈如今會衰落至此了。
“我想說的話，基本就這些了。”
“剩下的，就交給紅月了。”
說著，何云凰向后退去，袖著手站立在木臺一側。
顯然，她將主舞臺，讓給了何紅月。
“諸位。”
何紅月自然走上前去，立于木臺中央。
今天的何云凰一襲麻衣，何紅月此刻盛裝在身，立刻便是成為了全場的矚目焦點所在。
“紅月才德淺薄，接任寨主，不免惶恐。此刻一心想的，是秉承族長的意愿，擔負起責任，以何家全體族人利益為優先，努力履行好寨主應盡的義務……”
葉塵不知道其他何家人此刻怎么想，反正自己是聽得嘴角不斷抽搐：
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別看何家偏居一隅，何紅月這套官腔卻是學了個模樣十足，絲毫不比大夏內陸區域的一些封疆大吏來的差了。
當然，無論其他何家人感受如何，有何云凰撐場在前，自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
原則上，應該如此。
只是……
“為何家全族利益為優先嗎？”
“寨主這句話，我確實信不太過啊……”
何紅月就任宣言還未說完，便是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嗯？”
何云凰雙目驟然迸射出一道冷芒，向著臺下直刺而去。
只見人群中，何凌壽一個哆嗦，下意識便是忍不住后退半步。
盡管有所準備，但是真站出來了，族長積年的威壓，還不是他能輕易抵抗的。
好在，一只手就在這個時候，拍上了他的肩頭。
“凌壽，說什么呢？”
“難道紅月寨主，有做過什么有違何氏族人利益的事情嗎？”
“放心，如果有的話，我相信族長也會秉公處理，不會偏私任意一人的。”
何凌智面帶微笑，抬起頭，徑直迎上了何云凰的目光。
“是凌智大哥……”
“他這個時候要出頭？”
“不智啊……”
一些相對中立的何氏族人，此刻都是有些驚訝。
他們沒想到，在何云凰這么明確且強勢站臺何紅月的情況下，居然真的有人敢出頭。
這時候出頭，顯然就是違背何云凰的意志！
這種事情……何家近幾十年，還從未有過！
“凌智，凌壽！你們兩個，在搞什么名堂？”
何家大長老何無神一頓手掌，厲聲道：
“族長、寨主都在眼前，你們無端放肆，擾亂接任大典，是想做何家的叛逆……”
“無妨。”
何云凰一擺手，打斷了何無神的發言，冷然開口道：
“真有什么事情，我自然會秉公處置。”
“雖然我已經卸任總寨主，但我還是何家的族長。”
“任何人，做出有違何家整體利益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輕饒！”
“凌壽，有什么事情，你但說無妨！”
何云凰這一番場面話，說的當然沒有破綻。
但在何家族人們聽來，她話語中的重點，顯然不是秉公執法，而是再次強調了，她只是暫時退居幕后，不是死了！
敢挑釁她威嚴的人，自然要準備好承擔相應后果！
“是。”
有大哥撐腰，即便面對族長的威嚴，何凌壽心底也是多少有了些底，將目光轉向了何紅月，凜然開口道：
“如今的何家，紅月寨主確實算是有能力之人。”
“但……若是放在十年前，何家寨主人選，絕對是另有其人！”
十年前？
一聽這個年限，一些何氏族人，都是不由得微微色變。
連何紅月的臉上，都是不由得閃過一抹不自然神色，卻是顯得有些委屈不解道：
“壽叔，何家上下，能力德行超過我的人，不在少數。就是壽叔你，也比我更有資格，擔任這個寨主。”
“不知您話里話外，指的是……”
“哼，紅月寨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
何凌壽冷哼一聲道：
“你接任寨主之前，負責的，是和內陸世家豪門的業務對接以及商易往來。”
“你應該記得，十年之前，族內負責此事的是誰吧？”
“他若尚在，豈有今時今日的你？”
說到這里，何家一些人，都是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卻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把眼光放到了葉塵的身上。
“紅月……自然記得。”
何紅月微微點頭，故作感嘆道：
“凌山大伯……當年是我何家族內，最為出類拔萃之人，也讓我何家一時聲噪西南。”
“紅月的能力德行，不及他之萬一。”
“若是他尚在人世，確是此時代理寨主的最佳人選。”
“只可惜，斯人已逝……”
“可惜？”
何凌壽冷笑著打斷了何紅月的發言：
“貓哭耗子，也不過如此了。”
“何紅月，當年凌山大哥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你和大伙兒，一五一十說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