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看到趴在自己身上已經閉上眼睛的女人,眉心狠狠一跳,他倒不是心疼,而是覺得這女人莫名其妙,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用得上這樣奉獻自己的生命么?
這樣的命也太賤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人直接一把推開,還擊了后面的幾個人。
他抬腳就要離開,卻聽到溫瓷的聲音,“白先生,你沒事兒就好。”
他的腳步頓住,低頭才發現對方沒死,只是傷到了肩膀,并未傷到心臟,短暫暈眩估計是太害怕了。
“既然沒事兒,那就起來,不然你就一個人留在這里吧。”
溫瓷趕緊緩緩拍起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肩膀,沒吭聲。
一直走了不知道多久,白術拿出自己的手機跟人悄聲說話,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他的人來了。
他的身上都是冷意,一邊讓人調查這次來暗殺他的人都是誰,一邊眼角余光在觀察旁邊的溫瓷。
這個女人表現得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到不像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他的心里剛要起疑,就看到溫瓷哆哆嗦嗦的在撿地上的石頭,但是撿了好幾次都沒撿起來。
他跟那邊快速說了幾句,低頭才看到這人的瞳孔都不怎么聚焦,這是嚇傻了的表現。
還以為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呢,估計是肩膀上的痛讓她嚇傻了,都沒空去思考其他的。
這樣的反應才最真實,真要一點兒都不害怕,那這個女人的身份就有問題了。
他的人是在二十分鐘之后趕來的,為首的就是黃暉。
“白先生,沒事吧?”
白術搖頭,問了一句,“查出來了么?”
“暫時沒有,但應該是帝都那邊的人,可能是知道你回來了。”
白術點燃了一根煙,朝著前面緩緩走去。
溫瓷坐在原地,壓根不知道跟上。
白術的眉心擰了一下,“孫慈,跟上。”
溫瓷這才緩緩抬起眼睛,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在看到黃暉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躲到了白術的身邊,嘴唇都是白色的。
白術的視線也就落在黃暉的身上,黃暉最喜歡美色,可能今天在那邊的時候威脅過人了。
黃暉嘿嘿笑了一聲,“我今天就跟她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小。”
豈止是膽小,現在的溫瓷像是要暈過去似的。
一群人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車上,這期間黃暉倒是想要憐香惜玉一把,去抱溫瓷,結果溫瓷跑得比兔子還快,中間甚至還摔了一跤,摔得手腕都腫了,看著實在是可憐。
黃暉“嘶”了一聲,這女人對他的害怕可不是裝出來的。
上車之后,白術閉上眼睛,看到溫瓷一個人坐在角落里,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活像個受氣包似的。
他的眉心擰緊,安慰了一句,“等回了別墅,就有人給你看傷口了。”
溫瓷點頭,因為他的一句話,抽泣的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她已經這副樣子了,今晚白術自然不可能要碰她,接下來的幾天也不可能碰她,因為這對白術來說就不好玩了。
回到別墅,果然有醫生給溫瓷檢查了肩膀的傷口。
溫瓷看到黃暉一直在看自己,氣得臉頰紅了,“我能去自己的房間嗎?白先生。”
白術看向黃暉,黃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溫瓷本來就是故意這樣說的,但是這樣的小伎倆自然不可能讓這兩個人反目成仇,狼跟狼可以互相撕咬,但是對待羊的態度是一致的,不可能因為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就讓兩人膈應。
有傭人領著她去了她現在住的房間,醫生也跟著去了。
醫生在房間里給她處理傷口,她的臉上都是汗水。
而樓下,白術問黃暉,“真喜歡?”
黃暉點燃了一根煙,他三十出頭的年紀,眼底都是笑意,“我對每一個都是真的喜歡,對每一個也是真的膩了,不過這小玩意兒確實挺好玩的。是吧,白先生?”
黃暉是以前國外的特種兵,而且在東南亞那一帶很有名,不然白術也不敢將稻香甸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給這個人,黃暉愛美女,所以精神病院里的所有女人都可以供他挑選,哪怕是跟著白術去了東南亞,在那邊嘗過的女人也不少。
不過正如白術說的,最初的那種感覺退卻之后,就不想只是享受表面的肌膚之親了,開始攻心。
這甚至成了他們認識的幾個人的攀比方式,你看這個人愿意為了我跳樓,那個人愿意為了我自 焚,多好看的戲碼。
他們有錢有權,長得也不差,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自然有一大把的人趨之若鶩。
可惜這個戲碼估計也很快就會膩了,像溫瓷這樣的愣頭青確實能帶來新鮮感,但白術要是想睡,黃暉自然也不可能跟對方搶。
白術拿出一根煙,如果黃暉不喜歡的話,就不會特意說這些了。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光芒,嘴角彎了起來,“你知道司家那邊在找人么?”
他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黃暉的面前,“之前是在悄悄找,但是最近陣仗變得很大了,聽說司家老頭快要不行了,我總覺得圖片上的這個女人我見過,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黃暉拿過這張照片看了一眼,哪怕是很久遠的照片,但是這個女人的美依舊能直戳人心。
白術深深的抽了一口煙,“你還記得王柴村么?王柴村當年不是囚禁了一個女人來著,我也只是遠遠的看過一眼,總覺得就是照片里的這個女人,北美司家和港城都在尋找,但我又不太敢確定,畢竟那上面的事情,大哥都不讓我接觸。”
白術從黑,白勝超掌白,兄弟兩人已經弄出了一套很完美的產業鏈,如何拿捏人心,如何扶持人上位,如何讓自己更有利用價值,這就是他們這些年做的,但是白術其實并不知道白勝超到底要的是什么。
黃暉的視線在照片上停留了好幾秒,實在是因為溫瓷現在的妝容跟之前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氣質跟照片上的女人不一樣,所以很難讓人看出幾分相似來。
溫瓷這會兒緩緩下樓,來到這邊坐下,一邊謝謝醫生,送對方出門,一邊余光打量茶幾上的那張照片。
只一眼,她的腳步瞬間頓住,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
白術是何其的敏銳,瞬間就看出了她的幾秒異常,眼睛緩緩瞇了起來,“見過?”
溫瓷嘴角彎了彎,“沒有,但是感覺她的眼睛跟見過的一個主播長得有點兒像。”
“哪個主播?”
溫瓷拿出了手機,翻到微博,搜索了寂靜無聲,放到旁邊。
直覺告訴他,這兩人找她的媽媽絕對不是出于好意。
這兩人都是爛人,被爛人盯上,能有什么好事兒,所以最好去盯許沐恩。
許沐恩適合跟這些人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