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秋這一巴掌，打的很重，姜愿皮膚白，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因為太過突然，姜愿沒有防備，她耳朵里，傳來嗡嗡耳鳴的聲音。
一旁的穗穗呆住了，反應過來后，她擋在姜愿面前，對著桑晚秋又是踢，又是打。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么要打我媽媽？”
穗穗護短，看到姜愿被欺負，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反抗桑晚秋。
可畢竟才剛三歲，這個年紀的小孩和桑晚秋這種大人對抗起來，簡直就是送人頭。
桑晚秋一把拎起穗穗的小辮子，冷聲道：“哪里來的野丫頭？有沒有點規矩？傷了人還這么理直氣壯，這就是你的家教？”
穗穗紅著眼，饒是語言能力再強，可也爭論不過一個大人。
她被拎著辮子，頭皮被扯得疼，眼眶都紅了。
聽到女兒哭泣的聲音，姜愿這才從那一巴掌中，回過神。
她一把推開桑晚秋，將穗穗拉到自己身后。
確定女兒沒有受傷后，姜愿這才冷冷的看向桑晚秋，與此同時，捂住孩子的眼睛。
“家教？對一個小孩動手，你的家教又在哪里？”
說著，姜愿抬起手，拎起桑晚秋的衣領，還給了她一巴掌。
姜愿新做了美甲，纖長的指甲在桑晚秋的臉上，刮出來兩道血痕。
看到桑晚秋的臉蛋，滲出紅血絲，姜愿卻沒有停手，抬起另外一只手，又甩了她一巴掌。
這下，桑晚秋臉上更紅更腫。
這兩巴掌，讓桑晚秋徹底懵了。
她沒想到，姜愿居然這么瘋！性格這么潑辣。
她打了一巴掌，她就要還兩巴掌，這半點兒不吃虧的性格，哪里像從前的方梨？
“我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讓你羞辱的，你和那孩子什么關系？就算要教訓我女兒，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動手。”
姜愿清冷的眼神，噴薄著怒火，這幾年，幾乎沒有事情讓她真的動怒。
可這次，這女人是真的踩在了她的雷點上了。
先是對她動手，又是對穗穗惡語相向。
姜愿忍無可忍。
經此一遭，桑晚秋已經徹底呆住。
姜愿的眼神太過冷漠無情，完全震懾住了她。
她骨子里，帶著一股大小姐的氣勢，是那種從小就被家人寵著，才會有的囂張跋扈。
桑晚秋很快就意識到，繼續這樣糾纏下去，自己落不到什么好處，于是甩開姜愿，回到病房里。
外面爭執了這么久，從始至終，里面顧昭廷，連頭都沒回一下。
甚至在桑晚秋欺負她們的時候，顧昭廷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姜愿輕輕地垂下眼眸。
看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在意桑晚秋，縱容她如此胡作非為，也不聞不問。
姜愿眸光變冷，拉著穗穗離開。
“媽媽。”
穗穗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伸手讓姜愿抱。
看著她臉頰上泛紅的那一塊，穗穗滿臉的心疼，“媽媽，你疼不疼？”
小家伙撅著紅唇，對著姜愿臉頰輕輕地吹了吹。
“不疼。”
“都是我不好，害媽媽被欺負。”穗穗滿臉內疚。
要是昨天，她沒有推倒那個小男孩，今天媽媽也不必過來，陪她一起道歉。
姜愿不在意的說道：“我沒有被欺負，你看看，我還手了，她沒有討到什么好處。”
母女二人說著話，走進了電梯。
而此刻的病房里，桑晚秋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跑去了洗手間。
方初陽剛從ICU做完檢查轉出來，顧昭廷一門心思全都在自己兒子身上，自然注意不到她。
桑晚秋很慶幸，幸好顧昭廷的耳朵聽不見，他背對門，也并不知道外面剛剛發生了什么。
桑晚秋用涼水，在臉上消了下腫，可臉上的血痕卻怎么都遮不住。
姜愿下手太狠了，半點兒情面不留。
桑晚秋覺得很委屈，卻只能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是了，這個女人叫姜愿，和方梨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們的脾氣，性格，也完全不同。
貿然招惹，自然討不到什么好。
姜愿不是能被隨便欺負的，她只是和方梨長的相似而已。
前不久，桑晚秋悄悄地調查過姜愿。
她是姜德華唯一的愛女，很神秘，因為從小就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養在深閨里。
這樣的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又有姜家托底，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在她向她動手的第一時間，姜愿就反擊了。
雙倍奉還。
好半晌，桑晚秋才從洗手間出去。
顧昭廷的視線依舊落在方初陽的身上。
孩子雙眼緊緊地閉著，大大小小的儀器纏滿了全身，腦袋上也用了白色的繃帶包扎，臉上毫無血色。
桑晚秋愛惜自己的臉蛋，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去找點消腫藥擦擦。
趁著顧昭廷沒有注意到她，她正準備悄悄離開，沒想到這時，陳祝剛好進來。
“桑小姐，您的臉怎么了？誰打的？”
桑晚秋表情僵硬了一瞬，余光下意識掃了掃顧昭廷。
顧昭廷在距離他們一米遠的沙發上，背立而坐，顯然沒聽見他們的對話。
“剛剛好像吃錯了東西，過敏了，腫了起來。”
桑晚秋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道：“太癢，皮膚都被我撓破了。”
“是嗎？”陳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桑晚秋生怕他看出來什么端倪，用手捂著，“有點難受，我去找醫生開點藥，晚點再來。”
話落，桑晚秋帶上門，離開了。
陳祝皺著眉，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桑晚秋臉上的痕跡，分明像是什么人打的。
不過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陳祝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走到顧昭廷的身旁，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老板，查到了。”
顧昭廷這才從方初陽的臉上，收回視線。
醫生說，孩子雖然從ICU轉出來了，但情況依舊不太好。
剛剛方初陽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叫了他一聲爸爸，不過很快又睡過去了。
“資料顯示，姜愿三年前確實在私人醫院產下一女，國外的私家偵探查了她的社交圈，卻只能找到她近三年的照片。”
“據說，她早年身體不好，生下孩子以后，才逐漸好轉，至于那個孩子……她所有的鄰居，都說是傅司璟的。”
一句話，讓顧昭廷的臉色白的徹底。
孩子是傅司璟的……是傅司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