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換個男人,梁戚都會覺得男女有別。
可這是傅柒,她除了覺得別扭,還是覺得別扭。
沒有曖昧,有的只是她時時刻刻的防備。
有種……傅柒好像隨時都會罵她兩句的錯覺。
梁戚垂著眼簾,思緒亂飛,眼前視線突然一暗。
男人筆直的雙腿映入眼簾,家居睡褲純棉材質,半貼著他的雙腿輪廓。
他看起來挺瘦,但是腿上隱約的肌肉輪廓又顯得很精壯。
梁戚呼吸驀地一滯,抬起頭便看到傅柒站在她面前,垂眸看著她。
她下意識身體后傾,奈何靠在櫥柜上,動彈不得了。
“你……干什么?”
傅柒身體前傾,朝她欺壓而來。
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夾雜著一股清洌好聞的味道,將梁戚團團包裹住。
她迅速移開目光,雙眸卻無處安放,掠過他性感的喉結,又劃過他肌肉分明的胸膛。
“面,煮壞了。”
傅柒的聲音在她頭頂灌下來,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把灶臺上的火兒關了。
梁戚迅速回頭,這才看到鍋里的面都煮爛了,邊緣沸騰,已經發黑,溢出來一些白泡泡。
她迅速端著鍋放到洗碗池,打開水龍頭放冷水。
“都怪你,誰讓你跟我聊天的。”
傅柒稍稍傾斜身體,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看著她。
“是你先開的口。”
他坐下就開始吃飯,確實是梁戚先開的口。
梁戚心虛,輕咬了下嘴唇,不看他,“你吃飽了就趕快上樓吧,沒事不要下來。”
“上樓干什么。”傅柒反問。
“當然是回你的房間,上樓睡覺。”梁戚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抗拒。
跟他獨處,真不自在。
傅柒挑了下眉梢,“我的房間不在樓上,在你隔壁。”
梁戚心跳驟然加速了兩秒,忍不住抬了抬頭。
“住……住我隔壁?”
“不然呢?”傅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怕什么?”
梁戚吞了吞口水,“我才不怕。”
傅柒輕笑,“是呢,該怕的人是我,畢竟……能打過我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當初他被梁戚揍那一頓,可謂是印象深刻。
“你有什么好怕的?該不會覺得我能對你有什么想法吧?”
梁戚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翻了個白眼。
“傅柒,我們沒深仇大恨,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我訂婚,那我還不愿意跟你訂婚呢!自那之后,你跟我勢不兩立,整天沖我擺著一張臭臉,你覺得我可能會對你有什么想法嗎?”
別說會不會有想法,就說他們訂婚后,梁戚簡直把傅柒當成了‘敵人’。
只要碰上傅柒,她就沒好事。
“跟我訂婚,好過被你爸媽安排嫁個祖宗,梁戚,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傅柒聽到她追溯以前,臉色一黑。
提起這事,梁戚不再懟他。
可她忍不住反問,“你該不會是……想幫我,避免嫁給老男人,才要跟我結婚的吧?”
“你要非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
傅柒的回答,模棱兩可。
聽著不像是真的,不像是他這個脾氣能干出來的事情。
更不像他們這個關系,能干的事情。
雖然除了這個理由,梁戚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借口。
但梁戚還是不相信,傅柒會為她考慮。
這么一鬧,她沒心情吃飯,索性收拾了碗筷,直接回房間了。
傅柒在客廳里坐著,捧著手機,不知跟誰發消息,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他最后一條消息是:【只等結婚,在那之前不出這個公寓,其他事情……交給我哥。】
——
梁戚被傅柒帶走,梁母回到市里后,立刻給梁父打電話。
梁父好一頓罵,“我就說她的脾氣拗得很,不會那么痛快答應結婚,還保住工作!都是借口,現在好了……”
“可我也沒想到,接她走的是傅柒!”梁母到現在還覺得跟做夢一樣,“你說傅家這是什么意思?鬧成這樣,還要讓他們結婚嗎?”
知道帶走梁戚的人,是傅柒,梁父的怒火消散了些。
“梁戚一定是在跟我們演戲,想擺脫我們,故意說不嫁給傅柒,傅柒也巴不得她跟我們脫離關系,所以跟演戲一樣,把她丟下不管。”
他發揮了十足的想象力,“所以他們兩個是一定會結婚的,現在梁戚被他帶走,我們不找傅柒了,找傅家!”
梁母‘哦’了一聲,“那我找機會,見見姜黎黎?”
“你見她,比我見傅行琛一面還難!”梁父毫不猶豫地說。
傅家這些人,把姜黎黎保護得太好。
他們根本見不到。
但其實,梁父想見傅行琛也是很難的事情。
他思來想去,有了合適的人選,“我們可以找機會見傅家現在的當家人,傅镹安,或者他的新婚妻子蘇穗安……”
傅镹安掌控著整個行云集團,外出工作免不了參加酒會。
梁父想要弄一張酒會請帖,還是很簡單的。
他立馬著手去辦,命人打聽傅镹安的行蹤。
傅镹安結婚后非必要的工作,不去公司,普通酒會也根本不參加。
梁父等了五六天,眼看著已經月底,這才等來見到傅镹安的機會。
深州慈善拍賣會。
蘇家這些年都在做慈善,如今蘇穗安逐步接手封延集團,她第一次代表蘇家出席拍賣會,做慈善活動。
傅镹安陪她來的,兩人坐在第一排。
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露肩禮裙,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后。
傅镹安則一身純黑色西裝,站在她身邊,黑白的搭配堪稱完美。
“其實你不用陪我來的,我爸都已經提前打點過,我直接拍他選好的拍品就行了。”
昨天傅镹安加班到凌晨,睡了沒幾個小時,又一早陪著她來這兒。
蘇穗安有些心疼。
傅镹安身體朝她這邊傾斜,胳膊搭在她椅子背上,呈抱著她的姿勢。
“商圈沒好人。”傅镹安可不放心,讓這么貌美如花的妻子,一個人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蘇穗安不禁一笑,“那你呢?”
傅镹安眉尾一挑,“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不知道。”蘇穗安搖頭,故意裝傻。
“那是誰每天晚上在我耳邊說,小九最好了?”傅镹安促狹地瞇著眼眸,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