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翻臉不認人?”許月輝這次不打算放過她,也不想再拉扯,昨晚確定莫清心里有他、不厭煩他,這就足夠了。
他強硬地把她抱進懷里:“別想有的沒的,我愛你,你也喜歡我,那我們就在一起。”
莫清在他的懷里動彈不得,還是像做夢一樣,許月輝和她告白了?她和他昨晚真的睡了?
那么熟的兩人,此時這樣擁抱著,肌膚碰著肌膚,最隱秘的部分也如此直白地相見著,她覺得尷尬又無所適從,低聲莫名說了一句:“明禾禁止辦公室戀情。”
許月輝:“規則是死的,我如果連改個規則的能力都沒有,怎么管理整個明禾?退一萬步,如果真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我辭職。”
莫清在他懷里抬頭:“那明禾豈不是群龍無首了,紅顏誤事啊。”
許月輝悶聲笑:“對,紅顏禍水。”
看她自信驕傲的神色,許月輝忍不住再次低頭吻她,心里多少有些理解沈鷹州為了姜宜做的種種不尋常的事。
兩人有默契,他想起沈鷹州時,莫清也想到了他:“沈鷹州先帶頭搞辦公室戀情的,所以咱們倆不算打破規則。”
許月輝的雙手在她的后背游離著往前:“嗯,不算。”
等莫清清醒過來時,兩人已經重溫了一遍昨晚的種種。
這回是許月輝先起床的,他來出差,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忙,已經耽誤大半個上午了,剛才半途中,合作方就打了兩個電話催促,他不得不走。
莫清在床上看著他西裝革履穿戴整齊的背影,瞬間又有了平時在辦公室遇見的感覺,太熟的人談戀愛,真是時刻恍惚,不適應。
許月輝卻比她適應得快,穿好衣服后,回頭看她,附身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溫柔囑咐:“你再休息休息,中午我回來陪你吃飯。”
莫清心里小鹿亂撞,不適應,太不適應了,默默點了點頭,“好。”
這乖巧的回答不像她了都。
許月輝一離開,莫清也馬上掀開被子起床,從遠東追到這時,是憑著沖動,并未預料到兩人的關系能夠如此神速沖破邊界,直接全壘打。
她現在有些頭昏腦漲,思緒不清醒,所以麻溜收拾行李回遠東冷靜一下,等徹底清醒了,再來考慮兩人的關系。
她乘高鐵到機場時,正是正午,接到許月輝的電話,他的聲音藏著隱隱的慍怒:“你回遠東了?”
“嗯。”
許月輝提著一口氣,上午想著她一個人在酒店,所以緊趕著工作,忙完回來陪她吃飯,結果房間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她的痕跡,他原本生氣,但聽到她聲音又生不起氣,只得說:“在機場等我,我馬上到。”
他必須和她再好好聊聊。
莫清:“你先好好工作啊,等你這邊項目結束了再說。”
許月輝提高了音量:“等項目結束再回去,你是不是也和我結束了?”
他就不能給莫清逃避的機會,等她回去胡思亂想之后,只會把他踢出局,他深刻認識到這個姑娘其它事上精明,感情上是一筆糊涂賬,有事必須當下解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放任。
莫清矢口否認:“當然不會。”
“不會你為什么招呼一聲不打就逃?”
莫清瞬時啞口無言,她確實是想再好好考慮考慮。
許月輝放軟了口氣:“莫清,你不能這么對我。”
忽然的卑微讓莫清心一抽緊,嘴巴先于大腦發應:“好,我在機場等你。”
她不自知,自己何時被許月輝剛柔并濟地拿捏了。
大概兩個小時,許月輝就匆忙趕到,手里也推著行李箱。
“你走了,項目怎么辦?”
“他們會負責,現在你的事更重要。”
許月輝來這出差的初衷是為了避開莫清,既然現在兩人的關系有變化,他出差的意義不大。
“我沒有事。”莫清再度否認。這個人怎么這么難纏?她不過是想一個人冷靜冷靜,認真想想兩人的關系,做到不沖動,不盲目,他怎么一點空間也不給她?
兩人前往登機,改簽的機票,許月輝替她升了商務艙,兩人坐在商務艙的第一排。
莫清以前整天吐槽許月輝摳門,各種控制差旅費,稍微超標就要一審三問,自己全身上下也沒有什么奢侈品牌,和收入嚴重不符,所以莫清想過,真要和許月輝交往或者將來結婚,自己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是不是要被他說教?
許月輝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控制差旅費是我的工作,給你升艙是我的生活。我本身沒有什么物質欲望,所以消費低,這幾年也攢了一點錢,回去把卡給你,雖然不能給你大富大貴的生活,但夠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實現財務自由。”
這話簡直是莫清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了,
“我不是物質的女人。”
她解釋著,但是她克制不住揚起的唇角很沒有說服力,誰不愛錢呢?
“我知道。”
“你不怕把錢給我,我拿去養小奶狗?”
“你高興就行。”
“許月輝,這也太不像你了。”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樣?”
“小氣,摳門,暴脾氣...”莫清細數他的缺點,忽然道:“你剛才是套路我吧,騙我的?”
許月輝被她氣笑:“所以我全身上下都是缺點?還愛騙女人是嗎?你就是因為這些對我忽冷忽熱?”
“這倒也不是。”
“那是為什么?我以為昨晚和今早,我們的關系已經確定不用再說了。”
許月輝正色問她,在這萬米高空,莫清逃無可逃,在許月輝灼灼注視的目光中,她不得不提前審視自己的內心,許久之后,才開口:“我想,我也是喜歡你的。”
這一點從她沖動跑來這里找他就足以證明。
“只是我潛意識里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一直單身一人,而我過去有過一段很長的不好的感情,身心皆受損。”
“還有我承認我很雙標,我一方面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一方面又想要一份純粹的愛情,我的婚姻一定是要建立在深愛的基礎上,就像沈鷹州和姜宜那種,而不是因為沒有更合適的選擇而將就選我。”
她一自我分析,很快就理出思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