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記得歸月的恩情,所以對中洲云家人的恨也就愈發(fā)的濃烈。
但是他真的這樣做的話,歸月會原諒他嗎?
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要那群人付出代價。
至于云清月是不是真的會按照他說的來做,他也沒有把握,但是目前來說,除了云清月之外,似乎沒有更加值得信任的人了。
可是回去之后,他卻輾轉(zhuǎn)難眠。
他這樣做,和魔族勾結(jié),算不算是背叛了歸月呢……
這件事情,是不是讓歸月自己處理會更好呢……
他思考了很久,終究是沒有做。
云清月也沒有來找他。
直到他聽說了魔族和神族大戰(zhàn)的消息,于是匆匆忙忙趕到了尸山,可是卻只看到十萬的魔兵和數(shù)萬的人族、神族嚴(yán)陣以待。
卻沒有要開戰(zhàn)的樣子。
直到那道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魔族和神族從來都不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天道。
他親眼目睹了歸月和天道之間的戰(zhàn)斗,也無比慶幸最后還是歸月更勝一籌。
在最后,他看到那個男人扶住了歸月。
所有人都說,君皇和歸月一直都是一對。
可是在他有意識的那么多年里面,歸月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啊。
所有人都在感嘆那段美好到極致的姻緣,可是只有他,還在懷念著記憶中的歸月。
受了傷躲在大樹下悄悄給自己療傷。
因為年紀(jì)小而輸了比賽,在樹下?lián)]汗如雨練劍的模樣。
還有因為委屈,而對著他絮絮叨叨的模樣……
他見過了這么多樣的她,卻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罷了……
華鑰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回到鬼界,也沒有再出現(xiàn)在神族,而是選擇到了南海之南。
這里是和歸月聯(lián)系不太大的地方,她不會或者很少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樣的話,他們以后就不會有什么機(jī)會見面了,而只要不用見面,他就不會那么難過。
他經(jīng)營了一家小酒館,無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南荒的最南邊,有個漂亮的酒館掌柜的。
直到有一天,酒館里面出現(xiàn)了兩個人。
一個劍眉星目,一身黑衣,板著一張小臉,看起來十分嚴(yán)肅。
而另外一個人,一襲紫袍,就連那雙瞳眸都是紫色的。
這樣漂亮的五官,這樣讓人難以忘記的面容,即便是他們變成了這么小小的樣子,他也依舊認(rèn)得他們是誰。
黑衣小男孩明顯是另一個小男孩的屬下,雖然也一身貴氣,但是卻也能讓人看得出來主從有別。
他的聲音雖然沉冷,但是卻還是有些稚嫩。
“少爺,請坐。”
“掌柜的,麻煩上兩份白粥,一些小菜。”
“好。”
華鑰恍惚的點了點頭,讓人給他們上了菜之后走到他們面前。
“兩位小公子可是南荒人?我之前怎么沒有見過你們?你們叫什么名字?”
黑衣小男孩的臉一瞬間嚴(yán)肅,“我們少爺?shù)拿郑彩悄恪?p>話說到一半,卻被紫衣男孩伸手擋住了。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我叫云紫蘇,他叫沈從。”
華鑰一瞬間愣住了,可是片刻之后卻輕笑了起來。
也對,他早該知道的,歸月哪里是那么狠心的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所以在凝魂幡中的那幾個,應(yīng)該全都重新投胎了。
只不過他們從此,也不會和歸月再有任何瓜葛就對了。
也或許……被歸月允許重生的,也只有這兩個而已。
“掌柜的,一共多少錢?”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