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海濱違法的情況,你跟我講一講。”
黃鶴并不知道海濱的情況有多么嚴重……
唐燁便將海濱涉嫌多起人命案,以及金駿公司存在的違法情況,跟黃鶴講述了一番……
黃鶴心中有數,“這個案子辛苦你了。明天我會安排工作組前往大俞縣,你要做好對接工作。這個案件接下來要交給省紀委。”
唐燁明白黃鶴的意思,這不是在搶功勞,而是在給自己分擔壓力。
他這一刻對黃鶴充滿了敬意。
不愧是公認的鐵娘子。
“黃書記,我會聽從您的安排。”唐燁趕緊說道。
“路上注意安全。”黃鶴關心了一句,才掛斷電話。
黃鶴突然想起幾天前在早餐店的邂逅。
如今想來,應該是為了今天這個變故在打伏筆。
如果貿然聽到這個消息,黃鶴不會第一反應,是唐燁在暗中設局。
唐燁雖然當時什么事情都沒有提,看上去就是吃個早飯。
如今看來,一切盡在他的算計當中。
唐燁當時蹲守自己,也是有目的性。
當然,此刻,黃鶴對唐燁一點也不反感。
他并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是為了正義。
難怪自己的侄女會對唐燁贊不絕口,唐燁的身上確實有很多讓人欣賞的閃光點。
黃鶴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有件事你要立即去辦。”
“請講。”
“成立工作組,讓陶光義帶隊前往大俞縣,跟大俞縣對接,將海濱轉移到安全可靠的地點,調查金駿公司違法情況。”
“好的,我馬上就通知人員。”
掛斷秘書的電話,黃鶴松了口氣。
兵貴神速。
必須要搶在海副省長采取行動之前,將海濱給控制起來。
唐燁也沒想到黃鶴會反應這么快,而且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與此同時,他也有些釋然。
因為自己布置這盤棋。
看似不相干的棋子,在神之一手的操作之下,全部活了。
接下來,會不斷發酵!
高省長支持,黃書記介入。
想要捂蓋子,根本捂不住了。
也不知,海副省長會不會壯士斷腕,大義滅親。
他下意識朝海濱看了一眼。
接電話之前,海濱還挺囂張的,此時直接自閉了。
……
劉誠走出飯店之后,大腦一片混亂。
他跟海濱走得很近,兩人在很多項目上有交集。
他知道海濱一旦出事,自己會受到波及。
劉誠覺得海濱太愚蠢了。
竟然想著跟唐燁做朋友。
這小子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從那次唐燁突然出現故意給李優優脫困,他就瞧出端倪了。
劉誠坐在車內,撥通了父親劉錦江的電話。
“爸,出事了。”
劉副主席皺眉,“你又在外面給我惹什么麻煩了?”
“不是我,是海濱。他剛才被警察帶走了。”
“有人敢抓他?”劉副主席眼中露出驚愕之色,“對方是什么人?”
劉誠道,“應該是大俞縣的警察。”
劉副主席難以置信,“大俞縣的警察竟然跑到省城來抓人?抓的還是海濱!”
劉誠嘆氣,“他們是受到大俞縣縣委副書記唐燁指使的。海濱之前跟唐燁有過節,但是有過緩和了。沒想到唐燁蓄謀已久,今天飯局上突然發難。”
劉副主席沒好氣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千萬不要對敵人仁慈。”
劉誠辯解道,“主要是為了爭取項目,俞炎高速項目……”
劉副主席沒好氣道,“你給我閉嘴吧,當務之急是要了解海濱究竟為什么會被抓,如果問題很嚴重的話,你要想辦法趕緊把自己摘出來。”
劉誠吃驚道,“問題這么嚴重嗎?他大伯會坐視不理嗎?”
劉副主席沉聲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覺得大俞縣沒有人支持,會跨省抓人嗎?”
劉誠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爸,我該怎么辦?”
劉副主席想了很久,“你跟我老實交代,你犯過哪些錯誤,有沒有原則性錯誤?”
劉誠惴惴不安地問道,“什么是原則性的錯誤?”
劉副主席沒好氣道,“比如殺人放火!”
劉誠趕緊否認,“我就是貪玩了一點,絕對沒有碰過這些。”
劉副主席嘆氣,“你趕緊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吧。”
劉誠掛斷電話,吩咐司機道,“離開西京,去魯省青州的別墅。”
司機驚訝地望著劉誠,“現在?”
劉誠肯定道,“別墨跡,就是現在!”
劉副主席掛斷兒子的電話,沉思片刻,撥通了海副省長的電話。
“有個情況,需要跟你匯報。”
“什么事,說吧!”海副省長聽出對方的語氣不對,下意識皺緊眉頭。
“我剛聽劉誠說,海濱被大俞縣公安抓了!”
海副省長瞪大眼睛,眉心狂跳,“怎么回事?他應該在西京啊。”
白天,海濱來省政府見過自己。
海濱提到了俞炎高速項目,想要拿下這個項目。
吸取上次的教訓,他并沒有透露太多,還警告海濱不要覬覦這個項目。
“大俞公安跨區抓捕的。”劉副主席嘆氣,“我初步了解,應該是跟一起命案有關。他有一個手下名叫鐘冷,去年在審訊過程中突然心臟病猝死……”
海副省長哪有心情關注細枝末節,“我知道情況了。”
掛斷電話,海副省長撥通了省廳一個心腹的電話。
“有個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
“省長,請吩咐!”
“我侄子海濱被大俞縣公安跨區抓捕。我希望你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如果有問題,以省廳名義接管,務必用公正客觀的立場,查清事實的真相。”
“好的,我立即就安排人前往大俞縣!”
“這件事不要聲張,行動要快,低調處理。”海副省長加強了語氣。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海副省長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許久。
突然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知道侄子最近這幾年越來越瘋狂。
多次教訓過侄子,要求他收斂氣焰。
但,顯然,侄子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另外,他嗅到了被做局的氣味。
對方不是沖著海濱來的,而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涉及四號和五號之間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