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是一道護身符,同嚴(yán)家人的身份一起,嚴(yán)嚴(yán)實實的保護二毛。
即便他已經(jīng)是個一米七的大男孩。
龐坤和喬翠兒灰溜溜離開。
二毛上前兩步,又轉(zhuǎn)身看著林景明和陸一瀾,年輕稚嫩的面龐,語重心長。
“對付惡人,就要以惡制惡,他們胡謅,就要更能胡謅,大舅,陸姨,你們倆還嫩著呢,哎,你倆沒了我,咋過??!”
林景明和陸一瀾:“……”
后者忍不住好奇,“誰教你的這些?”
“我奶?。 倍碇睔鈮选?/p>
“我奶說了,必要時刻還可以坐地撒潑打滾,中老年婦女是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一群祖宗,她們的招數(shù),我都可以學(xué)上一學(xué)。”
學(xué)這些到底干啥啊!
就為了在外面不被欺負(fù)嗎?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被欺負(fù)很重要。
陸一瀾遲疑兩秒,“那你說她肚子里孩子是窩瓜臉,也是胡說的?”
“不是?!倍柤?。
“姨,你見過哪個小孩出生不是窩瓜臉?”
都那樣。
丑了吧唧的。
得長開了才好看。
二毛眼睛一轉(zhuǎn),笑瞇瞇的唬人。
“姨,我開天眼看過了,你要是生個姓林的小娃,就一定是個瓜子臉,白生生,嫩嘟嘟的?!?/p>
陸一瀾臉都紅了。
林景明無奈,“二毛,你也吃點花生米吧?!?/p>
實在太能說了。
下次他還是帶大毛出門。
大毛應(yīng)該嘴比較把門,做事也溫和。
可惜事實會告訴林景明,嚴(yán)家就沒有溫和人,這一點,他要在接下來的生活里反復(fù)確認(rèn)。
這邊三人還在繼續(xù)享用美味晚餐。
另一邊,龐坤和喬翠兒心情極度糟糕的坐上車。
過往回憶和今天的事交雜在一起,兩人對嚴(yán)家人的厭惡達到頂峰。
“老的仗著年紀(jì)大張嘴亂罵,小的靠著未成年也四處惹禍,偏偏他們家的嚴(yán)剛和溫寧還護著,也不怕以后教養(yǎng)出三個社會敗類!”
此刻,喬翠兒還記得挑撥。
“龐哥,二毛護著的那個舅舅,我聽說他要在麓城開一個家電市場,賣冰箱電視洗衣機等等,我有他的供應(yīng)商聯(lián)系方式,你想要嗎?”
龐坤側(cè)目,眼神狐疑,“你怎么拿到的?”
喬翠兒拍他手臂,嬌俏一笑。
“我在麓城找房子廢腿呢,就找了個本地人幫忙,結(jié)果好巧不巧,這本地人給林景明當(dāng)過幾天助理,我從他嘴里問出來的?!?/p>
“就是那個曹鵬?”龐坤慢吞吞說出這句。
喬翠兒本來要應(yīng)下,卻突然后背一涼,表情一僵。
“龐哥,你知道他?”
她分明是背著龐坤找的人??!
龐坤扯唇冷笑,“知道,有人寄給我一封信,說你和曹鵬關(guān)系不正常,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喬翠兒瞳孔一驚,自然連忙否認(rèn)。
“不是!怎么會呢!龐哥,肯定是有人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我第一次是跟你,后面每一次都是……”
龐坤伸手,輕輕摸上喬翠兒的下巴,制止住她的話。
“不必解釋,我還沒那么蠢,相信這種鬼話!所以我把信丟了,問都沒問你一句,我龐坤哪里比不上一個補鞋匠?!”
他表情自信,似是壓根就沒懷疑過喬翠兒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別人的。
喬翠兒心稍稍放回去,又聽見龐坤的話。
“但別人提肯定有原因,你和那個什么鵬走得太近,你把人辭了,先把孩子生下來,看看是不是真的窩瓜臉?!?/p>
喬翠兒:“……好。”
好你他媽的。
回想最近發(fā)生的事,喬翠兒覺得這封信鐵定是溫寧寫的。
該死的溫寧!
每次一碰面話里話外就高深莫測的,她該不會真知道什么吧?
不行。
不能讓她出來揭露一切。
就算揭露了,也要無人信她的話。
什么情況下,一個人的話會不被任何人相信呢?
那必然是這個人的道德品行、生活作風(fēng)出現(xiàn)很嚴(yán)重的問題!
喬翠兒打算把自己私藏的那個母豬配種藥用上。
該死的溫寧!
喬翠兒在心里罵罵咧咧。
而晚間,從二毛嘴里知曉發(fā)生事情的溫寧皺眉。
喬翠兒和龐坤還真是蛇鼠一窩,怎么都見一個愛一個的?
還有,她提醒龐坤的真相好像一點都沒起作用,這個龐坤,腦子是紙糊的嗎?就不知道正兒八經(jīng)的查一查?
但凡他用點心查,喬翠兒現(xiàn)在也不會過得這么舒服。
“……陸姨確實很好看,但比我媽還是差一點。”二毛正笑瞇瞇給家里人介紹陸一瀾。
“她就是穿著打扮比較時髦,嘿嘿,紅配綠賽狗屁?!?/p>
賈淑芬關(guān)心,“你覺得你陸姨和你大舅在一起的機會能有幾成?”
二毛認(rèn)真想了想,搖頭。
“不好說,我大舅就跟個瞎子一樣,壓根看不見陸姨拋的媚眼,媽,你得去給他做做思想工作?!?/p>
誠心而論,陸一瀾‘拋的媚眼’并不明顯。
但在二毛眼里……
他舉出例子。
“媽媽你出差要回家的前一天,爸爸就開始收拾衛(wèi)生,剪頭發(fā)剃胡子收拾自己,隆重迎接你,所以說,
打扮自己本身就是一種求偶的信號??!”
……
嚴(yán)剛板著臉,握著二毛肩膀往外帶。
“走,過兩招?!?/p>
二毛著急喊人,“大毛,小玉,快過來,咱群毆嚴(yán)剛同志!”
大毛屁股不動,“不去,費手?!?/p>
小玉興致勃勃,“二毛,你把你藏在花盆里的私房錢給我,我就和你一起作戰(zhàn)。”
二毛大驚失色,“為什么我藏在花盆里的錢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還聽見你咕噥了呢?!毙∮翊舐曋貜?fù)。
“挖個坑埋點土,數(shù)個一二三四五,種錢得錢,老天顯靈!”
二毛:“……嚴(yán)如玉你到底躲在哪里偷聽??!”
賈淑芬滿臉嫌棄,“都這么大了,還信這蠢話?!?/p>
溫寧嘆氣,“媽,賴我,基因不好?!?/p>
“哪呢?!都賴嚴(yán)剛!他從小就不聰明!”
不聰明的嚴(yán)剛已經(jīng)開始出招了,二毛吱吱哇哇的被迫閃躲。
嚴(yán)家一如既往地?zé)釤狒[鬧。
隔天下午,溫寧接到一個電話,面色微變,騎車趕去林景明租賃的辦公室。
“景明哥,你所有的供貨廠家都不給你供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