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念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她弱弱地問，“你說的是哪個‘日’？”
趙賀辛頓時面色緊繃起，“你覺得呢？”
“就長期相處，可以生情，但好像你也沒對我生情。”
姜初念又弱弱地說了句，“要不，換個‘日’？”
“直播。”趙賀辛黑了臉。
他一聲令下，姜初念趕緊開了直播，結束這尷尬的話題。
房間里的氣氛漸漸凝固，令人窒息的尷尬，不多時就被開啟直播，進入游戲的狀態驅逐。
趙賀辛不再說話，他如往常一樣，照顧姜初念吃喝。
蘇穗安和傅镹安的訂婚，在下周二舉行，還有五天。
深州國際酒店，整個三樓都被包下來了。
與蘇家關系交好的都被邀請而來，傅行琛定了前一天飛往這里的機票。
趙賀辛主要負責給蘇穗安和傅镹安拍照。
因為簡辦，所以沒有邀請媒體記者，也沒有任何機構，所以拍照是正兒八經的事情，是重任。
為此，趙賀辛與姜初念商量，停播兩天。
“我以為只是叫我過去湊人數，結果還真是個重任，我需要提前重溫一下拍照技術。”
趙賀辛大學時期有段時間很喜歡攝影，進了學校的攝影社。
耐心學習過一段時間，他在攝影上也很有天賦。
拍攝了幾幅畫，都賣出去了。
雖然賣的價格不高，但是如果在攝影界發展，也是很有前途的。
只是他志向不在此。
姜初念突然想到，肖恩說她每天跟趙賀辛打游戲，不算追趙賀辛。
她眼珠子一骨碌，立馬說，“可以啊，那我們去照顧拍照，我陪你一起，上山吧，深州有個山可好看了，早上看日出，晚上看夜景，拍照好看。”
“行。”趙賀辛沒多想。
他拍出來的照片，確實需要人幫忙鑒定一下，有沒有不足之處。
姜初念……雖然不怎么聰明，但是眼光還可以。
兩人說走就走。
下直播的時候，剛好凌晨，臨時決定完，收拾了兩件行李，就開車直接上山了。
汽車只能開到半山腰，他們只能爬上去。
此時算是深州比較冷的時候，又是夜間，爬山的人寥寥無幾。
三個小時爬山的路程，他們只遇到了兩個行人。
全都是情侶，約好了一起上山看日出。
“你們帶著攝像機，是專業的嗎？”
一對小情侶中的男生問。
趙賀辛搖頭，“不算專業的。”
“那也沒關系，肯定比我們這從來沒接觸過的強，一會兒拍到日出，能不能發給我們一份？”
趙賀辛點頭，“可以。”
雙方留了聯系方式，一路鼓勵上向上爬。
快到山頂時，姜初念又困又餓又累，兩條腿都走不動了。
趙賀辛將相機交給她，然后走到她前面蹲下，“上來。”
“這不太好吧。”姜初念所謂的不太好，可不是指他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而男女授受不親。
她是覺得，趙賀辛已經夠累的了——
“他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那對情侶中的女生羨慕地看著她，“這一路上，他可照顧你呢，又提醒你石頭，給你帶吃帶喝的，多好啊。”
姜初念怔了下，下意識想搖頭解釋時，就聽見趙賀辛沒好氣地說，“上不上？”
“上！”她立馬爬到趙賀辛的背上。
趙賀辛看起來瘦，但身材硬實有料。
姜初念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
“趙賀辛，你不累嗎？”
趙賀辛，“累。”
“那你為什么還背著我？”
趙賀辛：“就是因為背了你才累的。”
姜初念：“……”
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區別？
她想下來。
但剛動了動，趙賀辛就呵斥她，“別動，那好了相機。
姜初念摸了摸背在背上的相機，“放心吧，丟不了。”
趙賀辛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走。
都累了，誰也沒再開口。
良久，終于到了山頂。
幾個人結伴上來的，他們拿出折疊小椅子和底墊，找了平坦的地方坐下，等待日出。
東方泛起魚肚白，一圈光暈慢慢擴大。
姜初念對日出沒興趣，她低頭玩兒手機。
其他兩對情侶都在小聲聊著天。
而趙賀辛像個悶木頭，坐在地墊上，靠著一塊石頭，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美女。”挨著姜初念他們比較近的女生說，“你知不知道日出時，情侶要怎么樣做才能一輩子在一起？”
姜初念把手機關了，搖頭，“不知道。”
女生朝姜初念靠過來，貼著她耳朵低聲說，“日出的時候，接吻就能永遠在一起。”
姜初念嘴角一抽，扭頭去看趙賀辛。
他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幸好他沒有聽到，不然這話題多尷尬。
正說著，遠處的情侶驚呼了一聲，“日出了！”
下一秒，兩對情侶都側著頭淺淺地吻了一下。
姜初念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只能朝趙賀辛這邊回頭。
趙賀辛雙手抱臂，靠在石頭上，身子筆挺，薄唇呈直線狀。
姜初念一下就看入了神，像是被魔法操控了一樣，不由自主地朝趙賀辛緩緩靠近。
他這套爬山的衣服，回家后被趙母洗過一次。
再回深州，沒穿過，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兒。
那味道，鉆入姜初念的鼻子里。
姜初念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爬起來緩緩湊到他面前。
她噘著嘴，就在快要貼上他的薄唇時——
趙賀辛的雙眸倏地睜開，眸光銳利帶著疲倦。
姜初念被嚇得一激靈，想抬起手回來，誰知手一滑，猛地落下去。
她的嘴唇狠狠地刻在了趙賀辛的薄唇上。
沒有浪漫，沒有溫馨。
有的是鉆心的疼，還有濃濃的腥銹味兒。
“唔！嘶！”
姜初念頓時疼得齜牙。
趙賀辛伸出手，掐著她的腰，讓她從自己身上爬起來。
她唇瓣上有血，是他的。
她雖然嘴唇疼，但是沒有磕破。
而趙賀辛的下嘴唇上有個大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你，你沒事吧？”
姜初念立馬從包里往外拿紙。
趙賀辛接過紙，剛捂到嘴上，紙就被血染紅了！
“哎呀，怎么這么不小心！”就近的女生聽見動靜，回過頭來，“唾液可以止血，你先親他，我這兒有銀針，幫他施針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