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況且,那家伙的目標本來就是我,令愛只是被無辜牽連了。”
這句話,非但沒有讓中年男人安心,反而讓他更加后怕。
原來,自己女兒竟是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卷入了這種神仙打架般的恐怖事件里!
他看陳尋的眼神,感激之外,又多了一分敬畏。
“不管怎么說,您救了小女的命,就是我們蘇家……不,是我們楊家天大的恩人!”
中年男人似乎因為情緒激動,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他連忙糾正。
“先生,恕我冒昧,剛才太過慌亂,沒能好好介紹自己。我姓楊,楊百德。這是我的女兒,楊心月。”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一張通體漆黑、邊緣燙金的卡片,雙手遞到陳尋面前。
卡片中心只有一個龍飛鳳舞的“盟”字。
“陳先生,我知道用金錢來衡量您的恩情,是一種侮辱。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務必收下!”
楊百德的語氣鄭重無比,眼神里全是真誠。
陳尋的眉毛微微一挑。
楊百德?江省商盟的理事長?
這個名字,他有所耳聞。
這可不是普通富豪,而是真正站在江省商業(yè)金字塔頂尖的大人物。
他原本還想推辭,但聽到“江省商盟”四個字,心思立刻活絡起來。
特事局是官方力量,而江省商盟,則是江省地下的商業(yè)帝國。
多一條朋友的路,總比多一個潛在的敵人要好。
尤其是在他即將對上陰山派這種龐然大物的時候。
任何一絲能夠利用的力量,都不能放過。
他看著楊百德那不容拒絕的眼神,終于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那張分量不輕的黑卡。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陳尋收下,楊百德明顯松了一大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知陳先生在哪高就?以后也好常來往。”
他主動攀談,想要拉近關(guān)系。
“談不上高就,目前在祥生珠寶,算是個小股東。”
陳尋隨口說道。
“祥生珠寶?!”
楊百德的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偽。
他當然知道祥生珠寶!
最近,顧家牽頭,整合了江省大半的玉石原料商。
成立了一個所謂的“玉石商盟”,意圖壟斷市場,第一個要開刀的對象,就是祥生珠寶!
這件事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
他原以為祥生珠寶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
其背后竟然站著這樣一位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一瞬間,楊百德腦中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
祥生珠寶,有救了!
不,甚至可能反過來,將那個什么玉石商盟一口吞下!
他再次看向陳尋,眼神徹底變了。
“陳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和身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未來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楊百德的贊嘆發(fā)自肺腑。
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楊心月,她偷偷打量著陳尋。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卻擁有著遠超常人的力量。
就連自己的父親,這位在江省跺跺腳都能引起商界震動的大人物。
在他面前,都顯得如此客氣。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又寒暄了幾句,楊百德見天色已晚,便提出告辭。
“陳先生,今天就不多打擾您休息了。改日,我一定登門,正式拜謝!”
臨走前,楊心月卻鼓起勇氣,俏生生地走上前。
臉頰微紅,低著頭,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屏幕上,是微信的二維碼界面。
“那個……陳先生,我……我能加你個好友嗎?”
她的聲音帶著緊張。
陳尋看了她一眼,點頭應允。
“可以。”
“滴”的一聲,好友添加成功。
楊心月如獲至寶,對著陳尋甜甜一笑,這才跟著父親快步離開。
別墅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風巡子從始至終都盤坐在沙發(fā)上。
直到楊家父女走遠,他才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
“嘖嘖,江省商盟的理事長,都對你這么客氣。”
他看著陳尋,眼神復雜。
“小子,你現(xiàn)在結(jié)交的人,可比你的仇家還要麻煩。”
“多個朋友多條路。”
陳尋把玩著手里的黑卡,不以為意。
“風道長,你的傷如何了?”
“死不了。”
風巡子哼了一聲.
“修養(yǎng)三天即可。。”
“好,一言為定。”
兩人說定了清靈寶玉的租借時間。
殷素綾的直接脫口而出。
“你懂醫(yī)術(shù)?”
殷素綾的聲音繼續(xù)響起,直入主題。
“而且,是很厲害的那種?”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確認。
面對殷素綾探尋的目光,陳尋并未否認。
“談不上厲害,跟一位老先生學過幾年,懂些皮毛。”
他回答得云淡風輕。
可這話落在風巡子耳朵里,卻不啻于驚雷。
他猛然抬起頭,那雙渾濁的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死死盯著陳尋。
“陳小友!”
風巡子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急切。
“既然你精通醫(yī)理,老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陳尋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
風巡子氣息有些不穩(wěn),他從懷里極為珍重地摸出一張泛黃的皮卷。
上面用朱砂寫滿了蠅頭小字,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和歲月的氣息。
“我手里有個古方。。”
他將皮卷遞了過來,眼神里混雜著希冀。
“不知小友,能否代為煉制?”
煉制?
陳尋接過皮卷,眉頭幾不可察地一挑。
丹藥?煉丹?
這是什么東西?
他以前跟著龔玉晟,學的都是最正統(tǒng)的中醫(yī)之術(shù)。
望聞問切,針灸推拿,以及藥物的炮制。
所謂的制藥,最多也就是將藥材按君臣佐使配伍。
搗成藥泥,再搓成藥丸,用蠟封存。
這“煉制”二字,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道長,恕我冒昧。”
陳尋攤開皮卷,上面的字跡他認識,但組合在一起的詞。
比如“三昧真火”、“鼎爐蘊養(yǎng)”、“七返九轉(zhuǎn)”,這些東西就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識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