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妹有點心神不寧。

曲染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曲染聽著隔壁許家的動靜，忍不住問她：“他們每日都如此嗎？”

梁小妹點點頭。

黃夢涵快生了，聽說越發作，對許封看的非常嚴，不許他和任何女人說話。

“恨不得雞鴨魚肉都吃公的。”梁小妹嘖嘖稱奇：“而且，許夫人可算是被她制住了。”

從前，許夫人很是傲慢，對待梁小妹的態度看似客氣，實際上總帶軟刀子，叫人不太舒服，梁小妹為了許封也就忍了。

如今，黃夢涵可不和她說有的沒的，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凡許夫人給她不舒服，她就會讓她更加不舒服。

“一物降一物。”曲染感慨完后，說起了元宵節的安排。

“嚴世子包下了摘星樓，你想去嗎？”

這也是嚴世子的意思，梁小妹和郭瑞還救了他的命，這人知道感恩，但凡有點好事，叫晏歸瀾的時候，也想著他們。

梁小妹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

曲染出了梁家，那一瞬間，她忽然感覺有什么人在盯著自已，那種強烈的被人注視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上了馬車，結果一轉彎馬車就停了下來，外面一片寂靜。

什么聲音都沒有。

曲染皺了皺眉，心頭涌上了一抹很不好的預感。

她小心的掀開車簾，然后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晏歸瀾。

曲染“……”

晏歸瀾見她看過來，急忙跑過來。

“娘子，你怎么在這？”他當然是明知故問，其實他在這等一個多時辰了。

曲染呼出一口氣。

【原來是他！】

晏歸瀾狐疑，不然呢，曲染以為是誰？

“我來梁家找小妹，你呢？你為什么在這？”曲染隨口問。

晏歸瀾說：“我來這邊買點心，聽說這家鋪子的點心可好吃了。”

曲染沒多想，直到上了馬車，她拿了一塊晏歸瀾的所謂的很好吃的點心嘗了一口，然后，曲染就驚呆了。

“你管這叫好吃？”

【還專門跑來這買？】

【晏歸瀾腦子是不是有病？】

曲染這么想。

晏歸瀾拿著點心嘗了一口。

索然無味，還硬，還噎嗓子……

這什么玩意兒！

難怪沒人買。

不過，晏歸瀾還是硬著頭皮咽了下去。

“好吃。”

曲染“……”

【真是……】

曲染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吐槽。

他們的馬車走遠了。

似乎有人收回了視線。

似乎，沒有。

晏歸瀾回到王府，才知道他們期待的元宵節沒了。

管家告訴他，現在是國喪期間，不允許任何娛樂活動。

晏歸瀾心想，看來嚴世子的消息不怎么靈通。

事實上，不只不能去什么元宵節，他和曲染包括嚴家人全都被叫進宮給皇帝守孝。

喪期持續了數月。

直到新皇登基。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黃夢晗生了一個兒子，據說是早產，黃夢涵大鬧了一通，甚至揚言要去官府告狀，似乎是因為許家趁她生產的時候想去母留子。

好在，黃夢涵不是吃素的，她早有準備。

這事鬧的沸沸揚揚，國子監都聽說了，所以許封一來，就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還時不時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這讓他非常難堪。

他也不想回家，一進門就是吵，不是黃夢涵鬧就是他母親鬧。

他心煩意亂，下了學就找了酒館喝酒，幾杯下了肚，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封騰的一下站起來，酒也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