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地伴著她。
而在另一端,玄宸送文桐桐回丞相府的道路上。
文桐桐邊走,邊想起了煩惱所在,有些失落地說,“太子殿下,我按照你所教我的方式,去哄我表哥了,但好像還是失敗了……”
她表哥雖然嘴上說著沒什么,但文桐桐可以感受的到,趙瑾深的心情是有些沮喪的,待她也比往日里冷了不少。
文桐桐很不喜歡這種感受,也是她今兒個郁郁寡歡的原因。
玄宸聞言,眸光微微發(fā)沉,覺得這個趙瑾深有點不識好歹了,文桐桐都主動低頭了,他還想要怎么樣?
趙瑾深會出現(xiàn)這樣情緒的緣由,玄宸差不多可以猜測到,能力不足無法保護自己心悅的姑娘,是每個男子都會有的心結(jié)。
說到底,還是自尊心在作祟。
玄宸可以理解,但心里面終究是有不適在,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文桐桐的容顏上,遲疑了幾許移開了。
“你這樣說,孤也不太明白。”
文桐桐錯愕了下,是她講的不夠清楚嗎?
正想著,玄宸的聲音接著響起。
“這樣,你先冷著他,繼續(xù)將重心放在學(xué)醫(yī)上,然后尋個合適的時機,一起見個面,孤再來給你好好參謀一下如何?”
太子殿下這是想讓她矜持點?文桐桐似懂非懂的,除此之外,卻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來,只好點了點頭。
“行,我聽您的。”
玄宸頓生滿意,文桐桐又接著說,“畢竟太子殿下您是過來人,比較有經(jīng)驗。”
驟不及防的一句話,讓玄宸的臉色險些沒繃住,“你這丫頭故意的吧,敢嘲諷孤?”
文桐桐有些不服氣,嘟噥地說,“可你以前不就是和——”
玄宸警告的眼神瞪來。
文桐桐只好將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玄宸只覺自己有過一個未婚妻,和留下了什么案底一樣,余光瞥到文桐桐不服氣的小模樣,唇角不由地勾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著文桐桐那雙如麋鹿般澄澈的清瞳,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口,沉聲道。
“那早就已經(jīng)是過去了,孤,再沒有念過她。”
說完這話,玄宸就有些后悔了,再看文桐桐那懵懵的樣子,無語的停步擺了擺手。
“好了,丞相府到了,快點回去吧。”
一行人停步在了長街文相府的門口。
文桐桐在臨進門前,遲疑了下,還是鼓足了勇氣,對著玄宸道。
“太子殿下,不要為了過去而傷懷,您這樣的好,日后定然會找到一個懂您,珍惜您的好姑娘,我是真這樣覺得的。”
玄宸的眉眼變得和煦了下來,嗯了一聲。
又站在原地,目送著文桐桐進入了丞相府,這才上了馬車,回了朝云皇宮。
接下來連著兩日,城門漕運官卡把控嚴格,不允許藥材的流動,以至于盛安城內(nèi)的藥價只漲不跌,一躍成為了天價,百姓苦不堪言,民怨四起。
江淮安過來授課,看著街上百姓不善的目光,心中都懷著警惕在,生怕冷不丁的就掏出個臭雞蛋朝著他砸來。
興許是濟世堂有著朝廷撐腰的震懾力在,讓這樣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
女醫(yī)們對于近日來所發(fā)生的事,百姓們的怒火,自然也是知曉的,卻還是選擇堅定站在姜遇棠的陣營。
她們雖然不知道姜遇棠要做什么,但覺得一個愿意給女子一條謀生之本的人,壞不到哪里去,便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老老實實繼續(xù)習(xí)醫(yī)。
姜遇棠一直關(guān)注著盛安城的情況,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于是,就在后院吩咐起了猶笙。
“你上次寫的告示不錯,再去寫一張。就寫所有的藥材,全都降價售出,常用風(fēng)寒藥材,買三贈一,貧苦百姓,憑戶籍免費看診領(lǐng)藥。”
猶笙聽到這話,臉色微微尷尬,有些底氣不足,點了點頭。
“好的小姐姐,我這就去。”
說完這話,就一溜煙跑去了前堂。
接著蹬蹬蹬踩著木制的臺階,跑上了樓梯,在課室的門口張望,恰逢此時,是江淮安和女醫(yī)歇息的時間。
江淮安很快就注意到了猶笙,看到對方向他招手,便走了出去,來到了走廊上。
“小妖女,你干什么,找我有事啊?”
猶笙聽到這讓人無比不爽的稱呼,拳頭頓時一緊。
可她有求于人,想了想,還是忍了。
“小姐姐讓我寫告示,但我的中原字寫的還是不太好……”
江淮安一臉恍然,接話道,“所以,你是想要小爺幫你寫?”
猶笙的雙目發(fā)亮,快速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fā)。”
“等等,小爺什么時候同意要幫你了。”
江淮安冷哼了一聲,細數(shù)起了猶笙的罪狀。
“某個人先前可是給了小爺一拳,還攆著小爺滿院子跑,不但讓小爺英俊瀟灑的形象受損,還給小爺這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啊。”
說著,還在走廊上裝模作樣的捂住了胸口。
姜遇棠安排的任務(wù)沒有完成,猶笙很是著急,卻也有點對江淮安理虧,斟酌了下道。
“那你想要怎么樣,算我欠你一次人情如何?”
江淮安摸著下巴,“勉強可以吧,不過給女醫(yī)們講了這么久的課,有點兒口渴啊,要是能有人給我倒杯茶就好了……”
這明擺著是要猶笙去做。
她好歹是苗疆圣女,被姜遇棠使喚也就罷了,怎么能給旁人端茶遞水。
他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算了。”
江淮安轉(zhuǎn)身就要重新回課室。
猶笙趕忙將人給拉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露出了好看的笑顏來,話語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
“您老人家不就是想要喝茶嗎,老娘、老娘這就去給你倒!”
江淮安樂了,勉強忍住了笑意,“你這態(tài)度有點不端正啊,搞的好像小爺很壞,強人所難一樣。”
猶笙只好再次改口,一臉崇拜地說,“怎么會,能夠幫江少爺端茶遞水,簡直是我的榮幸。畢竟您是那樣的俊逸不凡,器宇軒昂,道貌岸然,衣冠楚楚……”
她絞盡腦汁說著。
可是等等!
這是夸人的詞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