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紅纓說話算話!從今天起,我的人,絕不會再踏進江省一步!”
“古浩峰那條老狗的生意,我也不碰了!算他運氣好,認識了你這么個貴人!”
“這次,我認栽。”
她深深看了陳尋一眼。
“一個月后,我聯系你。”
就在胡紅纓轉身準備離開的瞬間,陳尋的聲音再次響起。
“最后一個問題。”
胡紅纓腳步一頓,回過頭,眉宇間帶著幾分詢問。
“你背后,是哪個組織?”
陳尋問道。
沉默片刻,她吐出兩個字。
“龍門。”
話音落下,她敏銳地捕捉到,陳尋的瞳孔極細微地收縮了一下。
雖然只有一剎那,快得如同錯覺.
果然,他知道“龍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陳尋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胡紅纓心里更加沒底。
他到底在想什么?
陳尋當然不會告訴她。
龍門?
他的指尖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
是巧合嗎?還是說,這世上真有什么神秘的關聯?
他壓下心頭的波瀾,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暴露更多信息。
“你可以走了。”
他揮揮手。
胡紅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
“尋哥!你沒事吧!”
胡紅纓前腳剛走,厲天行后腳就帶著幾個兄弟沖了上來.
一個個氣喘吁吁,神情緊張。
當看到陳尋一人悠閑地站著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呢?胡紅纓那瘋婆子呢?”
厲天行瞪大眼睛,四下張望。
“走了。”
陳尋淡淡道。
“走了?”
厲天行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就……就這么走了?你把她打跑了?”
陳尋懶得解釋,目光落在厲天行纏著繃帶的胳膊上,那里正有血跡滲透出來。
“手伸過來。”
“啊?”
厲天行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伸出胳膊。
陳尋兩指并攏,快如閃電,在他傷口周圍幾個穴位上連點幾下。
一股溫熱的氣流瞬間涌入.
厲天行只覺得原本火辣辣的傷口處一陣舒爽的酸麻,疼痛感立刻減輕了大半。
“我靠!”
厲天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臉的崇拜.
“尋哥,你這手絕了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道:
“尋哥你對我太好了!我跟你說,除了我那個老頭師父,就沒人對我這么好過!你就是我親哥!”
陳尋嘴角狠狠一抽,嫌棄地推開他湊過來的大臉。
“滾蛋,少在這兒惡心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古浩峰的頭號心腹,張濤,帶著一大批人馬終于趕到了。
他一上天臺,看到這滿地狼藉的殘局.
再看看毫發無傷的陳尋和咋咋呼呼的厲天行,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胡紅纓的人呢?
難道……同歸于盡了?
張濤額角滲出冷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對著陳尋恭敬地一拱手。
“陳先生,情況……怎么樣了?胡紅纓她……”
“事情解決了,她的人已經撤了。”
陳尋言簡意賅。
張濤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解……解決了?
就這么簡單?
那可是胡紅纓!是讓整個江省江湖都頭疼不已的過江猛龍!
他們這邊嚴陣以待,準備付出慘痛代價血拼一場,結果……人家自己走了?
這位陳先生,到底用了什么通天的手段?
張濤迅速退到一旁,掏出手機,手指都有些顫抖地撥通了古浩峰的電話。
“峰哥!對!是我!”
“這邊……事情已經平了!”
電話那頭的古浩峰顯然也懵了,聲音陡然拔高。
“什么叫平了?胡紅纓呢?!”
“走了!陳先生讓她走了!”
張濤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
“峰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陳先生一個人……胡紅纓就帶著她的人撤出了江省!還承諾以后都不踏足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古浩峰才用一種極為鄭重的聲音說道:
“把電話給陳先生。”
張濤立刻雙手捧著手機,恭敬地遞到陳尋面前。
“陳先生,峰哥想跟您通話。”
陳尋接過電話。
“陳尋!大恩不言謝!”
古浩峰的聲音充滿感激。
“這份恩情,我古浩峰記下了!改日我定備上重禮,親自登門道謝!”
“不必了。”
“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目瞪口呆的張濤。
深夜,京城。
一架私人飛機平穩降落在西郊的一處秘密機場。
胡紅纓走下舷梯,面色依舊蒼白。
她沒有片刻停留,直接上了一輛等候已久的轎車。
車輛悄無聲息地駛入夜色,最終停在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古典莊園前。
龍門總部。
穿過層層守衛,胡紅纓來到莊園深處一間雅致的茶室。
茶室內,檀香裊裊。
一個身穿紅色真絲長裙的女人,正赤著腳,慵懶地斜倚在榻上。
她身姿曼妙,容顏明艷張揚到了極致,一雙罕見的琥珀色瞳孔。
仿佛能看透人心。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就散發出一種君臨天下般的強大氣場。
龍門之主,嬌龍。
大夏武道界排名前十的恐怖存在,也是其中唯一的女性。
“回來了?”
嬌龍沒有抬頭,只是用一柄玉質小勺。
輕輕撥弄著杯中的茶葉。
“是,師父。”
胡紅纓恭敬地垂首。
嬌龍終于抬起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落在胡紅纓身上。
只一眼,她的動作就停住了。
“你的傷。”
“困擾你經脈淤塞,那股死氣,消失了。”
胡紅纓心頭一凜,師父的眼力,還是這般毒辣。
“是,師父。弟子在江省,遇到了一個奇人。”
她不敢隱瞞,將遇到陳尋,被他一眼看破傷勢,再到天臺施針治療的經過。
一五一十地詳細敘述了一遍。
茶室里,陷入了寂靜。
只有嬌龍手中玉勺和瓷杯偶爾碰撞的清脆聲響。
“金針刺穴……清淤通脈……”
嬌龍喃喃自語。
“我請遍了國手名家,都斷言你的傷除非換血洗髓。”
“否則無藥可救。他只用七根金針,就成了?”
“是。”
胡紅纓肯定地回答。
這一次,嬌龍是真的來了興趣。
她放下茶杯,坐直了身體,整個茶室的氣氛都為之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