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里已經……”
還以為對方是走錯了位置,時晚晚想要開口提醒。
可沒想到——
在微弱的光亮下,她竟看到了一張不能再熟悉的臉!
“陸……陸同、志?怎么是你?”
時晚晚大腦空白了一瞬。
陸時顯沒說話,眼神從時晚晚今日的穿著打扮上掠過,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驚艷。
接著小聲道:“葉同、志突然找到我,說今晚的電影她有事來不了了,又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所以……”
他明顯是憋著笑,語氣帶著一點顫音。
時晚晚瞬間便反應過來了是怎么回事。
這個葉青禾!
什么有事兒需要回家!
她故意安排這一出的!
就是為了撮合自己跟陸時顯!
神色慌亂了一瞬,她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人都已經坐這兒了,自己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現在起身就走也沒必要。
不就是看場電影嗎!
想著,她沒再多說,點了點頭,專心的看向電影屏幕。
卻突然感到手背一涼。
“什么……”
時晚晚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竟是陸時顯遞過來的一瓶北冰洋汽水,已經插上了吸管。
這是哪來的?
時晚晚心思還亂著,根本回憶不起來他剛才手里到底有沒有拿東西,混亂之中只能接下,道了一聲謝謝。
好在電影很快就開始了。
電影院里一片寂靜,只有影片里的聲音。
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一位剛剛從美國回到祖國的華僑。
在廬山旅游并學習中文時,邂逅了勤奮好學的青年男主。
兩人一個教對方英語,一個為對方講述祖國的風土人情,就這樣在接觸中,逐漸產生了好感。
演員動人的演技很快便將所有觀眾的情緒都拉了進去。
時晚晚卻有些心不在焉。
起先還能用手里的汽水轉移注意力。
很快,汽水喝光了,她的眼神便忍不住掃向一旁的陸時顯。
他……
應該也知道今晚是青禾故意的吧?
但他還是來了。
所以……
她微微抿著唇,心跳突然有些快,就在想移開目光的時候——
陸時顯竟然也轉頭看了過來!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一直在偷偷看他,眼底沒有意外對視的驚訝,反而是一片曖昧不明的笑意。
黝黑的雙眸在幕布的映襯下仿佛兩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讓人一秒沉、淪。
時晚晚忽的失神了一瞬。
接著反應過來,猛地移開目光,看向幕布。
卻因為太緊張的緣故,不慎將手中的玻璃瓶掉在了地上!
糟了!
時晚晚心底咯噔一聲,急忙低頭去撿。
想著一會兒散場的時候要是被誰踩到摔了一跤,就麻煩了!
可奇怪的是,她瓶子掉在了自己和陸時顯的座椅之間,卻無論如何也摸不到!
難道是滾開了?
正著急著——
“我來找吧。”
陸時顯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
時晚晚余光看到他也跟著彎下腰來。
“不用了,你專心看電影吧。”
偷看人家被發現,眼下又鬧出了這種“笑話”,時晚晚臉頰都跟著燒起來了。
陸時顯卻更沒聽到似的,在座椅間摸索著。
時晚晚也只能繼續摸著黑尋找。
隨即便感到指尖好像觸到了什么,猛地一抓!
“找到了。”
陸時顯聲音同時響起。
隨即兩個人皆是身體一僵。
時晚晚耳邊更是“嗡”的一下!
手中的觸感骨節分明,帶著一絲溫熱,哪里是什么玻璃瓶,分明是陸時顯的手!!!
下一秒——
“哇……”
電影院的觀眾突然躁動起來。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畫面。
時晚晚與陸時顯下意識抬頭,剛好看到電影中的女主角在男主角的臉頰上落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吻!
“咚!”
心跳聲似乎在耳邊放大。
不知道是因為此刻手中的溫度,還是熒幕中令人激動的畫面。
猛地回神,時晚晚立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可沒想到——
陸時顯竟是一個反手,就這樣將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里,拉著她的手坐了起來!
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時晚晚深吸一口氣,余光掃向陸時顯。
卻發現他并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盯著電影畫面。
看起來似乎是在認真欣賞影片,可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唇角緊緊繃著,耳尖也有些泛紅。
那虛虛籠著她的手掌也并未使多大力氣。
只要她想,隨時能夠掙脫。
那……
要掙脫嗎?
時晚晚思考著,有些出神。
這一“出神”,就到了電影結束。
屏幕按下的一瞬,趁著燈光還未亮起,時晚晚裝作隨意道:“電影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順勢起身。
與陸時顯一直牽著的手也跟著松開。
下一秒——
燈光亮起。
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紅不紅,時晚晚趕緊轉身。
卻錯過了某人早已由耳尖蔓延到整只耳朵的紅。
兩人隨著離場的觀眾一道出了電影院。
外面的天早已經黑了。
陸時顯的車就停在路邊。
無需多言,時晚晚跟著他上了車。
或許是因為剛才一直牽著手的緣故,陸時顯幾乎有些不敢看她,一上車就說道:“路有些遠,你要是累了,可以睡一會兒。”
他主動遞了話,時晚晚順勢便點頭道:“好,那我瞇一會小會兒。”
說罷,終于瞄到了陸時顯通紅的耳朵,不禁有些好笑。
她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不至于因為牽個手就慌了神。
但某位小軍官就不一樣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不拒絕”究竟是對是錯。
只是在漆黑的電影院中,覺得有那樣一雙手牽著自己,十分的溫暖,又有安全感。
讓她有些不想放開。
于是……
就真的沒有放開。
忙了一天,又看了一場電影,時晚晚是真的有些累了。
閉了會兒眼睛,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眼時,發現竟已經到了招待所樓下。
“到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來。
一件灰色的亞麻外套順著她的動作話落。
“嗯,已經十點了。”
陸時顯點點頭。
“十點?”
時晚晚驚訝。
她們回來最多開一個半小時,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
陸時顯一直沒有叫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