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脫口而出,聲音里帶著三分驚愕,七分警惕。
會館內的氣氛瞬間從狂喜轉為詭異的寂靜。那幾位家族的掌舵人都是人精。
立刻察覺到不對勁。這個煞氣騰騰的女人,似乎和陳先生認識?
中年美婦心思電轉。
這小子怎么會在這里?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立刻回去稟報圣女!
她沒有絲毫猶豫,手腕一翻,一道幾乎肉眼看不見的黑影就朝著陳尋激射而去。
同時身形暴退,想從大門逃離。
她快,陳尋比她更快。
在場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陳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鬼魅般出現在中年美婦身后。
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那道黑影——是一條通體漆黑、細如發絲的蜈蚣。
“又見面了。”
陳尋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平淡無波,卻讓她渾身汗毛倒豎。
她想也不想,反手一掌拍向身后,掌心帶著一股陰冷的勁風。
然而,她拍了個空。
緊接著,脖頸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隨即全身的力氣如同潮水般退去,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那個氣勢洶洶的女人。
已經被陳尋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里,動彈不得。
“這……”
“陳先生威武!”
張家家主等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喝彩。
他們看不懂其中的門道,只知道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
在陳先生面前,一個回合都沒撐過去!
陳尋無視了周圍的吹捧,他拎著中年美婦,對古浩峰說:
“借個安靜的房間用一下。”
“有有有!樓上就是!”古浩峰連忙在前面引路。
一間典雅的茶室內。
陳尋將中年美婦扔在地毯上,然后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按下了免提。
“嘟……嘟……”
電話接通,一個清脆少女聲音傳了出來。
“陳尋?有事嗎?”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還想掙扎、眼神中充滿怨毒的中年美婦。
身體猛地一僵,臉上帶著懵逼的神色。
“沒什么大事。”
陳尋的語氣很輕松。
“就是遇到了一個自稱蠱仙教的朋友,想跟你確認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呀”了一聲:
“陳尋,你沒跟她起沖突吧?這次出來是有很重要的任務,不能節外生枝的。”
陳尋瞥了一眼地上已經徹底放棄抵抗的中年美婦,輕笑一聲:
“放心,我們交流得很愉快。”
他掛斷電話,蹲下身,看著臉色煞白的中年美婦。
“現在,可以聊聊了?”
中年美婦嘴唇哆嗦著。
“我問,你答。”
陳尋打斷她。
“你們費這么大勁,給這些二世祖下蠱,又放出話讓他們去求一個叫岑無妄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這……”
中年美婦猶豫了。
“嗯?”
陳尋只是發出了一個鼻音。
她立刻打了個哆嗦,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我們……我們想找岑無妄。他是我們圣女的……生父。”
這個答案讓陳尋也愣了一下。
“他是大夏人。”
中年美婦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憤恨。
“二十多年前,他去過百越十萬大山,騙取了我們前代圣女的感情。”
“等前代圣女懷了我們現在的圣女后,他就拋棄了她們母女,一個人跑了!”
“所以,你們這是替你們圣女,來找負心漢尋仇的?”
陳尋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呵呵冷笑一聲,盯著中年美婦的眼睛:
“不對吧?如果只是為了尋仇,你們蠱仙教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何必搞得這么復雜?”
“又是下蠱,又是威脅,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只是為了把人逼出來?”
“這事情,應該沒這么簡單吧?”
中年美婦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尷尬,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在陳尋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她最終還是扛不住了,低著頭道:
“圣女……圣女想找到他,是……是為了用他的血,煉制‘同心蠱’。”
“同心蠱?”
“是……一旦煉成,圣女就能徹底掌控他。這過程……會對他造成一些傷害,但……但不致命。”
陳尋明白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控制”。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
他思索片刻,緩緩開口:
“我可以幫你們找人。”
中年美婦猛地抬頭,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你可以走了。”
陳尋解開了她身上的禁制。
中年美婦如蒙大赦,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恭恭敬敬地對陳尋行了一個苗疆大禮,然后才踉踉蹌蹌地快步離開。
陳尋回到樓下會館大廳時,那幾個家族的掌舵人立刻圍了上來。
他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臉上的感激和敬佩卻比之前濃烈了十倍。
“陳先生!這是我張家收藏多年的云鱗玉!不成敬意,還請您務必收下!”
張家家主雙手捧著一個古樸的木盒,恭敬地遞了過來。
另一位李家的家主也趕緊上前:
“陳先生,我們家沒有云鱗玉。不過,我聽古老板和顧小姐提起過,您似乎對蘊含能量的玉石感興趣。”
“這是我們托了許多關系搜羅來的一些珍品,您看……”
其他人也紛紛獻上自己的謝禮,無一不是投其所好,顯然都在私下里向古浩峰和顧可真打聽過。
陳尋沒有推辭,一一收下。
回到住處。
陳尋將今天收獲的云鱗玉和各種珍貴玉石全部擺放在地板上。
他盤膝而坐。
絲絲縷縷的清涼能量從玉石中被牽引出來,緩緩匯入他的四肢百骸。
一個小時后,地板上所有的玉石都失去了光澤。
陳尋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
“收獲不錯。”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精進了一大截。
但是,距離突破到七品,依舊遙遙無期。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接江省戰區,指揮部。”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
“這里是江省戰區,請講。”
“你好,陳尋。”
陳尋直入主題:
“幫我查個人,岑無妄。”
“山今岑,無所作為的無,狂妄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