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姒頗為詫異。
平時這個點，傅雨心和傅雨寒還在睡覺。
百靈乖巧地點頭，朝她打手語：我要去上學啦。
因為知道蘇姒幫了姜小蝶，她現在對蘇姒也十分感激。
蘇姒眸光漸漸變得心疼。
突然想起來，從村里到山下還要走兩個小時。
五點多出發，剛好能趕到學校。
難怪姜小蝶也會這么早起床。
恰好，姜小蝶用紙巾包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饅頭，遞給百靈。
還給百靈書包裝上水杯，叮囑道：“到學校乖乖的，如果誰欺負你，告訴老師，老師不管，給姐姐打電話。”
百靈彎了彎眼，單手比劃：我知道的姐姐。
蘇姒看得心一軟：“我和百靈一起去學校吧。”
“這么早嗎？”姜小蝶用圍裙擦擦手，關切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這里的海拔有點高，第一次上來的話，可能會有些胸悶，我給你拿一點藥草含一含。”
說著，姜小蝶就要往屋里走。
蘇姒擺手拒絕，笑著解釋：“不用，我的兩個孩子和一個朋友等會也會過來，我提前下去接他們。”
這次輪到姜小蝶震驚了。
“蘇小姐，你都有孩子了？”
雖然她知道蘇姒比自己年長，但她的氣質一看就是單身明媚的獨立女性。
怎么也不像是孩子的媽，居然還是兩個？！
“是啊，比百靈小兩歲。”蘇姒拉著百靈，含笑道：“等會和阿姨一起去看看弟弟妹妹。”
百靈興奮地點點頭。
好。
臨走的時候，蘇姒和睡得迷迷糊糊的阿菲說了一聲。
姜小蝶給蘇姒同樣捎上兩個饅頭。
原本想留她吃完再走，但為了不耽誤百靈上學，蘇姒也像她一樣揣上饅頭一起走上山間小路。
早上的溫度很涼，但十分清新提神。
空氣中的雜質灰塵極少。
霧蒙蒙的山連著山，郁郁蔥蔥的青，隱匿在白霧之下，別有一番朦朧之美。
朝陽被最高的山擋住了，但透射的陽光有一段沒一段地打在人身上，還是很舒適的。
蘇姒拉著百靈，一路上都在深呼吸，心情都跟著變好。
山里除了信號不好，景色環境絕對一流。
等爬完一座山時，百靈停下腳步：姐姐，我們休息一會兒。
蘇姒擦了擦額角的薄汗：“沒關系，我不累。”
百靈朝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累了。
蘇姒忍俊不禁，摸了摸她新梳好的辮子：“好，那我們休息一會。”
兩個人找到一片干凈沒有晨露的土坡邊坐下。
蘇姒扶著百靈，剛坐下不久，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樹叢有一片連在一起的小蘑菇。
想到雙胞胎之前鬧著采蘑菇的模樣，蘇姒拿出手機，朝那堆小蘑菇拍了照。
百靈放下書包，順著蘇姒拍照的方向，也看到那叢小蘑菇。
她興奮地打手語：是雞樅菌！可好吃了！
等蘇姒拍完照，她迫不及待地朝蘑菇叢跑了過去。
蘇姒在原地等她。
這片地應該之前沒有人來摘過蘑菇，有很多雞樅菌。
百靈十分歡快地穿梭在叢林間。
看來撿蘑菇不僅對外地孩子吸引大，本地的孩子也同樣無法抵抗。
蘇姒托著腮，看著百靈的身影一臉慈母笑。
……
昨天，姜父收下蘇姒轉的錢后，當下就讓姜梅子回絕了吳家。
比起拖拖拉拉不給聘金的吳家，他更中意蘇姒這痛快給錢的勁頭。
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來二十萬，以后也肯定不會拖欠姜小蝶的工資。
姜父拿定主意，任憑姜梅子說破嘴皮，都沒有繼續讓姜小蝶回家嫁人。
姜梅子氣得一夜沒睡。
他們二十萬倒是到手了，自己一分錢合著還沒分到！
那可不行！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等到第二天吳家來問話的時候，姜梅子故意讓他們派人去等著。
等到時候她找人把姜小蝶神不知鬼不覺綁去吳家，再生米煮成熟飯，就算到時候再鬧著離婚，她的好處費可已經到手了！
姜梅子知道姜小蝶每天都會下地，有時候還會和那個百靈一起。
她專門雇了幾個不是當地的人，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幾個人只草草看了一張有百靈和姜小蝶的大合照。
但照片太糊了，只有小孩的臉照得更清楚。
其中一男人不滿：“這照片糊得都看不清了，怎么抓啊！”
“沒事，反正錢都給了，隨便唄！那姓姜的說這姐倆成天形影不離的，就盯著和這小孩一起的抓。”另一個男人叼著狗尾巴草，不以為然。
“哥，那好像就是照片上那小孩！”
“對！衣服也是一樣！肯定是姜小蝶，快跟上！”
他們凌晨的時候就到了村里，就是為了提前踩點抓人。
每天山里的孩子上學很早，村里的人下地也早，原本想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但運氣又沒好太多，這一路上時不時就有當地的村民出沒。
幾人一直沒找到機會動手。
終于，翻到另一座山頭的時候，沒有那些早起的村民。
那小女孩還要閑情逸致去采蘑菇。
幾人相互使了個眼神。
這個時候不上，更待何時！
“上！”
幾個男人一窩蜂朝蘇姒沖了過去。
蘇姒聽到動靜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嘴也被什么東西堵上。
“姜小蝶，可算逮著你了！”
耳畔是陌生男人激動的聲音。
蘇姒的意識漸漸模糊，依稀聽到百靈的哭聲。
最后一點意識消散前，她摸到口袋里的手機。
……
百靈采完蘑菇一回頭，就看見四個男人將蘇姒抬了起來。
她驚恐喊出聲，但只能發出單音節，丟下所有蘑菇朝著四個男人沖了過去。
幾個人并沒把她放在心上，還拿紅布蓋在蘇姒的頭上。
“去去去，小啞巴，別耽誤你姐姐的終身幸福！”
“哈哈哈哈！”
百靈急得眼淚直掉，但任憑她怎么拉扯，都不是幾個成年男人的對手。
被扛起來的蘇姒也沒有任何反應！
姒姒阿姨！姒姒阿姨！你快醒醒啊！
與此同時，進山拍攝的節目組也拍到這一幕。
傅成州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見那一邊哭，一邊抓著男人，似乎在阻攔什么的女孩。
“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