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么久怎么沒有看見賀遠(yuǎn)航的人呢?
車隊里有一個成員覺得有些奇怪,賀遠(yuǎn)航每次他們聚會的時候都像個跟屁蟲。
沒有哪次少得了他的,這段時間像消失了一樣。
韓陸看了那人一眼,想到賀遠(yuǎn)航,突然又想到了周宴禮。他眼神瞬間暗了一下。
林殊沒有理會他們的閑聊。倒是有些驚訝,周宴被他們氣成這樣都還能忍。也屬實是小看他了。
有人看著林殊:“老大,你現(xiàn)在什么打算?”
林殊漫不經(jīng)心的將自己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了下來。
“什么什么打算?”
問問題的人愣了一下,他問的當(dāng)然是周宴禮和林殊的事。
林殊干脆裝傻。
她的生活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計劃是跟周宴禮有關(guān)的。
但周宴禮這個人她也很了解,他想做的事人數(shù)也阻止不了,為了避免自己的麻煩,就由他胡攪蠻纏算了。
但是從此以后,她休想自己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
“讓我看你干脆嫁給咱們陸哥得了。這樣那周總不就死了心。”
他的提議引來隊里所有人鼓掌。
韓陸坐在旁邊不說話,但是唇角卻是止不住的往上揚。明顯很高興。
林殊根本沒把他們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
“行了,你們別害我了,我剛剛從婚姻的牢籠里走出來,你們別給我出一些餿主意。”
韓陸變了臉。
“嫁我不行嗎?我不會把婚姻變成你的籠子。”
林殊淡淡的:“小屁孩兒就應(yīng)該跟孩子談戀愛,不要總是打我這種二婚婦女的注意。”
韓陸臉黑了大半:“我二十三,難不成現(xiàn)在還有人能奶我?”
他的話讓在座半數(shù)人幾乎都將口里喝的酒噴了出來。林殊也忍俊不禁。
“不能,但我老了。”
林殊四兩撥千金的將話岔開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意外看到顧傅景的名字。
她接聽了,結(jié)果第一句就是:“林殊,公司我搬來京市了。”
“???”
隊里的人都在喝酒聊天,沒人關(guān)注林殊打電話時眼底的驚訝。
“為什么?”
顧傅景把飛遠(yuǎn)科技搬來京市?
這是多么小眾又震驚的話。
她著實嚇了一跳。
“京市比海城發(fā)展更大,本來想早點告訴你的,后來想想等落實了再說也不晚。”
顧傅景的聲音聽上去很愉悅,林殊吃驚完卻皺眉:“是不是周宴禮讓你來的?”
房子買她對面,現(xiàn)在連合作公司都搬過來了,周宴禮是打算在京市養(yǎng)老了?
下一步,他還要搬什么過來?
顧傅景意外:“宴禮?她不是跟溫馨結(jié)婚了嗎?”
林殊微怔,腦子有點亂。
“沒什么,我隨便問問。”
跟溫馨結(jié)婚了,貌似這事所有人都知道,也難怪,結(jié)婚了自然有婚禮,不像她,怕是離婚了也沒幾個人知道。
不過顧傅景他們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
“沒有,我隨便問問的。”
她不想給周宴禮的朋友造成她似乎很在乎周宴禮跟別的女人的爛事的錯覺。
“你跟宴禮——”
顧傅景帶了些忐忑的問:“你們還有聯(lián)系?”
他其實很擔(dān)心這個問題。
周宴禮的婚禮他沒去,但是既然他跟溫馨結(jié)婚了,那就和林殊完全沒關(guān)系了吧。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林殊了。
林殊如實回答。
“嗯,他搬我家對面來了。”
顧傅景愣了。
“對,你說公司搬到京市,選址哪里?”
林殊問得隨意,顧傅景的心卻亂了。
周宴禮搬到林殊家對面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結(jié)婚了,又回去糾纏林殊?
“老大,過來吃蛋糕了。”
那邊有人喊她,一句老大把那邊聽得清清楚楚的顧傅景硬生生整得腦子直接短路。
老大,是什么梗?
“有點事,掛了。”
林殊匆忙掛斷了電話。
一群人在林殊家中鬧到吃完晚飯才回。
傭人看著餐廳全是碗盤,一個頭兩個大。
“林小姐,這里——”
沒四個小時是收不干凈了。
林殊看了一下,手指在手機上來回摩索著。
最終還是放過了周宴禮。
“慢慢收拾,家里有洗碗機,一個家用一個商用的。商用的四分鐘可以洗一波。”
傭人點頭,七手八腳開始收碗筷。
林殊正想回房間休息,順便拿書讀給肚子里的孩子聽。
胎教很重要,懷周霜的時候她還真沒注意這些,那個時候她忙著給周宴禮做資料,找項目。
周霜在肚子里時她也經(jīng)常情緒不好,不像現(xiàn)在,她覺得整個人都很舒服,拿起床頭的書細(xì)細(xì)的讀了起來。
床頭擺滿了兒童讀物,都是些比較溫暖和美好的故事,她覺得肚子里的小家伙每次在她讀書的時候都特別安靜乖巧。
讀著讀著,她慢慢睡著了。
手上的書也掉落在地毯上。
周宴禮進(jìn)房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林殊安嫻的模樣。
她腦袋微微歪著,肚子大得有些異常。
周宴禮輕手輕腳的過去幫她蓋好被子,再小心的將人扶著躺好,免得她歪著腦袋容易落枕。
睡夢中的林殊似乎并不安穩(wěn),她緊閉的雙眼在眼瞼下來回移動。
周宴禮看著她的睡顏,許久都移不開眼。
她的肚子大得嚇人,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時候懷上的孩子,她竟然沒有露出一點跡象。
周宴禮將耳朵輕輕貼上她的肚子,感覺里面的胎動,不知不覺眼角竟然有些濕了。
他不知道這次她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周宴禮的心口突然疼了起來。
終究,他還是把她弄丟了。
可是,他不知道,若是他告訴她,其實一直以來他就愿意守護(hù)她和孩子一輩子,她信不信。
但他沒臉說這種話。
也知道,現(xiàn)在的林殊不是他隨便說兩句話就會感動莫名,會回頭的。
他在她房間里待了許久,林殊一直沒醒。
手機在口袋里不斷的震動,最后他走了出去。
“喂——”
夜晚一個并不太熟悉的號碼,但是他的手機號鮮少有人知道。
他接聽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周宴禮,馨馨為了你被警察抓走了,現(xiàn)在你是她的丈夫,把她拋下四天了,不聞不問,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宴禮聽出袁媛的聲音。
“警察抓溫馨?為什么?”
袁媛氣不打一處來:“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一件破婚紗就要抓人,馨馨還給她就是了。需要報警這么嚴(yán)重嗎?”
周宴禮拿著電話,陷入了沉默,袁媛那邊追得急了,他終于開口。
“婚紗是我妻子的,現(xiàn)在要追究她責(zé)任的人不是我,我做不了主。
對溫馨,我盡力了。我這邊還有事。你找律師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