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念的心快跳出嗓子眼。
有種終于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的激動，還有對他到底給出什么答案的緊張。
“不是。”趙賀辛黑著臉否認。
姜初念眉頭一擰，“不可能，就是因為喜歡！不然你干嘛這樣跟我說話，你那意思不就是只要我考慮清楚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嗎？”
“因為你有錢。”
趙賀辛專撿著她不愛聽的說，“長得漂亮又能自己賺錢，我沒理由不接受。”
他這話乍一聽，很過分。
仔細品一品，更過分了。
要不是姜初念看到他眼底的戲謔，姜初念差一點就急眼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姜初念生悶氣，“喜歡就直接說啊，非說一些讓人家不愛聽的話，你重新說。”
趙賀辛移開目光，看著路燈下倒映的樹蔭。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
姜初念抓著他不讓他走，“你怎么比小九哥哥還木訥，上次訂婚宴上我還聽見小九哥哥說喜歡安安姐了，他那么冷酷無情不茍言笑的，都能說個讓女孩子高興的話，你怎么就不能。”
“我就這樣。”趙賀辛吐出四個字。
氣死人不償命。
姜初念抬起拳頭，朝他胸口狠狠敲了一下。
“活該，我爸媽不接受你，你等著哭吧，嘴硬，我以后再也不幫你在他們面前說話了。”
趙賀辛一聲悶哼，她牟足勁，力氣不小。
“趕緊回去吧，最好半路讓女鬼纏上。”
姜初念轉身悶頭回單元樓內。
“那我跟女鬼走，不回來了。”趙賀辛悠悠然地回了句。
姜初念：“……”
她懷疑，趙賀辛在耍她。
這能是喜歡她的？
這八成是要氣死她的。
但是回到家里，冷靜下來后，姜初念的心間漾開一抹開心。
她掏出手機就給蘇穗安打電話。
誰知接電話的卻不是蘇穗安，而是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
“姜初念，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打電話干什么？”
“小九哥哥！”姜初念立馬看了看手機，確定自己是打給蘇穗安，她提氣道，“你，對不起，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兩個了？”
夜晚，傅镹安的聲音寡寡的，“她剛到江城，剛睡著。”
他看著在書房小床上陪著他工作，熟睡的蘇穗安，心底一片柔和。
“有事嗎？”
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吵到了蘇穗安，蘇穗安的眉頭微微擰起。
姜初念立馬說，“沒，就是想跟你們說一聲，趙賀辛好像答應我了。”
“好像？”傅镹安不理解，“這種事情有什么好像不好像的？”
“呃……”姜初念語塞。
傅镹安聲音壓得極低，“記住了，兩個人在一起，都是正式的告白，和一束鮮花開始的。”
姜初念‘哦’了一聲，傅镹安就把電話給掛了。
“什么意思？”她盯著手機，半天也反應不過來。
好一會兒，她腦袋靈光一閃，立馬反應過來了！
難怪，趙賀辛沒有正面回復她。
差著事兒呢！
她看了看時間，距離明天一早趙賀辛給她帶早餐過來，還有七八個小時……
——
深夜，姜家別墅燈火通明。
姜恒雙手叉腰，來回踱步。
蘇允柚和姜黎黎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靠在一起。
傅行琛戴著金絲眼鏡，黑著臉敲擊著鍵盤，“這么大年紀的人了，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這么重要的數據，隨便交給不信任的人，你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姜恒一臉悻悻，急色，但是根本不敢反駁。
為了突破代碼的瓶頸，他將新進公司的一批實習生中，最聰明的一個提拔上來，參與了新游戲的開發。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可是把這個人從里到外的調查清楚了。
誰知，那小兔崽子是死對頭派來的，竊取了他的代碼不說，還把他的代碼搞得一團糟。
大半夜，他研發的兩個正火熱的游戲崩盤，損失慘重。
“別說他了，趕緊弄吧，弄完了去睡覺。”
姜黎黎困的打哈欠。
“是啊，花錢買個教訓唄，又不賠你們家的錢，讓你幫個忙怎么還帶訓人的？好歹姜恒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你這么罵，合適嗎？”
蘇允柚一向看得開，錢沒了還能賺，不就是損失一點嗎。
傅行琛臉色更沉。
“別說了別說了。”姜恒生怕傅行琛撂挑子。
這幾天他沒日沒夜地研究代碼，現在腦子里都是亂的。
要靠著他自己修復這些，一晚上也折騰不完。
傅行琛折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就把兩款游戲數據全部恢復正常了。
姜恒松一口氣，“謝謝姐夫啊。”
“以后少干這種認為自己火眼金睛的蠢事，這么重要的信息資料，不是公司十年以上的老員工，絕對不能接觸。”
傅行琛站起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一把年紀了辦事還這么不牢靠，你去問問蘇封塵，他什么時候犯過這種錯誤？”
“別說他，放眼商圈，哪個企業的負責人敢這么干，當自己演電視劇呢……”
蘇允柚從沙發上站起來，就想說什么。
姜黎黎眼疾手快，把她拉回來了。
“剛才要不是你懟那兩句，這會兒就上樓睡覺了，你還說？”
傅行琛什么脾氣，這么多年了，蘇允柚是一點兒也看不透。
不是她懟兩句，就能老實的。
反之，他不跟蘇允柚計較，但會翻倍從姜恒身上，把這筆賬討回來。
“他說話可真難聽。”蘇允柚憤憤不平。
姜黎黎：“你怎么不說，姜恒這事兒辦得確實不對？”
蘇允柚哼了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還是跟傅行琛近。”
“……”姜黎黎被氣笑了，大晚上的，讓蘇允柚兩句話給整精神了。
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姜恒這次犯的錯誤，嚴重到什么地步，她明白。
方才傅行琛保守估計，損失七位數。
難道不該挨罵？
瞧姜恒那一臉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他自己都覺得錯得離譜。
估計現在他的死對頭，笑掉大牙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姜黎黎見傅行琛說得差不多，拉著他回房間休息。
姜恒撓了撓頭坐下來，他嘆了口氣，“這還不如找攝影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