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玉很看重云凰。
他想知道云凰的這種修煉方法能不能化解修煉亡靈法術時帶來的天道反噬。
可是,亡靈法術的修煉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
云凰能在三百多年的時間里達到現在的境界,銀葉大巫師的功勞占據一大半。
是銀葉在幫助云凰搜集陰魂,聚斂尸氣。
云凰被埋在養尸地三百多年,才有如今的修為,這已經算是很快的速度了。
如果沒有銀葉大巫師的暗中相助,云凰想要達到目前的境界,時間上估計要增加一倍。
照現在情況來看,云凰想要完全的成長起來,至少得上千年。
僰玉等不了這么久。
所以他打算給云凰的亡靈法術提提速。
亡靈法術主要吸收尸氣與陰煞之氣,而在羊乃子鎮東面便是昔日人巫大戰的古戰場,那里是被巫女娘娘詛咒過的地方,在地下封印著無窮無盡的陰煞之氣。
昨天被僰玉吸干的那個養尸地,與羊乃子鎮東面的那個封印之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云凰能吸收那里封印的尸氣與陰煞之氣進行修煉,亡靈法術必定突飛猛進。
也許要不了多久,僰玉就能在云凰的身上得到答案。
至于云凰這種摸著石頭過河,沒有前車可鑒的修煉方式,在吸收封印中亡靈之氣有沒有危險,就不在僰玉考慮的范圍內了。
他沒有心,沒有感情。
云凰的生死他并不在乎。
這一次他要去天淵,巧了,云凰的記憶也在天淵中。
云凰想要與僰玉一起前往天淵,找回自已丟失的記憶。
以前她研究出,記憶是神魂融合的關鍵。
不論融合多少個靈魂,這些靈魂都不屬于她自已。
所謂的長生,也只是身體上的長生。
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起碼對于修煉者來說是的。
沒人愿意自已死后,尸體得到了長生,而靈魂卻墮入地獄。
人們追求的是,可以肉身毀滅,但靈魂必須永恒。
在這種情況下,記憶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所以當年聰明的云凰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將記憶剝離了,封印了。
當融合了無數個靈魂后,產生了自我意識,然后再將記憶重新融入到這具身體中。
如此一來,就相當于靈魂得到了永生。
僰玉其實并不想讓云凰一起前往天淵。
他知道天淵很可怕,以自已的修為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若是帶著云凰這個拖油瓶,不僅自已可能會有危險,云凰也有可能葬身在天淵之中,這是僰玉所不愿意看到的。
僰玉想自已獨自進入天淵,將云凰被剝離的記憶從巫女娘娘手中取來。
可是因為云凰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死了,神火侗上很多巫師都認識曾經的云凰,云凰并不能待在神火侗等待僰玉。
僰玉的計劃是找到天淵入口后,將云凰留在外面。
不論云凰愿不愿意都不要緊,僰玉動動手指頭就能制服云凰。
不過,這是僰玉最后的選擇,他并不想對云凰用武,更不想云凰進入天淵中涉險。
方才剛出山洞時,聽到陸同風的叫喊,這讓僰玉萌生了一個想法,想請陸同風將僰玉帶回中土,安置在羊乃子鎮。
結果卻令僰玉很失望,陸同風說他最近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會離開南疆。
這讓僰玉只能將這個想法作罷。
陸同風眨著眼睛,道:“玉前輩,你要去哪里啊?你這剛蘇醒不過幾日,就有自已的私事?”
僰玉道:“這是吾的事兒,與你無關。”
陸同風道:“得,我不問你的事兒啦,我們幾個離開山洞后,大巫師他們又說了什么?”
“那是云凰的事兒,與吾無關。”
“嘖,玉前輩,你這人也忒無趣了吧,我就是好奇,想八卦一下……”
“吾是你們口中沒有感情的僵尸,吾若是有趣兒,吾會死的很慘。”
“哦……那我不問了。”
陸同風還想問問他離開后這長達兩個時辰的時間里,銀葉與苗心骨都說了些什么。
不僅僰玉對云凰感興趣,他對云凰也是蠻感興趣的。
倒不是對云凰的什么神魂融合的亡靈法術感興趣,主要是因為云凰是一個小美人啊,還是一個僵尸……
女僵尸!
這三個字讓陸同風想想就雞動。
僰玉是僵尸,不能泡妞。
而云凰開辟了一條嶄新的亡靈修士之路,沒準可以被泡。
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已啊!
當然,僰玉并不知道陸同風的齷齪心思。
他對陸同風道:“九幽燼的事兒你要盡快解決,吾曾經告訴過你,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長期留在你的身上,或許能要了你的性命。”
陸同風苦笑道:“我倒是想解決啊,這不是沒機會嗎。”
“你不是打算將九幽燼還給天巫族后裔嗎?”
“是啊,可是你也看到了,苗心骨與銀葉兩位大巫師形影不離,他們一個是南疆苗族的大巫師,一個是湘州苗族的大巫師,我該交給誰呢?
這玩意可是寶貝,交給苗心骨就得罪了銀葉,交給銀葉就得罪了苗心骨。
從感情上來說,我和苗心骨大巫師門下弟子苗真靈,火螢都是好朋友,我自然是想將九幽燼交給他的。
可是最近我又有重要的事兒求助銀葉大巫師……
現在我還在糾結呢……哎……”
僰玉緩緩點頭,道:“說的也是,九幽燼既然如今已經落入你的手中,吾就不操心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吾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皇甫青硯。”
“皇甫……青硯?”
陸同風面露一絲疑惑,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這個名字,卻感到十分的陌生。
“對,皇甫青硯,字長空,他說他認識你,與你師父也是好友。”
“啊?皇甫青硯?皇甫長空?認識我?還是師父的好友?”
陸同風在腦海中迅速縮小搜索范圍,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他輕輕搖頭,道:“玉前輩,估計他是在晃點你,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師父生前也沒有和我說過此人。”
僰玉道:“你真不認識他?”
“聽都沒聽說過!”
僰玉微微皺眉,道:“不應該啊,他和吾說,你們見過幾次,而且以他的修為道行,在人間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難道他和吾說的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