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也出于好奇出了門。

本想找個位置看看，卻發現京城的老百姓實在是很愛看熱鬧，男女老少， 有的還抱著幾歲的小孩來看砍頭……

老天爺，這真的不會給孩子帶來什么心理陰影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街上有了嘈雜聲，囚車咕嚕嚕的駛來，車上坐著什么人，曲染是看不出來了，大都衣衫襤褸，頭發凌亂，沒了人形。

前幾天還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如今就像塊破布一樣被踐踏，也不知道這些人心里會怎么想。

砍頭的情形，曲染是沒看上。

太擠了。

不過，等行刑完畢，曲染在街邊看到了熟悉的三人組，扶著墻根吐的昏天黑地。

曲染拍了拍晏歸瀾的肩膀，晏歸瀾臉色蒼白的回頭，看到曲染，他吃了一驚：“娘子，你怎么在這？”

曲染挑眉：“這話該我問你們，沒記錯的話，現在國子監還沒下課吧？”

晏歸瀾摸了摸腦袋，有點心虛：“這個啊……”他指了指喬西：“是喬西要出來，我只能陪著他。”

吐的眼冒金星的喬西無語，剛剛非要擠在最前面看的人是誰？

不過，還真的太太太嚇人了。

因為其中有幾個人他們還認識，以前也說過話，眼睜睜看著熟人的頭被砍掉，那血腥的場面刺激的喬西又吐了出來，

郭瑞的癥狀最輕了，他白著臉，心想，以前覺得當官好，當官是好，可是一念佛一念魔，還是要小心為上。

以后萬不可犯錯，干什么也得三思而后行，不然自已死就算了，還要連累家人……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京城的血雨腥風，一直持續到快要過年的時候，晏歸瀾這個時候也更加確信，曲染說的是真的。

小郡王真的跑了。

因為在這期間，他再也沒見過他。

同樣感覺的還有皇帝。

今年的宮宴上，換了好大一批人，從前太子黨不是死了，就是被發落了，剩下的一小部分戰戰兢兢的活著，謹小慎微，就怕皇帝想起他們。

皇帝的心情并沒有很好，往年熱鬧的宮宴，如今，他身邊就只剩下二皇子和寧王。

看起來十分冷清，同時又時時刻刻彰顯著皇家的無情。

“段澤沒來？”皇帝似笑非笑的問。

寧王干咳了一聲：“這孩子，前兩天病了，去莊子調養去了，沒事我就不讓他回來了，省的他和我家阿歸爭寵，影響我和阿歸的父親之情。”

皇帝看著寧王，半晌，他才說：“罷了，讓他安心養病吧。”

他們的對話二皇子也聽到了，他一開始是挺惱火段澤騙他，可人經歷了事，好像就會成長，會成熟，他也能理解段澤，況且，段澤始終站在他這邊，也沒有要害他。

就算是耀王的兒子又如何？

如今他做了這樣的事，京城容不下他，難道耀王的人就能容下他了？

算了。

好歹一起長大，二皇子愿意給他一條生路。

歌舞著實不錯，尤其是領舞的美人，年輕，美麗，散發勃勃的生命力。

皇帝看著看著就想到了從前，心中難免有些沖動，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想再感受一下年輕的姑娘。

于是，皇帝興致很好的點了這個舞女。

晏歸瀾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那個年輕的舞女，小聲和曲染說：“我真服了，皇上能行嗎？還老牛吃嫩草？”

曲染似笑非笑的看他：“男人么，只有掛在墻上才會老實的。”

晏歸瀾皺眉：“我可不是那種男人，我很專情的。”

曲染不置可否。

晏歸瀾抿唇。

心想，這個曲染，又不相信他。

晏歸瀾生了會兒悶氣，直到宮宴散了，他們回去，他偷偷看了曲染幾眼，曲染打了個哈欠。

“怎么了？”曲染狐疑的問。

晏歸瀾別過頭。

能怎么，他生氣了。

曲染居然都沒發現。

一點都不在乎他。

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