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倒下了。
曲家徹底的亂了套。
曲染放下車簾。
“走吧。”
晏歸瀾仔細觀察曲染，發現曲染沒什么表情，事實上，曲家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沒什么關系。
只是……
【曲家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滿意嗎？】
這個你，自然是在說原主。
晏歸瀾也陷入了思考。
對啊，原本的曲染是死了？還是去了哪里？
她還會回來嗎？
晏歸瀾不希望她回來。
曲染轉頭看晏歸瀾。
晏歸瀾也看她：“娘子，你別傷心了。”
他的安慰把曲染逗笑了。
“我不傷心。”
晏歸瀾抿了抿唇。
路過永安侯府的時候，他們特意回去看了一眼。
滿目蕭條，門頭牌匾也被砸了，一半落在地上被眾人踩，門口貼著大大的封條。
永安侯府咎由自取。
可是兩個人走在門口，看著這座曾經熟悉的府邸，還是會有一些感慨。
不是對永安侯府的人，而是對曾經的自已。
就像是成年后，再回到小時候玩耍的地方。
“晏歸瀾，真的是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曲染和晏歸瀾回頭，看到是晏春桃和一個陌生的青年。
青年對著他們拱手行禮。
晏春桃介紹：“這是我夫君，馮章。”
晏歸瀾對馮章點點頭。
曲染看向晏春桃，她確實瘦了一點，但是精神頭不錯，曲染也不得不佩服晏春桃，很聰明，當機立斷就將自已嫁了出去，當時誰也還不知道永安侯府什么情況，她就敢孤注一擲的賭。
是個厲害人。
晏春桃笑著說：“我請你們吃飯吧，我成親你們都沒來。”
晏歸瀾冷哼：“你成親都沒請我們，我們為什么要來？”
再說了，他懷疑晏春桃成親都沒辦酒席，在這裝什么呢。
晏春桃也不惱，可能現在真的沒有惱怒的資本了，于是她說：“正好我現在補上。”
曲染覺得晏春桃應該是有求于人。
侯府倒了，沒有牽連她，已經是萬幸。
晏春桃能抱住的唯一大腿就是晏歸瀾了。
可曲染不喜歡晏春桃，她不認為晏歸瀾有什么義務要幫她。
雖然她以前為了自保裝的，可她對晏歸瀾的傷害實打實的。
不能因為你有苦衷，你就傷害別人。
好幾次曲染都給過她機會，希望她和他們合作一起對付永安侯府，可晏春桃都為了自保無動于衷。
想撈好處又不付出，這種好事哪里找？
曲染的心聲晏歸瀾聽到了。
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晏春桃不是跟在侯夫人身后煽風點火，她為了討好侯夫人有很多時候都打頭陣羞辱晏歸瀾。
“我們有事，得走了。”晏歸瀾和曲染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晏春桃看著他們的背影，倒是也沒有生氣。
“看來是不太行，我們以前關系就不太好。”晏春桃說：“他應該還是記恨我的。”
馮章無奈嘆了口氣，他想進白馬書院。
晏春桃說：“既然晏歸瀾這走不通，我們就換別的路。”
“什么路？”馮章很好奇。
還有別的路呢？
永安侯府都沒了，
晏春桃笑了：“當然有。”
馮章學習不錯，以前無非是沒錢也沒門路。
晏春桃還記得教過晏歸緒的劉先生，在劉先生那學習過，若是學識好，劉先生就會舉薦進白馬。
當然了，若是馮章想要留在劉先生那繼續讀書也可以。
馮章眼睛都亮了。
“那就有勞娘子了。”
永安侯府出事讓他擔心了好久，當時他也后悔過娶晏春桃，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可慢慢的，馮章發現，晏春桃雖然相貌一般，卻和他認識的女子都不一樣。
是那種大家族養出來的，無論是見識還是什么，都是他沒見過的，有她在，馮章覺得很安心。
好像自已在這個世上也不是無依無靠，有了伴兒。
他也就接受了晏春桃，
反正大家目的都不單純，又何必相互埋怨，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日子過好。
于是他和晏春桃說，他想去白馬書院讀書。
他希望晏春桃能幫助他，將來他飛黃騰達了，也會讓她過好日子。
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有了今日的一幕。
……
寧王直到傍晚才回來，他將晏歸瀾和小郡王都叫叫進了書房。
“今日，陛下忽然暈厥，不久前才醒來。”寧王喝了口水，他一天沒吃飯，餓的前胸貼后背。
“太醫怎么說？”小郡王詢問。
寧王：“太醫說是積勞成疾，內里虧空，不過我懷疑和他服用的丹藥有關系。”
皇帝年紀大了，開始沉迷丹藥，這一點寧王也勸過他，可皇帝完全聽不進去，說的多了，皇帝還會認為他圖謀不軌。
不管多么精明的人，到了一定年紀就開始犯糊涂。
擁有了富貴和權力后，就想長生不老。
寧王囑咐兩個兒子：“你們最近都小心點，不要和太子，二皇子那些人走的太近。”
兩個人都點點頭。
寧王看向小郡王。
小郡王無語：“父親，您不能因為我不是親生的就懷疑我，我可沒有和那兩個人攪合在一起。”
寧王也無語：“我看你是因為你腦瓜子靈，怕你走彎路。”
晏歸瀾皺眉：“王爺，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是個笨蛋嗎？”
寧王很想說他不是，可又不能昧著良心，畢竟讀書成績都在那擺著，誰聰明不聰明一目了然。
什么這孩子機靈聰明就是不是讀書的材料，這話就是騙笨蛋的，真正聰明的人，讀書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比如小郡王。
別人背書好幾天，他看幾遍就能背下來。
甩同齡人幾十條街。
若是去科考，段澤絕對能考上。
而晏歸瀾……
就算是親生兒子，寧王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什么。
寧王覺得也不能怪他，畢竟自已也不是個聰明人。
“術業有專攻，咱們不比哈。”寧王拍拍晏歸瀾的肩膀。
晏歸瀾呼出一口氣，又問：“聽說曲明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小郡王一眼。
寧王也是。
小郡王道：“你們看我做什么？難道曲明的死也和我有關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