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狼毫筆和端硯,都是臨王送給她的,她當時瞧了便喜歡,若是弟弟沈星和用上,定能更上一層樓。
“等星和回來再給他,讓他在書院里,好好讀書?!鄙蛄铈肫鹉莻€為了她這個姐姐,能豁出命去的弟弟沈星和,
“這么好的東西……”宋芳華看著這兩樣東西,只有嫡出的沈星書有資格用。
“這些給我浪費了,給星和,才是物盡其用。”
沈令姝不由分說,直接將東西放了下來。
“姨娘,藥熬好了?!泵费┒酥鴦偘镜乃庍^來,喝了藥的宋芳華,昏昏欲睡,沈令姝也提出了離開。
“姝兒?!?/p>
宋芳華強撐著不適的身體,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剩下一句話:“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跟星和。”
“嗯?!?/p>
沈令姝笑了,娘跟沈星和,便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娘好好養病,姝兒就先回去了?!鄙蛄铈酪啦簧岬母鎰e宋芳華,出了冷蕪院,她回頭,看著這僻靜的小院子,明明她沒住過,卻由心而升的一種親切感。
以后,不知道何時再見。
沈令姝朝著外頭走去,暖陽灑落在她的身上,她要站的更高,才會不被別人所拿捏!
出了冷蕪院,沈令姝直接去找沈昌興,恰巧,半路上便遇上了。
沈令姝借口要跟父親說幾句話。
花嬤嬤帶著竹心站在不遠處,沈令姝則是帶著柳絲,這會花嬤嬤是見識到了,幸好這個柳絲力氣大,不然,沈姨娘不僅名聲沒了,怕是連孩子也保不住。
“父親。”
沈令姝行禮問安,恭謹柔順。
沈昌興見著一身華貴的沈令姝,容貌比起當年的宋氏,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能得臨王恩寵,懷上了臨王的第一個孩子。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她:沈令姝真的恨他這個當爹的嗎?
“父親可想過,為何這么多年,府中入了那么多的美妾,除了我們姐弟四個,就再也沒有姨娘懷上孩子嗎?”
沈令姝的一句話,瞬間讓沈昌興拋開那恨不恨的念頭,而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沈令姝,他沉聲問:“此話何意?”
“當年我出生時,正是父親對我娘情意最濃之時?!?/p>
“星和出生時,正是夫人母親病重,回家侍疾之時,可……”
沈令姝話鋒一轉,抬眼,直視著沈昌興,緩緩說:“自那之后,后院,便再也沒有好消息,父親明明年富力強,身體康健,那些姨娘也年輕貌美,為何沒有孩子?”
劇本里,于氏生下沈星書之后傷了身子,回家侍疾,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病重,更是因為于氏不能生了,后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給沈昌興下了絕育之藥。
沈昌興的臉色就像是調色盤一樣,一會青一會紫的,他曾經也想過,但后來,于氏說:家里風水不好,才沒有孩子出生。
“父親,女兒感激父親曾經為了我們,跟夫人抗衡,硬是把我們帶入了京,女兒才入了臨王府,得了王爺的寵愛,懷上了孩子。”
沈令姝仰頭,滿眼都是感謝,與對父親的孺慕之情。
“你當真如此想?”
沈昌興眸色沉沉地看著她。
“當真。”
沈令姝毫不猶豫地點頭,揚唇淺笑:“女兒知道,父親也有身不如己的時候,女兒還要多謝父親呢,我這胎生下,便能晉升庶妃了。”
“往后女兒會努力升側妃,像嫡姐一樣,光耀沈家門楣,給家里爭光的?!?/p>
畫大餅嘛,沈令姝那是信手拈來的。
太子被廢,沈令儀今天沒拿住她的把柄,定會將她恨之入骨,接下來,便是利用宋芳華和沈星和拿捏她!
可,如果沈昌興不站在她們那一邊了呢?
“好,令姝當真是長大了。”沈昌興雖然官小,但朝堂上如今都覺得臨王才是下一任太子的人選。
一旦臨王當了太子,沈令姝生下未來太子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那都是不一樣的,沈昌興眼眸亮了亮:“你娘身子不好,往后,為父會多多去你娘的院子?!?/p>
“那就多謝父親照佛了?!鄙蛄铈康倪_到了,便告辭了,轉身的那一刻,沈令姝的笑容瞬間凝結收回!
沈昌興見一個愛一個,女兒都拿去換利益的渣爹。
花嬤嬤瞧著她這般神色,更是心疼了,怕是被父親訓斥了吧?
可憐姨娘還期盼著父親的關愛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一路平安回到了臨王府。
……
“娘,怎么辦,這和離申請書真到了臨王的手上,我……”沈令儀恨得牙癢癢,當時寫的時候,是篤定能拿回來,到時候玷污了沈令姝,她還不得像個丸子一樣?
憑由她搓圓捏扁的?
可,誰知道沈令姝那個賤人,那般機謹,身邊丫鬟力氣又大,壞了計劃,等后面想再拿回,便已經沒機會動手了。
“別慌?!?/p>
于氏輕拍著沈令儀的手,思索道:“沈令姝那個賤人,不一定會給臨王,你想啊,她怎么可能幫你?”
“對!”沈令儀眼睛一亮。
“她拿著這申請書,不過是想拿捏你。”
于氏分析著,道:“既然這樣,她肯定就妥善安放,到時候,我們想個法子拿回來!”
“東西在臨王府,我們怎么拿?”沈令儀蹙眉,若她還是太子側妃,去臨王府做客,倒是不用怕那個賤人。
如今,她在皇家別院受苦,沈令姝那個賤人卻在臨王府享福安胎。
沈令儀那個恨吶!
“今日雖然計劃失敗,但你別忘了,宋氏和沈星和還在沈府。”于氏提醒著。
沈令儀眼睛亮了,挽著于氏的手,高興地說:“還是娘聰明。”
“你呀?!?/p>
于氏輕點著她的額頭,眉眼擔憂地問:“太子,當真沒有起復的可能了嗎?”
“……”
一提起廢太子,沈令儀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她嘆了一口氣:“太子妃聯絡了很多人,對方要么避而不見,要么說沒用。”
她也想過法子,找過交好的夫人,可恨那些人捧高踩低。
沈府,沈昌興陰沉臉剛回到家便問:“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