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梅：“……”
她咬著牙，“對！不！起！”
小玉把球丟地下，任由球滾遠(yuǎn)，她拍拍手，“拜拜?！?/p>
王紅梅撿起球，沖小玉不客氣道。
“等著吧，你和你姑一樣，以后都是沒人要的老姑娘！”
小玉眼睛一轉(zhuǎn)，真誠疑惑，“你和我們不一樣的話，你被很多人要了？”
……
說都說不過，這個嚴(yán)如玉，就是小號的賈淑芬！
王紅梅拿著皮球氣洶洶的回家。
小玉望著她背影，撇嘴。
說急了就走人，也不給她解答疑惑，一把年紀(jì)，沒有禮貌。
沒一會，溫寧回來了，小玉立馬撲上去。
“媽媽媽媽，我有好多事要告訴你！”
溫寧笑著抱起她，往里走，“說說？”
小玉掰著手指頭，一一數(shù)來。
“奶想整一輛四個輪子的車車開，小姑姑被裴叔叔和葉叔叔追，她覺得自己不配，我給媽媽你買了好多漂亮衣服，還有，小姨夫的妹妹從國外回來啦，她好牛，在軍方研究所工作……”
讓孩子一直擁有表達(dá)欲的前提就是要回應(yīng)她的每一次訴說。
因此，溫寧對她說的每一件事都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她進(jìn)屋洗個手就開始試穿小玉和婆婆買的衣服。
賈淑芬和賈亦真都湊過來看，一句又一句夸獎的話不要錢的吐出口。
嚴(yán)剛進(jìn)屋時，正巧見到溫寧穿著粉色背心長裙，搭配白襯衫，顯得她整個人又嫩又白。
溫寧很不自在的扯著裙子。
“粉色嬌嫩，我都三十多了，還穿這啊？感覺像十來歲小姑娘穿的?！?/p>
賈淑芬極力反駁，“哪啊，你穿起來就像十幾歲，小姑娘一個，顯嫩。”
嚴(yán)剛思緒恍惚幾秒。
時間好像回到十幾年前，他們在舞會初見的日子。
他輕咳一聲。
“葉城和裴安在外面比賽一樣的刷海鮮，你們……”
賈淑芬轉(zhuǎn)頭，指揮，“那你還不加入進(jìn)去？他們刷，那你就摘菜搞配菜，趕緊搞好吃晚飯。”
嚴(yán)剛：“……哦?！?/p>
他一步三回頭，不太想走。
小玉捧著一張紙跑過來，仰頭，“爸爸，媽媽好看吧？”
“好看?！眹?yán)剛誠實道。
“好看是需要花錢噠?！毙∮耠p手舉起紙，虔誠道。
“爸爸，這是媽媽今天買衣服的錢，你的錢包要小小的出血了哦?！?/p>
？
正好大毛二毛進(jìn)來，小玉又原話照說。
二毛看著紙，驚呆了。
“買冰棍的五分錢都要四個人分，小玉，你咋這么摳，你一分錢夾屁溝都恨不得當(dāng)自行車騎吧！”
……這什么鬼形容！
小玉鼓著腮幫子，很生氣。
她扭頭就告狀，“奶！二毛晚上在被窩里打手電筒偷看小說！他還拿家里糧票換《圣斗士星矢》的貼紙！”
賈淑芬扭頭就找棍子，“好啊，我就說手電筒那么快沒電，糧票，我還以為被耗子啃了！”
二毛現(xiàn)在被追，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哇哇亂叫了。
他一米六五，手長腳長，輕松就拿捏住賈淑芬手里的雞毛禪子，討好的笑。
“奶，奶，裴叔叔和葉叔叔還在外面呢，給我留點面子，嘿嘿，晚上我趴床上讓你打?！?/p>
賈淑芬翻白眼，“你以為我愿意費勁揍你??？你媽不是讓你開燈開小說嗎，打手電筒對眼睛不好！
還有，你花糧票之前不能和我說一聲啊?！?/p>
二毛認(rèn)錯第一名，“好好，下次一定?！?/p>
見賈淑芬不高興，他又趕緊道。
“奶，你也給我買點衣服吧，最好顯得我臉嫩點的，我都變黑了?！?/p>
“顯臉嫩！？開襠褲顯臉嫩！我給你買兩條！”
二毛：“……”
小玉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最后，嚴(yán)剛、大毛和二毛都出錢給小玉。
嚴(yán)剛和大毛還好，他倆其實沒啥花錢的地方，二毛很不舍。
他揪著錢不放，“我還想攢錢買一把吉他呢，玉啊，我能不能寫張欠條給你?！?/p>
小玉雙手用力，把錢攥過，利索點錢。
“二哥，我也是和奶借的錢，要還給奶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她抬頭，問，“你買吉他干啥？”
二毛眼睛一亮，“學(xué)啊，你知道小虎隊嗎？他們唱的歌可好聽了，我想學(xué)吉他，才能跟得上潮流音樂！”
小玉皺眉，“你學(xué)得會？”
“那當(dāng)然！”二毛撩一把頭發(fā)。
“我是有音樂基礎(chǔ)的，你忘記我學(xué)二胡了，奶說我都能回老家喪禮上掙錢了。”
小玉：“……”
二毛再接再厲，“玉啊，你幫哥想想辦法，等哥以后成為大明星，給你買車買房買包，你想要啥我都給你?！?/p>
小玉噘嘴，收好錢。
“二哥，奶說白手起家很可貴，但千萬不能白嘴起家，你歇歇吧，我的錢都是給媽媽花的，沒錢給你?！?/p>
“玉啊……”
正月十五這一天的晚飯是嚴(yán)剛、葉城和裴安三個大男人做的。
好在海鮮也不是很復(fù)雜的做法，弄得挺好吃。
就是賈亦真有點撐。
因為葉城坐她左邊，裴安坐她右邊，兩人又跟比賽似的，給她剝殼，夾菜。
賈亦真多次拒絕，卻也沒擋住兩人獻(xiàn)殷勤。
嚴(yán)，家，其他人默默看著，眼睛跟大燈泡似的。
飯后，葉城和裴安又積極洗碗，收拾桌子。
賈亦真主動沖葉城道，“我送你出去吧?！?/p>
葉城一愣，答應(yīng)，隨后和賈淑芬等人告別，跟賈亦真離開。
賈淑芬?guī)е托∮袢ニ?，順便遛遛彎?/p>
溫寧、大毛和賈亭西進(jìn)屋。
院里只剩兩人，嚴(yán)剛問身側(cè)的裴安，“你怎么了？”
裴安笑容苦澀，撫頭，“可能是失心瘋了吧。”
竟然像毛頭小子，跟一個年輕男人比較。
嚴(yán)剛皺眉。
他坦言，“我們兩人的關(guān)系，我不和你兜圈子，亦真不是你和葉城拿來斗輸贏的獎品，如果你有意，就好好和她聊，無意，也別做令人誤會的行為，你到底什么意思？”
裴安攥緊拳頭，“我沒辦法給亦真幸福，剛子，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做，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去年底就有人來考察我，我要，調(diào)走了。”
“恩？”嚴(yán)剛確實不知道這事，他站直身體。
“調(diào)到哪？”
裴安笑笑，“省廳副廳長，放心，我和你永遠(yuǎn)是兄弟，以后回麓城，我就來家蹭飯?！?/p>
他級別沒變，但職權(quán)范圍擴(kuò)大，是被提拔了。
嚴(yán)剛拍拍他肩膀，“雖然有點遺憾，但隨時歡迎你的到來?！?/p>
——
另一邊，月色下，巷子里，賈亦真直接問。
“葉城，你想和我搞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