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看去,只見柳慧如穿著一身青色的旗袍,整個人溫婉得體地從門外走進來,她的手里提著大包小包。
這些年,黎宏深把她養(yǎng)得真不錯!
柳老太太高興地迎上前,“你回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下?”
這話語里的明顯區(qū)別,柳婉玉是聽出來了。
呵!
可笑!
以前她從未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看出來。
每次她和柳慧如一起回來的時候,老太太雖是高興的相迎,但每次握著的都是柳慧如的手。
老太太溫柔的笑聲,也只給了柳慧如,噓寒問暖也都給了柳慧如。
柳婉玉斂下眼里的暗色,溫和一笑,“慧如回來了,許久沒見,你越發(fā)漂亮了。”
柳慧如也沒想到,這次回來會看到柳婉玉。
不過她跟柳婉玉,一直是姐妹相稱。
柳慧如嬌羞一笑,“還不都是我老公將我養(yǎng)的太好了,什么都不讓我干,就讓我保護好這張臉。”
柳婉玉臉色一沉。
賤/人!
以前沒聽出來,柳慧如口中的老公是黎宏深。
她還真的替柳慧如感到高興,能找到一個疼她愛她的老公。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柳慧如這是在向她挑釁。
挑釁搶了自己的男人。
柳婉玉唇角微勾,不著痕跡的道,“說起來,你們領證都二十多年了,你從來沒把妹夫帶回來過,連婚禮也不辦,妹夫雖然對你好,但這事辦的不地道,怎么都該帶著你回來見見娘家人才是。”
柳慧如笑容凝固了幾分,“這也是太忙了,而且我不在乎這些儀式,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行。”
柳婉玉淡淡的道,“相愛固然重要,但也得見人不是?你們都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家人都沒見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當小三呢!”
柳老太太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她扭頭,不悅地看著柳婉玉,“胡說什么?”
柳慧如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她看向柳婉玉的目光帶著些怨毒。
這個賤/人今天怎么回事?
往常她炫耀自己老公的時候,柳婉玉都是一副羨慕的表情。
今天竟說她是小三?
哼!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她可是黎宏深的正牌妻子。
哪像柳婉玉,不過是黎宏深的一顆棋子罷了。
柳婉玉輕笑一聲,“我可沒有胡說,媽,你不常出門,不知道外面?zhèn)鞯亩嚯y聽,人家都說慧如給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當小三,孩子都生了幾個了,人家還說,生了孩子又能怎么樣,私生子可進不了人家的家門。”
柳老太太和柳慧如臉色頓時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柳婉玉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艷了,“慧如,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尊重你的,但外面?zhèn)鞯膶嵲陔y以入耳,這樣吧,我這次請了一個月的假,你把妹夫叫來,咱們家人見個面,也算是過了明路了,免得外面的人不知情,瞎傳。”
柳老太太目光像刀子一樣看向柳婉玉,“你一個離婚的人,見你妹夫做什么?怎么?你自己過的不幸福,這是想要搶你妹妹的婚姻了?”
這個賠錢貨,今天不知道腦子抽什么瘋,說這些有的沒的。
還想見慧如的老公?
想屁吃呢?
她們捂了這么多年,才將這個秘密死死瞞著,哪能讓柳婉玉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還能心甘情愿的給他們辦事?
柳婉玉臉上的笑意斂了下去,她端起一杯茶,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淡淡的道,“我就是離個婚,又沒有殺人犯法,我還不能見見我的妹夫?”
柳婉玉話鋒一轉(zhuǎn),“慧如,你和妹夫的關系,該不會是見不得光吧?”
柳慧如張嘴想說什么,柳婉玉便打斷她,“不是我說你,你簡直是被我們給寵壞了,柳家雖不是什么大門大戶,但也是正經(jīng)人家,你說你給人當小三,還當了這么多年,我們柳家的脊梁骨都被人戳彎了。”
柳婉玉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冷著臉道,“你趕緊跟他斷干凈,我這段時間給你物色一個好的,你嫁過去,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柳慧如委屈起來,“姐,你今天這是怎么了?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嗎?我怎么可能去做給人當小三這樣不要臉的事?我和我老公是正兒八經(jīng)領了結(jié)婚證的,只是我們兩個都不太在意儀式,就一直沒舉辦婚禮,而且我的孩子,也是他們家嫡出的小少爺,怎么能是私生子?”
柳慧如嘆氣,“我也想讓他回來見見你們,但這不是實在太忙了嗎?他們家在京城,家族產(chǎn)業(yè)也多,他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樣,連我和孩子都沒時間陪,哪里有空回來啊!”
柳婉玉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兒子?可我怎么聽說,你生了好幾個孩子?還說你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進家門,把你女兒給到夜總會那種地方,被人給……”
柳慧如猛地站起來,“這都沒有的事,我就生了一個兒子!”
柳婉玉笑了。
桑璃啊桑璃!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為了你的親媽算計我,現(xiàn)在看看,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認你。
很好!
那就讓她們母女兩個狗咬狗吧!
柳婉玉斂眸,輕笑道,“不管怎么樣,妹夫不出來見人是不太合適的,你還是盡快安排一下,讓她在公眾面前露個面,別人也就不會誤解了。”
柳老太太怒道,“我看誤解的人是你吧?你離婚了,你心里不痛快,你就把氣撒到你妹妹頭上?”
“媽,你誤會我了,我是心疼慧如,妹夫要是實在忙,那就算了,只要他們兩口子幸福就成。”
柳婉玉說罷,就要上樓去。
反正她早就知道了柳慧如和黎宏深勾搭到了一起,她說那些就是為了惡心柳慧如,并不是真的想讓柳慧如把黎宏深帶到家里來。
畢竟,柳慧如現(xiàn)在還沒這個膽子帶著黎宏深出來招搖。
柳老太太見柳婉玉往樓上走,急忙站起來,“你干什么去?”
柳婉玉愣了一下,“當然是回房休息啊,我離婚了,自然是要住在娘家的。”
柳老太太黑著臉走到柳婉玉的面前,并用力地拉回柳婉玉,“你敗壞柳家的名聲,藥方也沒有拿到手,你還想住家里?”
現(xiàn)在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桑涇川跟柳婉玉離婚,還發(fā)布了聲明。
一把年紀都能離婚,一些好是非的人,揪住這點就是議論非非。
柳婉玉要是在家住,這左右鄰居看到了,遇見了,怎么都能說上幾句。
她承受不住那樣異樣的目光,而且柳婉玉要是住家里,慧如回家也不方便,宏深更是不好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