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賭。
尊嚴沒了可以再找，命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咚！”
利奧閉上眼，一頭磕在地上。
“咚！咚！”
他用盡全身力氣。
很快，光潔的額頭上就滲出了血絲。
“我錯了！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他一邊磕頭，一邊嘶聲喊道。
陳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利奧磕了十幾個頭，直到額頭血肉模糊，才顫抖著停下來。
用一種祈求的目光仰視著陳尋。
而見陳尋并沒有什么反應，多年混跡上流社會的察言觀色讓他一個激靈。
秒懂。
這是要他破財消災！
“我……我賠償您的精神損失！”
他急切地喊道：
“一個億！我賠您一個億！”
他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手指哆嗦著，幾乎拿不穩。
陳尋還是沒說話。
利奧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個億……還不夠？
他到底惹上了一個什么樣的魔鬼！
“還有！”
“我這次來剛拍下的靈藥，準備送給長輩！都給您！全都給您！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為了活命，他已經顧不上一切了。
莎娜在旁邊看得解氣。
“卡號。”
陳尋終于開口。
利奧如蒙大赦，立刻報出了一串他早就準備好的瑞士銀行離岸賬戶。
他不敢耍花樣，當著陳尋的面，迅速完成了轉賬。
很快，陳尋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入賬信息。
接著，利奧剩下的保鏢連滾帶爬地將一個精致的金屬箱子送了過來。
陳尋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滾吧。”
利奧如聞天籟，連滾帶爬地站起來。
甚至顧不上去看一眼地上那個還在抽搐的葛洪。
帶著剩下的人，頭也不回地逃離了宴會廳。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宴會廳里壓抑的氣氛才稍稍一松。
陳尋拎起那個裝著靈藥的箱子，對身旁的莎娜說：
“走了。”
莎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兩人在無數道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
回到莎娜家族在城郊的莊園時，夜色已深。
莎娜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將陳尋帶到了一間專門為他準備的、極為安靜的側院。
“這里有最頂級的煉金實驗室，雖然不知道和你們東方的煉丹房一不一樣，但設備應該是齊全的。”
莎娜為他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里面空間極大。
“夠用了。”
陳尋走進實驗室，將金屬箱放在操作臺上。
連同之前莎娜家族提供的一些輔助藥材一一擺開。
莎娜見狀識趣的離開。
陳尋的手指在那些藥材上輕輕拂過。
憑空一抓，一團淡金色的火焰便在他掌心憑空燃起。
陳尋屈指一彈，一株百年年份的“龍血藤”便飛入火焰之中。
嗤嗤聲中，那堅韌無比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雜質被焚燒成灰。
只留下一滴滴殷紅如血的精純藥液，在火焰中翻滾、凝聚。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陳尋心無旁騖。
他先是煉制了幾瓶用于快速恢復傷勢和體力的“回氣丹”。
隨后，他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五谷精華。
準備煉制辟谷丹。
死亡禁區環境惡劣，食物和水源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有備無患，是陳尋一貫的行事準則。
淡金色的火焰再次升騰。
五谷精華在他精準的控制下，不斷融合、提純、壓縮。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進實驗室時，陳尋緩緩收起了掌心的火焰。
二十一枚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淡淡米香的丹藥。
靜靜放在他面前。
辟谷丹，成。
吞服一顆，便可七日不食，并且維持身體機能的巔峰狀態。
陳尋將丹藥收入玉瓶，走出了實驗室。
莎娜早已守在門口。
只是當時陳尋還沒有出來。
此刻見陳尋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都……都弄好了？”
“嗯。”
“車和人都準備好了。”
她輕聲說。
“隨時可以出發。”
……
半小時后，莊園門口。
三輛經過重度改裝、外殼漆黑的越野車停放在那。
車旁，站著一隊十二人的精銳雇傭兵。
他們穿著統一的戰術服，身形彪悍。
為首的是一個身高近兩米、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光頭壯漢。
他看到陳尋和莎娜走來，立刻上前一步，一個標準的軍禮。
“暴君小隊，隊長‘屠夫’，向您報到，老板！”
陳尋點了點頭，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
“出發。”
他沒有多余的廢話，拉開車門，坐進了中間那輛車的后座。
莎娜緊隨其后。
“目標，死亡禁區！出發！”
屠夫一聲令下，十二名隊員迅速登車。
三輛改裝車一起起步，卷起漫天塵土。
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兩天后，夜幕降臨。
車隊停下休整，屠夫安排了警戒，隊員們正就著冰冷的軍用口糧補充體力。
“嗷嗚——”
一聲悠長的狼嚎劃破夜空。
緊接著，四面八方，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如同鬼火，密密麻麻，數量驚人。
“敵襲！狼群！”
十二名雇傭兵瞬間進入戰斗狀態，槍栓拉動的聲音清脆而致命。
莎娜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身體微微發抖。
她見過狼，但在這種環境下，被上百只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荒原巨狼包圍。
更讓人不寒而栗。
戶外是野獸的專場。
而狼群也是出了名的危險。
并不是說狼群有多危險，而是它們一旦出沒就是群體作戰。
并且狼群會有戰術性的合作，并不單打獨奏。
一只狼對付起來輕輕松松，若是一群狼呢？
槍聲驟然炸響。
暴君小隊的隊員們沒有絲毫慌亂。
三人一組，交叉火力構成了一道防護線。
默契的守護每個隊友的安危。
子彈精準地鉆入一頭頭撲來的巨狼眼眶或咽喉。
沒有慘叫，只有中彈后倒地的悶響。
不到十分鐘，槍聲漸歇。
“報告老板，威脅解除，共擊斃一百二十七只變異荒原狼，我方無傷亡。”
陳尋這才緩緩睜開眼。
“清理一下，繼續前進，天亮前進入哈塔平原。”
又過了五天，車隊終于駛入了死亡禁區的外圍——哈塔大平原。
這里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大地是龜裂的土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