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道閃電劃過了心頭,秦芷的心失了平靜。
她不露聲色地將商玄的腕表放在廚房儲物格。
問商玄:“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商玄說:“你去外面等著吃就好了。”
秦芷離開廚房,稍稍回了一點(diǎn)點(diǎn)頭。
【商教授,你可千別對我認(rèn)真……如果你想從我身上獲取的是愛情,那很抱歉,我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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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重回到客廳,白韻遞了果盤給她。
她道了聲謝,用果叉叉了塊哈密瓜慢慢嚼著。
白韻笑容隨和地問:“你生日是哪天呀?”
秦芷如實回答:“農(nóng)歷的八月初八。”
就差幾天,她就要滿三十歲了。
白韻臉上有一抹驚訝的神色:“那陽歷是多少?”
秦芷曾經(jīng)翻過日歷,她出生那年的八月初八,是陽歷的10月8號。
白韻臉上的訝色更濃,又問秦芷的手機(jī)號、身份證號、甚至于銀行卡號……
結(jié)果都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奇怪地自言自語:“不對啊,謝方祁說白月光是1107啊?”
1107?
秦芷熟悉這組數(shù)字。
商玄的微信名字,還有手機(jī)和門鎖的密碼全都是它。
她總算知道白韻為何執(zhí)著地問她有關(guān)數(shù)字的問題了。
不過她有點(diǎn)想不通。
1107應(yīng)該跟暖暖的媽媽有關(guān)系吧?白韻怎么會想要對號到她身上?
“您可能是誤會了,1107跟我沒關(guān)系,或許是跟暖暖的親生媽媽……”
秦芷話還沒說話,白韻笑著擺手:
“絕不可能,商玄跟暖暖親生媽媽毫無感情。”
這就比較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跟暖暖媽媽沒感情,那為什么生下了暖暖?
而且心里還住著位白月光?
她本以為商教授十分完美呢。
原來心不干凈啊。
不過這恰恰可以說明商玄并沒有愛上她。
她也不會愛上商玄。
她只是比較喜歡商玄的……身體。
秦芷干咳了一聲,又塞了塊哈密瓜放嘴里。
剛才吃第一塊時覺得還挺甜的,可是第二塊怎么跟沒熟似的發(fā)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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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醫(yī)院
顧詩檸假借陪小耳朵住院的理由,拒絕了兩位相親對象的邀約。
一個豪門私生子,沒有談昱身份尊貴,她看不上。
一個豪門旁支,沒有談昱有錢有權(quán),她根本不放眼里。
珠玉在前,誰還能瞧得上瓦石?!
談榮先和蔣玉蘭本來計劃一周內(nèi)將顧詩檸的婚事定下來。
但看在顧詩檸照顧自家孫女的份上,又寬容大度地將婚事往后推幾天。
這幾天,顧鳳儀給顧詩檸打電話又開始要錢。
說她未婚夫的公司破產(chǎn)了,怕連累她,要跟她分手。
她找顧詩檸借一千萬,讓她做未婚夫的糟糠妻,助未婚夫東山再起。
顧詩檸氣的想要爆炸,出了病房樓去罵顧鳳儀。
小耳朵睡醒后,見顧詩檸不在,小聲問鐘姨:
“我媽媽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鐘姨反問:“小姐說哪個媽?”
小耳朵不滿地撅嘴:“我的媽媽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吾心萬歲的秦總。”
鐘姨也撇嘴,腹誹道:【秦芷要不是得了榮譽(yù),你還繼續(xù)忽視她認(rèn)賊做母呢】
“再過三天就到了。”
小耳朵一聽時間這么緊,如兵臨城下了,著急說:
“快把平板給我拿過來,我要下單買禮物。”
談昱進(jìn)來時,就看到小耳朵專注地用手劃拉著平板。
屏幕白光映照著紅潤透亮的小臉,樣子很治愈,很可愛。
他伸手揉了揉了小耳朵絨毛般的頭發(fā),“小公主,又給你的娃娃買項鏈呢?”
小耳朵頭也不抬地回:
“才不是呢,我的娃娃可不缺項鏈,它們每一個都有十條,我是給……”
小耳朵突然閉上了嘴巴。
她給她的娃娃每一個都買過十條項鏈,但是從來沒給她的媽媽買過……
小耳朵圓圓的眼睛望著談昱:“爸爸,你還記得媽媽的生日嗎?”
談昱很自信地說:“當(dāng)然記得,農(nóng)歷的八月份。”
“八月多少呢?”
談昱張了張嘴,不確定是初六?初十?還是十八了?
他和秦芷的紀(jì)念日都是楊秘書準(zhǔn)備好了禮物提前交給他。
他有幾年沒上過心了,以至于記不起秦芷的生日具體是哪天。
談昱對小耳朵說:“我和你媽媽離婚了,她的生日,與我無關(guān)。”
說完,談昱從褲兜里拿出手機(jī),翻到了很久之前的朋友圈。
他抱著玫瑰和秦芷,在朋友圈介紹:
【這是我女朋友和她愛的花,她的生日是農(nóng)歷的八月初八。】
這條設(shè)置的是僅自己可見。
秦芷讓這樣做的。
她說愛情又不是作秀,沒必要人盡皆知……
談昱關(guān)了手機(jī),對鐘姨說:“照顧好小姐,我今晚不過來了。”
顧詩檸出電梯,正好看到談昱進(jìn)了另一部電梯。
她叫了聲:“哥。”
談昱好像沒聽見,電梯門緊緊合上,直達(dá)地下停車場。
談昱將車開出了醫(yī)院,才反省過來,自己又在犯賤。
竟然想著去給秦芷買禮物?
忘了他的梔子花被她打翻在地了?
忘了他想扶她但被她反推的事了?
忘了她在工作上把他當(dāng)猴一樣耍了?
談昱煩躁地拿起煙盒,咬著煙,單手點(diǎn)燃。
楊秘書的電話打進(jìn)來。
“談總,親子鑒定機(jī)構(gòu)的負(fù)責(zé)人,想問您要余下的款,這筆錢不能走公司賬戶,會被談董知曉……”
談昱吐出口煙圈,眉稍壓著說:
“從我個人賬戶里劃給他,警告他守口如瓶,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掛了電話,談昱陷入了某種回憶里。
有件事,他本無意傷害秦芷,但是最對不起也是秦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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