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知道裴寂說得都沒錯,這件事一不小心可能就萬劫不復。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鐘,還是下定決心,“我想去試試。”
“溫瓷!”
裴寂是真著急了,如果早知道她這么任性的話,就不該送她去見蘇忠。
“我現在就讓人來接你,其他的你都別管了。”
“裴寂,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后悔,你可能沒辦法理解我現在的做法,但不管接下來要面對什么,我都不后悔,你放心,如果遇到危險我會通知你們先走的。”
裴寂聽到那邊掛斷了電話,氣得差點兒直接笑了,他放下手機就要開車去蘇忠那邊,不管怎么樣,現在要做的都是先把溫瓷接回來,但是還沒來得及上車,程淮就在他的身后喊道:“總裁,剛剛消息更新了,白術這會兒就在朝著蘇忠所在的方向去,恐怕還有十分鐘就要到了。”
也就是說,裴寂就算是現在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還會讓白天的那些所有布局全都崩潰。
現在是溫瓷沒有選擇,除非他們這群人直接沖過去將溫瓷接走,不再理會稻香甸這邊的事情。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一趟也就白來了。
裴寂的腳步頓住,臉上一瞬間滿是戾氣。
程淮想了想,還是開口,“我們的人就在蘇忠的家附近一百米的位置,如果太太那邊有消息傳來,我們肯定能馬上趕過去,我就是覺得,也許太太這樣的性格,有時候就適合放手讓她去做一些事情。”
裴寂抬手揉著眉心,他現在沒辦法將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強加在溫瓷的身上,他以及知道溫瓷不喜歡他這樣了,如果這次再惹她生氣,他恐怕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兩人最近這一周多的相處,這一周的發消息,竟然是這幾年來難得的平和時期。
沒有爭吵,沒有指責,只是為了完成共同的任務。
可是要去按照她說的做,真的太困難了,他總是忍不住要去安排好一切,這樣彼此都能少受一些傷害。
可曾經他也是這樣的想法,于是跟溫瓷離婚了。
他的腳步頓住,緩緩朝著屋內走去。
屋內的人在各種各樣的數據里翻找最有用的,因為那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邊攻破了那邊的兩個攝像頭,這已經是難得可貴了,因為那邊的防御系統也是最頂尖的,要想做到不被察覺的入侵很困難,現在這兩個攝像頭被入侵成功,這邊的黑客的額頭上都是汗水,短期內已經不敢再貿然行動了,只能止步于此。
“裴先生,再繼續的話,極有可能被發現,這兩個攝像頭已經被我們掌控住了,只要拿到足夠多的證據,到時候應該就能揭露里面的那些事情。”
裴寂點點頭,看著面前的大屏幕。
其中一個監控的內容是孫瑤所在的房間,另一個監控的內容是走廊上。
現場的人全都松了口氣,再加上那枚被放進去的頂尖竊聽器,至少短時間內可以掌握一些里面的內容了。
這個房間里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屏幕,這是幾個月前就開始布局的。
裴寂這會兒站在房間中間,眉心是擰著的,他擔心溫瓷。
想要收集證據很困難,短期內沒辦法監控到更多的內容,接下來就是和時間賽跑。
*
溫瓷剛補好妝,房間外面就傳來聲音,“孫慈,客人已經到了。”
溫瓷今天也就穿的是旗袍,走出去的時候,讓蘇城的心里狠狠一跳。
她看向蘇城,忍不住問,“是我要求助的那個貴客嗎?”
蘇城咽了咽口水,緩緩點頭,“貴客已經在下面坐著了,你待會兒說話的時候小心一點兒。”
她點點頭,來到樓梯口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白術。
白術身上的氣質很矛盾,只看臉很正派,但是看氣質又像是廝殺出來的,這個人確實很危險。
溫瓷抿了一下嘴角,跟在蘇城的身后緩緩下去。
白術純粹是因為無聊,本來想跟這女人在酒吧見面的,但想到黃暉說的,難免有了幾分好奇。
他的視線在溫瓷的身上轉了轉,眼底劃過一抹短暫的驚艷,確實是他會喜歡的類型,但也僅此而已,女人就跟工具沒什么區別,看多了也就那樣,真要昏頭可不是什么好事兒,他身邊不管來來去去多少女人,始終保持著清醒。
蘇忠坐在白術的側方,跟溫瓷叮囑了一句,“給白先生倒杯茶。”
溫瓷趕緊低眉順眼的去倒了一杯茶。
剛剛蘇忠已經把大概的情況都已經講過了,但白術就裝不知道,接過她遞來的茶水,視線落在她一雙雪白的手上,“說吧,什么事兒。”
溫瓷哭哭啼啼的把自己要求的事兒說了一遍,又對天發誓,說是自己以后愿意為了白術先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這副樣子,仿佛并不知道要怎么去討好男人。
白術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垂下睫毛,“你跪下來。”
溫瓷愣住,接著馬上就跪下去了。
白術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認真端詳了幾秒。
他的手指上很多老繭,可見在東南亞那一帶經常拿槍。
“赴湯蹈火是男人該做的事情,你做不來這些,想想你還能做什么。”
他在引導,讓她明白她該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溫瓷眼底一亮,仿佛終于想通了,“白先生,我做飯很好吃!請你一定讓我為你做飯,我還能根據你的身體情況為你量身定制一套營養餐!”
她恨不得對天發誓,甚至現在就要起身跑廚房。
白術的眉心都在跳,下意識的就看向蘇忠,感情在送人來之前,都沒調教過?
蘇忠的臉上有些尷尬,他確實沒有跟溫瓷明說過,沒想到這是個蠢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懂。
蘇忠剛要呵斥兩句,這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讓他丟臉!
但是白術一抬手,直接制止了蘇忠想說的話。
白術的眼底劃過一抹趣味,“什么都不懂也好。”
蘇忠悄悄松了口氣,就怕惹得這位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