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也和二毛看熱鬧看得就差一捧瓜子了。
不過也沒啥他倆發(fā)揮的機會,因為方霆是個處理事情能力極強的正常長輩。
他詢問李桂香還干不干涉孫崢家的事,又問何千千想不想嫁孫崢。
前者咬著牙說不干涉就是了,后者垂著頭說想嫁。
看著這對母女,方霆搖搖頭,嘆氣,去跟孫崢的父親打電話,約時間見面,交涉。
沒過兩天,方知也下班后急匆匆要回家,二毛正巧忙完事,能送她。
他自然要問怎么了。
方知也嘆氣。
“孫崢那邊堅決退婚,于是婚禮徹底沒戲了,千千姐和二嬸吵架,離家出走,她私下找我,說打算去廣州發(fā)展,我得借點錢給她。”
二毛吃驚,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是很奇怪。
因為如果是他碰上這事,也會痛快的退婚。
攤上占有欲過強的丈母娘和軟弱的老婆,此生后患無窮。
孫崢是個清醒男人,怪不得能和亭西成為對手,一起競爭奚念如。
而何千千被攪渾一樁好婚事,想逃離親媽,也在情理之中。
話不多說,二毛送方知也回家拿銀行卡取錢,再送去給何芊芊。
她目前住在酒店里,狀態(tài)不佳,神色恍惚,但對雪中送炭的妹妹非常感激。
“小也,謝謝你幫我,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我也祝你和嚴川幸福。”
方知也握住她手,語重心長。
“姐,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想必你也長教訓(xùn)了,以后做事一定要慎重,記住兩句話,第一,幸福要靠自己奮斗,第二,別太相信男人。”
何千千看嚴川一眼,應(yīng)下,“好。”
離開酒店,上車,嚴川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直接問。
“小也,你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我?”
方知也正默算自己的小金庫,聞言呆兩秒。
“誒?我那是勸千千姐的話,她有點單純,容易被男人騙,我相信你的呀,不然怎么會愿意當你背后的女人~”
二毛一想也是。
“那就好,我就是想知道我哪方面沒做好,我想做得更好。”
方知也真心實意,“不必,你已經(jīng)超級棒了。”
她并不奢望擁有完美男友,人一完美肯定有什么地方弄虛作假。
二毛試探著問,“我隨時可能會歸隊,在這之前,能讓雙方家長見面吃個飯嗎?不談結(jié)婚,就是會個面。”
“好啊。”方知也笑瞇瞇應(yīng)下。
“我跟我爸媽說,你跟你爸媽說,再定個時間。”
“行!”二毛欣喜若狂,摁住方知也的后腦勺就是吧唧一吻。
“現(xiàn)在不會一親就哐哐流血了吧?要摸腹肌嗎?我每天都在鍛煉。”
方知也臉紅了紅,“討厭~撩起來吧。”
小情侶甜甜膩膩的,分開后就去攻克自己的父母。
二毛這邊的家屬沒有任何問題,只交代他確定好時間地點以及與會人員后,一起去買禮物。
方知也那端,方霆一聽這話,嘴就撅起來了。
“什么意思?我才剛松口讓你倆搞對象,你就迫不及待的想結(jié)婚。”
老醋精。
江望月給女兒使眼色,方知也立馬上前去哄。
“哎呀,我的好爸爸,結(jié)什么婚啊!我不結(jié)婚,就是碰個面啦,嚴川不是通過你的考核了嗎?現(xiàn)在咱要考核他的家庭呀,看看我未來的公公婆婆性格咋樣,再瞅瞅他們家氛圍如何,是不?我總不能嫁到每天斗得烏雞眼的家庭去吧?”
這倒是。
方霆答應(yīng)見面,“行,那就見,你安排個周末,我其他時間都有會。”
“曉得啦。”
這天周三,離周末沒兩天了,會面定下來,二毛和賈淑芬就著手采買禮物。
只是,誰也沒想到,周五這天,溫寧一個電話打回來。
“二毛,小也方才接到家里電話,她爸爸出事了,她已經(jīng)去醫(yī)院,我也正打算過去,你……”
“我馬上到,媽,哪個醫(yī)院?”
二毛問清楚,就馬不停蹄的趕去。
他到急救室外,方知也臉色沉重,原地徘徊,一見到他,眼淚迅速涌出,撲到他懷里。
“川哥,我爸在搶救,我從來沒見過他暈倒的樣子,他是我爸爸啊!”
頂天立地,發(fā)生什么事都會擋在她身前的爸爸,會背著她一直走一直走,說小也一點都不重的爸爸……
怎么就突然暈倒,毫無意識呢。
二毛心酸至極,摟著她安撫。
“沒事,沒事,方叔叔肯定會沒事,相信我……你打電話通知你媽媽了嗎?”
方知也抹淚,聲音哽咽。
“媽媽去外地取一副名畫,要明天才能回來,我就沒告訴她,爺爺和外公也沒說,他們年紀大,受不得刺激。”
二毛摸摸她頭,“小也做得好,等會看醫(yī)生怎么說,我們再商量。”
“恩……”
這時,溫寧帶著熟識的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快步走進手術(shù)室,溫寧安撫兩個孩子。
“聽說是暈倒,王醫(yī)生是非常有名的神經(jīng)外科專家,我拜托他進去瞧瞧。”
方知也又道謝,內(nèi)心忐忑不安。
很快王醫(yī)生就出來了。
“病人是情緒激動導(dǎo)致的血管迷走性暈厥,而后頭先著地,導(dǎo)致顱腦外傷,腦內(nèi)血腫量超過三十毫升,目前需要馬上做開顱手術(shù),只要沒有引起其他嚴重的并發(fā)癥感染,他就沒事,現(xiàn)在,家屬得簽一下手術(shù)同意書。”
方知也咬著牙,抖著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一直覺得自己還小,是爸媽的小公主,只有此刻,危機迸發(fā),她才意識到自己是爸媽唯一的女兒,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了。
手術(shù)進行時,方知也還在失魂落魄,焦急等待。
二毛將她托給溫寧。
“小也,媽,我去打探一下叔叔為何會暈倒。”
溫寧一口應(yīng)下,“行,你去吧,我照顧小也。”
方知也摸出手機,找電話給他。
“我爸爸銀行的人電話,是他通知我消息的,川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
二毛在部隊已經(jīng)是參謀的位置了,處理事情的能力并不弱。
他沒費多大勁就打聽到,方霆之所以出意外,是因為他信任的屬下利用他,挪用客戶資金超一百萬,在外投資超半年,之后攜款潛逃,還未追到。
這是坐牢的大事兒,要是抓不到屬下和追不回一百萬,方霆也得擔(dān)責(zé)。
于是,他一氣之下暈倒,頭正好磕在銳利的桌子邊緣。
銀行方已經(jīng)報警處理,二毛去詢問進度。
得知方霆屬下的祖籍是一個邊陲小城,他最后的蹤跡就是買汽車票回家,小城市的邊緣有深山老林,是邊境線。
他是想偷渡啊。
二毛磨了磨牙。
有點手癢癢,深山老林,一般警察還真無法順利將犯人帶回來。
這時,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方霆的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目前在ICU室觀察。
二毛就把事情來龍去脈告知方知也,而后提出。
“我已經(jīng)和部隊領(lǐng)導(dǎo)進行電話申請,獲得口頭批準,接受警方的求助,協(xié)助他們?nèi)グ讶俗セ貋恚∫玻任遥阋怯惺裁措y處,就找我媽媽幫忙,別不好意思,我媽媽也是你媽媽。”
方知也淚水一下涌出,“好,我知道了,川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恩,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