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求求你了!”
女人帶著哭腔的嗓音聽著有些熟悉。
時晚晚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跪在眼前的人居然是阮秋華!!!
只見她發(fā)型散亂,眼睛紅腫,臉頰也高高的腫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往日趾高氣昂的模樣!
“你這是干什么?起來!”
不想受她這一跪,時晚晚猛的后退半步。
卻被阮秋華死死抓住了手。
“晚晚,我求求你,你放過子安吧……”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態(tài)度誠懇:“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是讓他坐牢,他這輩子就毀了啊……”
早就猜到她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此刻聽她親口說出來,時晚晚只覺得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厚臉皮的人,當即冷聲道:
“這件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他觸犯了法律,法律自然會有公正的判決。”
“你可以撤訴的啊!”
阮秋華指尖死死扣住時晚晚手背。
“只要你肯出具諒解書,子安的案子就能夠輕判!晚晚,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我求求你了……”
“一家人?”
時晚晚語氣冷的幾乎要將空氣凍結(jié)。
光是想到小尋那些日子里所受的委屈,遭遇的虐待,她便止不住渾身顫抖。
“好一個一家人……他找人害小尋的時候,想過我們是一家人嗎?”
“小尋不是沒事嗎!”
阮秋華脫口而出。
“這孩子福大命大,根本就不會出事!你又何必揪著不放?就不能大度一點!”
“你說什么?”
時晚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秋華!請你搞清楚!陸子安那是綁架!是故意傷害!你知不知道陸子安一開始是打算要了小尋的命的!要不是那兩個人販子貪財,想把小尋買了,再多掙點錢,小尋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
不愿意說出那個不吉利的字眼,時晚晚猛地剎車,下唇已經(jīng)被自己咬住了血痕。
“可那不是沒發(fā)生嗎?”
阮秋華還是那么理直氣壯,說罷,又繼續(xù)哀求:“晚晚,大家都是當媽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子安要是真的坐牢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她說著,竟然開始磕頭!
“晚晚,我給你磕頭了,求你,求求你了……”
此時正是大家下班的時間。
她鬧出的動靜太大,已經(jīng)引得路過的鄰居們紛紛駐足。
時晚晚死咬著牙關(guān),不想被人看笑話,只能伸手去拽阮秋華,想讓她先起來。
但對方的膝蓋就像是被粘在地上了一樣,無論如何也拽不動!
“起來!”
時晚晚厲聲怒喝。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
趁著人多,阮秋華直接開始撒潑。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你要是不放過子安,我就天天在這兒跪著!讓你們院兒里的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逼死自己的大嫂的!!!”
時晚晚渾身一僵,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人,突然生出一陣惡寒。
這就是陸子安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原因。
全都拜阮秋華這樣的母親所賜。
“你跪吧。”
突然便懶得再搭理她,時晚晚松開了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就算在這里把腿跪斷了,我也不可能會答應(yīng)放過陸子安。”
她斬釘截鐵說道,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接著轉(zhuǎn)身就要去開門。
可沒想到——
阮秋華竟是直接撲上來抱住了她的腿!
“不準走!今天你必須答應(yīng)我!”
時晚晚險些被她撲倒,手中拎著的蔬菜也撒了一地。
周圍的鄰居也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怎么回事兒啊?”
“誰知道呢?聽那個女的說,她是時大夫的大嫂啊?”
“嘖……真是造孽,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怎么能讓自己的嫂子在地上跪著?”
聽到有人幫腔,阮秋華頓時哭的比剛才聲音還大!
“晚晚!可憐天下父母親,咱們都是當媽的,孩子出事的心情,你應(yīng)該懂的呀……都是女人,你何苦這樣為難我……”
“是啊晚晚,先讓人起來吧,有話好好說。”
已經(jīng)有不明就理的鄰居開始勸了。
竟然還有人想上去扶阮秋華。
時晚晚深吸一口氣,終于忍無可忍——
“你們知道她為什么跪在這里嗎?”
她揚聲問道。
話落,阮秋華神色明顯出現(xiàn)一絲慌亂。
時晚晚冷笑一聲。
接著繼續(xù)揚聲道:
“因為她的兒子,花了一千美金買通了人販子,要把我兒子小尋,一個孩子殺了!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人已經(jīng)被警察抓進去了!她跪在這里,是想求我原諒,讓她兒子少判幾年!”
話落——
“什么?”
“害死小尋?這也太狠毒了!”
“小尋呢?現(xiàn)在怎么樣?孩子沒事兒吧?我說這兩天怎么沒在院兒里看見他!”
“不是,你兒子都成殺人犯了,你怎么還有臉過來求情啊!”
“就是!要是有人敢動我孫子,我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跟他拼了!”
就像一滴冷水落入滾燙的油鍋,人群瞬間便沸騰了起來!
剛才還幫阮秋華說話的幾個人瞬間就調(diào)轉(zhuǎn)了矛頭,一臉嫌惡的看著她!
“你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
“就是,臉皮怎么這么厚……”
阮秋華跪在地上,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都到了這種時候,竟還在狡辯:“不是的,我兒子他只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會花錢買兇?”
時晚晚冷聲打斷她:“你走吧,陸子安觸犯了法律,就算我肯原諒他,法律也不會放過他!別在這兒廢話了!”
說罷,她不再多看阮秋華一眼,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進屋,關(guān)門落鎖。
門外—— 阮秋華的臉皮終究沒有厚的可以頂著一群人的指指點點,眼見求情不成,只能起身,回頭土臉的離開。
再度回到陸家,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剛一進門——
“我還當你不回來了。”
陸建國坐在客廳里,語氣譏諷。
阮秋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機會,瞬間便扯著嗓子大喊:“我憑什么不能回來!這是我家!”
話音剛落——
“馬上就不是了。” 陸建國將桌上的幾張紙推了過來。
“這是離婚協(xié)議,你看看沒問題的話,簽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