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平時張嘴就開黃腔,可其實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所以兩個人確定關系,究竟是需要一個儀式,還是單純同居就算,她也不是很確定。
她問夏時,“當初你和謝先生是怎么在一起的?”
夏時眨著眼,“我和他?”
她和謝長宴在一起的過程,可沒有辦法拿來跟普通情侶做對比。
夏時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和他最初是怎么回事,我們倆的事情沒有可參考的必要。”
芒果一頓,吸了吸鼻子,“好像也是。”
她注意力被轉移的還挺快,馬上問夏時,“那你當時和謝先生怎么在一起的?”
她剛剛還愁眉苦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賊兮兮的表情,“肯定是他主動的,謝先生主動起來是什么樣子的。”
夏時想了想就笑了,“也沒什么特別。”
胡攪蠻纏一些,不要臉一些……
想到這個就總覺得有些羞恥,所以她趕緊打住,站起身,岔開話題,說帶芒果去后院看看。
謝承安今天沒去學校,昨天累一天,今天請假在家休息。
此時他帶著小姑娘在魚池邊。
小施恩撅著屁股在挖沙子,謝承安不挖了,坐在旁邊看著。
他手里捏了一張,等了等就叫小姑娘,“恩恩,過來。”
小姑娘一身沙子,聞言快速過去,仰著臉看他,“哥哥。”
謝承安給她掃掉臉上的沙子,頭上的汗也擦了擦,不忘叮囑,“小心點,衣服里都是沙子。”
小姑娘也很有禮貌,“謝謝。”
倆人旁邊只有瞿嫂看著,不見謝長宴他們。
見夏時過來,她朝后院指了指,“去那邊了。”
夏時嗯一聲,“好。”
她沒帶芒果去找那幾個人,在魚池邊找了位置坐下。
芒果手搭在欄桿上,看著池中錦鯉,說了一句,“這種日子好讓人羨慕啊。”
夏時也回頭朝池水里看了一眼。
今天天氣不錯,日光灑下來,不大的魚池,水面波光粼粼,胖胖的金魚甩著尾巴游得歡快。
她又看了眼旁邊玩鬧的小孩子。
小姑娘繼續(xù)挖沙子,小兔子蹦到沙堆邊,也跟著刨,謝承安坐在椅子上,轉頭逗弄玻璃缸里放著的小青蛙,旁邊的鳥籠子里小鸚鵡嘰嘰喳喳,小貓咪臥在桌子上打盹。
不遠處有人聲傳來,那幾個男人轉完了后院,朝著這邊走,中間的男人一身家居服,身姿挺拔,跟身旁人說話的空檔看了過來,笑了笑。
夏時也笑。
好讓人羨慕啊。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羨慕。
……
康珉和芒果晚上留在老宅吃飯。
也把程銘叫來了,還有陳晨和她男朋友。
昨天忙一天,時間緊湊,大家話都沒說幾句。
今天好好聚一聚。
謝應則帶大家去酒窖里選酒,挑著自己喜歡的。
夏時則是去榨鮮果汁,給孩子,也給她們幾個女人。
陳晨抽空過來,站在她旁邊,“謝先生今天還這么興奮。”
有嗎?
夏時想了想,有點。
謝長宴這段時間狀態(tài)都不錯。
她說,“他激動勁應該還沒過去。”
門窗上貼的喜字,原本她打算撤掉,謝長宴說什么都不讓,連后院的裝扮都還在。
夏時一邊低頭削水果,一邊說,“有的時候覺得他心思也挺簡單的。”
很好哄。
不過就是結個婚,他自己忙頭忙尾,然后把自己哄成了翹嘴。
瞿嫂和趙姨忙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子硬菜。
等著都坐下來,男的喝酒,女的喝果汁。
兩個小孩也跟著上了桌,小姑娘坐在謝長宴懷里,謝承安坐夏時身邊。
小施恩胃口小,沒吃多少就飽了,謝長宴將她放下,“去玩吧。”
芒果看著謝長宴才給自己杯子倒上酒,忍不住說,“謝總可真是居家男人的典范。”
她聲音不大,是說給夏時聽的。
夏時抬眼看了下謝長宴,他旁邊一堆海鮮殼。
小姑娘胃口是不大,但是屁事兒多,專喜歡吃那些難剝的貝類海鮮。
謝長宴從上桌,別說酒都來不及倒,連菜都還沒吃一口,一直在照顧她。
她嗯一聲,“是啊。”
小施恩長到現(xiàn)在,她當然也付出了精力,但是對孩子照顧最多的還是謝長宴。
其實也有跡可循,謝承安生病期間,他再怎么忙,晚上回來都會陪著孩子,講故事哄睡覺。
謝承安有丁點不舒服,他一宿一宿的照顧。
那時便知道,他是個好男人,無論事業(yè)還是家庭,他都值得一句夸贊。
謝承安等了一會兒也吃完了,抽了紙巾擦嘴擦手,“媽媽,我吃好了。”
夏時嗯一聲,“去玩吧。”
謝承安下了桌子,過去找小施恩。
謝長宴買了不少玩具,兄妹倆沒去外邊,在客廳地毯上坐下來。
小姑娘是個不老實的,時不時的拿著玩具跑過來,“爸爸,弄。”
不論謝長宴在做什么,會馬上給回應,彎下腰聽她的訴求,幫她把玩具弄好。
甚至穿不上衣服的娃娃遞到他手里,他雖不得要領,也很耐心的研究著,把那小裙子給娃娃穿上了。
遞給小姑娘的時候,他還沒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乖,去玩吧。”
小姑娘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爸爸,親親。”
謝長宴趕緊蹲下,小姑娘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夏時收了視線,也不知是吃多了還是情緒上頭了,胸腔脹脹的,有什么東西一撞一撞,像是要溢出來。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總會因為這些小事而情緒滿滿。
一頓飯吃到晚上,除了魏洵,其余人飯后都走了。
謝應則開魏洵玩笑,“你怎么不跟程小姐一起走?”
魏洵伸著懶腰,酒喝的不少,樣子已經(jīng)迷糊了,“我在他們家沒有房間,就這一晚上,過去住的話還得單獨收拾出來一間,不夠麻煩的。”
“你住她房間不就好了。”謝應則說。
魏洵笑了笑,“我們倆沒住一起。”
夏時從廚房拿了瓶水出來,聽到他這話,瞟了他一眼。
其實早看出來了,魏洵和程妍感情好,但明顯還沒走到那一步。
謝應則點頭,也并不意外,“行吧。”
他轉身朝樓上走,“規(guī)矩點好。”
夏時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就是,規(guī)矩點好。”
她上了樓,回了房間。
剛一開門,愣了,屋子里是黑著的。
夏時一邊抬腳進去,一邊開口,“怎么不開燈?”
人剛進屋子,就感覺旁邊突然有人閃身過來,一把拉過她,腳尖一點,門砰的一下關上。
再然后對方稍一用力,將她抵在門板上,低頭親上來。
夏時想笑,“嚇我一跳。”
謝長宴勾著她的下巴,將吻加深,讓她笑不出來,甚至氣息也喘不勻。
夏時手搭在他腰上,知道他的弱點,順著腰側滑動,弄的他有點癢,便就松開了她。
謝長宴頭抵在她脖頸處,洗漱過了,身上的酒味不大,氣息不穩(wěn),叫她名字,“夏夏。”
夏時嗯一聲,燈的開關就在旁邊,伸手便能觸到,但是她沒開燈。
謝長宴又說,“我愛你,你是知道的吧?”
夏時搭在他腰上的手慢慢向上攀,變成摟著他的背,“知道啊。”
她笑著說,“一直都知道啊。”
他從不遮掩對她的愛意,時時在她耳邊念起。
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謝長宴嗯一聲,沒說別的。
夏時明白了,翹著嘴角,偏就不開口。
似乎等不住,謝長宴用頭蹭她,“夏夏。”
夏時輕拍他的背,“在呢。”
謝長宴又叫,“夏夏。”
夏時這次沒忍住,笑出了聲,“想聽什么?”
謝長宴沒回答,自是知道她故意的,側頭咬住她耳垂,并不用力,但弄的夏時很癢。
她唉呀一下,縮了縮脖子,“好了好了。”
她說,“知道了。”
過了幾秒,夏時開口,“我愛你呀,一直都愛你呀。”
他主動側過頭,親在謝長宴臉上,聲音低下來,“很愛很愛你。”
謝長宴配合著轉頭,吻著她的唇,“有多愛?”
這次不似之前,他給了夏時說話的余地。
夏時想了想,不知如何回應,“就是很愛。”
謝長宴一手攬著她的腰,著他朝床邊去,執(zhí)著問,“有多愛?”
夏時回答不出,干脆不說話。
謝長宴笑了一下,“不好形容?”
他說,“沒關系,我現(xiàn)在喝多了,說了我也未必記得住,還是證明給我看好了。”
(完結)
(手動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