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拿著圣旨退下后,梁崇月從龍椅上起身,親自將李溫扶了起來。
“朕知道你這些年心里苦,不容易,李家的孩子,都是朕看著長大的,朕會照拂一二的。”
李溫在聽到陛下這句話的時候,眼里的老淚幾乎奔涌而出。
梁崇月又多安撫了李溫幾句后,才讓他離開。
人剛一走,梁崇月靠坐在龍案上,抿著牛乳茶。
“宿主的演技又上漲了。”
自從兩個孩子離開之后,系統上午陪玩母后,下午就回到養心殿開始監督兩個小機器人的方位。
“朕善于說真心話,李溫這些年為了大夏也算是勵精圖治了,跟了朕這么多年,有功勞也有苦勞。”
梁崇月說到這里,頓了頓。
“還有李銜青,李家要是真的完了,等到明朗回來,李銜青的起點就會慢下一節來,朕還是更希望看完百花爭艷的場面。”
明朗身邊的那幾個伴讀的聰明才智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只要往后不出現什么意外。
那四個人就能占據大夏朝堂上一半的話語權。
那自然還是要四足鼎立的好。
蔣嬌云的母族朝堂有人,還有威望,她能文能武。
未來在朝堂上一定大有建樹。
沒有了李銜青,蔣嬌云極有可能在入朝為官后,成為最受明朗重用的存在。
這樣的重用基于她們之間的情誼,本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梁崇月不想看到明朗的權勢被情誼架空。
不然當初就不會默許向箏被家族牽絆,做出讓步的決定了。
也不會給明朗選四個伴讀。
梁崇月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后。
抬腳離開了養心殿。
系統坐在養心殿的地毯上,目送宿主離開后,繼續跟進兩個小機器人的位置。
平安看到了圣旨里面的內容,也知道柴爍大人這個時間應該在工部處理政務。
卻在馬夫詢問方向的時候,淡淡道:“去定國公府。”
平安就是故意的。
等到宮里的馬車停在了定國公府的門口,平安坐在馬車里等了一會兒,才帶著圣旨下了馬車。
“咱家這里帶著陛下的圣旨,還請定國公和柴大人出來接旨吧。”
定國公府里出來的是向箏的大哥,見狀先是朝著平安躬身一拜后,迎上笑臉道:
“回大人的話,定國公下朝后就未歸,柴大人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工部。”
平安沉吟了一秒,手里拿著圣旨若有所思。
“那便叨擾了,咱家還要去給柴大人頒旨,恭祝柴大人高升,就不打攪了。”
平安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定國公府。
根本不在意身后這些人聽到這件事的反應。
他來這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相信陛下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平安坐回馬車上,對著外面喊了一句:
“去工部。”
馬車慢慢悠悠的走了起來,速度慢的根本不像是平安剛才說的那樣著急。
定國公府門前一眾人四目相視一番。
向箏的二舅、三舅早就離開了京城,小舅舅一直守著自已的女兒。
前不久也從定國公府搬離了。
整個國公府里就剩下了向箏的一大家子。
向箏不只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因為虎符在手,還繼承了向家軍。
如今朝堂之上李尚書一心想要辭官之事,人盡皆知。
李尚書還告假在家侍奉老母。
聰明人已經猜到了那份圣旨里的內容,消息也很快就傳揚了出去。
梁崇月正在宮里的御花園釣魚。
平安送完圣旨回來做匯報的時候,梁崇月的第五條魚剛好被系統嚇跑了。
梁崇月也不惱,就繼續釣著。
“回陛下,圣旨已經送到了柴大人手上,柴大人接旨后,口中滿是對陛下感謝。”
梁崇月對于這些虛得東西不太在意。
她在意的是柴爍能不能把工部撐起來。
要不是柴爍確實是有能力,而且工部和禮部很多政務都連一起。
梁崇月不會把這個機會給到柴爍的。
要是柴爍做得不好,她也會隨時撤職。
就算是有向箏在其中插著,她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這件事京城里頭都該傳開了吧。”
梁崇月晃了晃手里的魚鉤。
“回陛下的話,奴才先去了定國公府,國公爺和柴大人都不在,奴才才去的工部,想來就是這個時候傳開的吧。”
梁崇月讓平安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就猜到平安會做什么了。
“你啊,唯恐定國公府不夠亂的。”
這句話說的嚇人,還是從陛下口中而出。
平安立馬跪下認罪。
“奴才愚笨,是奴才的錯,還請陛下責罰。”
梁崇月想了想。
“去給朕端一杯牛乳茶來,朕有些渴了。”
平安猜對了,陛下要的就是他創造的效果。
梁崇月平靜的釣著魚,系統快要在旁邊睡著的時候。
又有一條魚咬鉤了。
這次被前來送牛乳茶的平安驚動,魚兒脫鉤了。
平安看著剛才還在晃動的魚線陷入了平靜。
感覺自已的心都不平靜了。
“放邊上吧。”
平安顫顫巍巍的將茶盞放到陛下手邊的臺子上。
梁崇月又釣了一會兒,最后快天黑了,才上了兩條魚。
“朕記得先前來釣魚的時候,這湖里的魚兒還沒有這么聰明的,誰給它們訓練過了?”
系統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平安在一旁看著,不敢說可能是因為自打天熱之后,小狗時不時就要下湖和這些魚玩耍一番。
從前是魚兒被小狗玩死之后,就會補新的魚進去。
但是不知道何時起,小狗下手也有分寸了。
只是挑逗這些魚兒,卻并不真的搞死。
湖里有段時間沒有補充新的魚兒進去了。
倒是這些魚兒變得聰明多了。
但凡動靜不對,就立馬潛下去。
陛下已經算是厲害的了,前幾日,有位后妃釣了一整天才上了一條魚。
“罷了,將這魚兒放回去吧,再補點魚食。”
梁崇月起身離開湖邊前踢了踢系統的屁股。
系統醒來后,見到宿主要走,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平安遵命將魚兒放生,看著入水的魚兒眨眼間就潛了下去。
平安都習慣了。
這樣的場面在這片湖屢見不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