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縣長,那些專家都被洪縣長的氣勢給嚇到了,他們都沒想到洪縣長這么較真,一頁頁在那翻兩家公司的標書,他們以前評標肯定沒見過甲方這么強硬……”孫凡卓幸災樂禍的笑道。
洪海峰當時發威,連他都被嚇了一跳,本來還在無腦替輝煌集團說話的幾個專家,真讓他們從標書上找出來江臨集團不足的地方,他們也說不出來所以然,還有些怯場,因為他們看標書還沒有洪海峰看得透徹。
洪海峰見孫凡卓夸自己,連忙擺手道:“陸縣長,你別光聽孫書記說我,評標到最后,孫書記見那些專家不死心,還在說輝煌集團哪里好,把他給氣到了。”
“他直接懟那些專家,明明兩家公司差不多,為什么他們非要選一個價格貴的?一個報價九億三千多萬,一個八億九千多萬,差了四千萬左右,公司業績和實力又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可幾個專家卻偏向輝煌集團,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提前收了這家公司的好處?”
“陸縣長,你是沒見孫書記的氣勢啊,比我硬多了,紀委一說話,那幾個專家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個慌著說自己絕對沒有收好處,還狡辯說他們并沒有說江臨集團不行,只是說兩家公司可以再比較下,看看誰更合適?一個個全都改口了……”
洪海峰說到最后,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陸浩派他們過去,就是要保證評標的公平性,把性價比最高的公司選出來。
孫凡卓的當面質問,在評標室自然把好幾個專家給嚇得腿哆嗦,評標可不是瞎評,紀委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其實整個評標過程中,洪海峰和孫凡卓代表的就是安興縣的態度,那就是當兩家公司實力差不太多的時候,要選性價比高的。
說的更直白點,安興縣要價格低的,只不過這些話洪海峰他們不能直接說出口,但是他要拿話去點這些專家,大家在評分的時候,要形成默契。
這些專家里有兆輝煌收買的幾個,也有被兆輝煌拿錢砸但是卻不敢收錢,只是答應評標的時候見風使舵的,還有的是墻頭草,完全在觀望,說白了就是看甲方的態度是什么,強不強勢。
要知道兆輝煌收買專家的時候,肯定會忽悠這些專家說,安興縣政府那邊也都搞定了,政府也會默認輝煌集團中標的。
可洪海峰早就給一個個專家打過電話,再加上今天的實際評標過程,壓根不是那回事。
這些專家自然看出了這里面的貓膩,輝煌集團并不是甲方想選的,他們要是再硬去支持輝煌集團,很可能會引起安興縣的不滿,況且自己在評標前,本來就跟輝煌集團的人接觸了,這是違規的,真要是追查他們,他們也洗不干凈。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會退一步,見好就收,尤其是好幾個沒收錢的專家,都清楚該怎么打分,反正誰中標干工程跟他們關系不大,還是不要去跟政府對著干,尤其是安興縣還派了紀委書記列席監督,大多數專家都不敢胡來。
洪海峰表示道:“這些專家都是老油條,評過很多標,他們都是欺軟怕硬,被我和孫書記這么一搞,都認真開始打分了,不過即便如此,最后分數統計出來,輝煌集團也只比江臨集團少了一分,險勝!”
“陸縣長,你都不知道,當時我后背都嚇出冷汗了,幸好中標的是江臨集團,這要是輝煌集團,我還得再去找理由,重新讓他們打分,現在評標都結束不了,那些專家可難纏了,我跟他們吵起來,都不意外……”
洪海峰嘴里吐槽著這些事,不管怎么算,他也算不辱使命,幫安興縣選了一家性價比高的公司,最起碼中標后,白初夏不會像兆輝煌一樣耍大牌。
江臨集團再怎么說,安興縣也是知根知底的,干過他們的項目,不僅修過路,還當開發商承建過樓盤,他們心里也踏實點。
陸浩也是這個意思,如果那么多家公司,只有這兩家公司有實力接下這么大的項目,陸浩寧愿選擇江臨集團,都不想跟兆輝煌這種人打交道。
兆輝煌背后領導關系太復雜,這些領導要是都從項目里吃錢,那真正用在工程上的預算就會降低,陸浩可不想招標完,錢被某些領導貪污走。
反倒是白初夏,安興縣政府更好掌控一點,最起碼監督白初夏的工程質量,如果發現一些問題,他們提出整改要求,白初夏肯定會落實,但是兆輝煌很可能會置若罔聞,甚至找領導關系搪塞推脫。
這種情況下,安興縣政府明顯跟江臨集團合作,拆遷等各項工作的推進,會更加順利,而且白初夏知道他做人做事的原則,一次不忠,再也不用,白初夏是絕對不敢在工程上糊弄他的。
這時,洪海峰再次說道:“對了,陸縣長,我事后翻了翻那些專家的打分表,別看我好話說盡,各種提醒了他們,還是有四個專家給輝煌集團打了滿足,故意壓了江臨集團的一點分數。”
“這也就是我們剩下的九個人,控制了一下輝煌集團的分數,才沒有讓輝煌集團鉆了空子,否則輝煌集團真有可能中標,我覺得這四個專家肯定是收了錢的,剩下的專家估計膽子小,都沒敢收錢,最開始都在觀望,見我和孫書記發火和較真,所以態度轉變很快……”
洪海峰的意思就是想查查這四個收錢的專家,該處理就得處理,同時也是給外界提個醒,評安興縣的標,誰敢弄虛作假,背著甲方跟投標公司串通,必須嚴懲。
陸浩點頭道:“洪縣長,我同意你的意見,既然要查,不僅是這四個專家,還有招標代理公司也一塊查查,你回頭去聯系聶展鵬同志,讓公安直接介入,如果發現他們違紀違法的問題,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