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你不信任我。”
余海棠一呆,從方知硯口中的話,她能感受到一絲絲的不信任。
商人是逐利的。
醫生才會秉著以人為本的心態去救別人。
你什么時候見到商人口中喊著以人為本了?
所以方知硯擔心把這個技術告訴余海棠之后,她會泛濫開來。
一個溶脂針,能造成無數個像姚瑤這樣的人。
那一個疤痕祛除呢?會不會造成更多的人毀容?
方知硯不敢想象,索性不冒這個險。
“余總,姚瑤的情況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治不治,我相信你心中應該有一個定論,我就不多說什么。”
“明天我會把情況也告訴姚瑤。”
“到時候你們雙方來確定后續治療情況。”
“至于這項技術,還是算了,不是很成熟,剛才是我吹牛而已。”
方知硯簡單解釋了一句,便起身準備送客。
“方醫生!”
余海棠急了。
這種事情,她能不急嗎?
早知道方知硯有這技術,她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邀請方知硯加入佳顏醫美啊。
可還不等她繼續開口呢,方知硯便打斷了她的話。
“余總,今天我還有其他事,我還有個皮瓣移植的論文沒寫。”
“你還是先回去吧。”
說著,方知硯直接站在門口,回頭望著她。
這送客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余海棠緊緊抿著嘴巴,想要繼續勸勸。
可數秒后,她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什么?皮瓣移植的論文?”
“你還會皮瓣移植?”
余海棠更加驚了。
皮瓣移植,從某個角度而言,不也能讓皮膚恢復嗎?
方知硯會的竟然這么多?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夠高看一眼方知硯了,沒想到方知硯比自己想的還要高。
“方醫生。”
余海棠想解釋,可方知硯指了指門口,沖著她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
“余總,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余海棠臉色一滯。
她咬了咬唇,最后嘆了口氣,老老實實走到門口。
但臨走之前,她還是認真道,“方醫生,我不會放棄的!”
方知硯笑了笑,沒說話,只是關上了門。
余海棠吃了一個閉門羹。
她氣鼓鼓地站在門口。
想自己堂堂佳顏醫美的總裁,竟然被人這種方式拒絕!
自己的臉往哪兒放呢?
她越想越氣,索性用力一跺腳。
登時,一陣波濤洶涌。
同樣的,方知硯也再度打開了門。
他也好巧不巧看到余海棠生氣地一跺腳。
余海棠的臉瞬間綠了,她連忙揮手解釋,“方醫生,我不是朝你跺腳。”
“不是,我不是生你的氣。”
“我的意思是說,我就是跺了跺腳。”
方知硯瞥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生氣了。
不過,他倒也沒理會,只是伸手一抓葛知淺。
“葛小姐,你也請回吧。”
葛知淺幽幽地望著方知硯,卻也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隨著門砰的一聲再度關上。
葛知淺和余海棠兩人對視一眼,盡是尷尬。
“知淺妹妹,實在抱歉,連累你了。”
余海棠開口解釋著。
葛知淺搖了搖頭,“沒什么,方醫生沒生氣,就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結,我理解。”
余海棠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方醫生真的很厲害啊,是我之前小看他了。”
余海棠心中唏噓,站在門口跟葛知淺簡單聊了幾句之后,才是不甘心的離開這里。
屋內,姜許一臉好笑。
“你這孩子,怎么還直接把人家趕出去了呢?”
“娘。”方知硯搖頭,“這余海棠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我都不了解她。”
“不能因為她跟葛小姐關系好,就相信她。”
“連著葛小姐一起趕出去也是為了葛小姐好,希望她能理解吧。”
姜許一怔,這才發現自家兒子想得比自己深。
果然,孩子是越來越大了。
“行了,那你忙吧,我給你做好了飯,我準備去醫院了。”
姜許簡單叮囑了幾句,這才匆匆離開。
方知硯吃完之后,則是著手開始進行論文。
這段時間他幾乎是在連續上班,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
而皮瓣移植看似是不久之前的手術,其實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內,他一直在收集患者的數據。
等到各方面都已經差不多了,他才動手開始寫論文。
從去考試開始,到現在,這論文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怎么都該寫完,不然太不像話了。
只是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別人耳中,多少有些離譜。
第二天一早,方知硯便帶著論文匆匆去了醫院。
可剛到門口,便看到何東方冷著一張臉,表情似乎十分憤怒。
“何主任?”
方知硯試探性喊了一聲,“誰惹我們何主任生氣了?”
“唉!”
聽到方知硯的聲音,何東方表情稍微緩解幾分,但情緒依舊十分低沉。
“你還記得之前的醫鬧事件嗎?”
“記得。”
方知硯點頭。
這種事情,他當然會記得。
當初一對夫妻因為孩子的問題直接發瘋,用刀在婦產科那邊亂砍。
男的砍傷好幾個人,女的更是直接把刀扎進了婦產科主任岳嬋娟的心臟上面。
如果不是方知硯出手,救下了岳嬋娟,恐怕岳嬋娟早就沒了。
“怎么了?岳主任不是恢復得挺好嗎?”
方知硯詫異的問道。
“跟岳主任沒關系,是那對夫婦。”
“法院那邊只判了他不到十年。”
何東方冷著一張臉,語氣之中盡是惱火。
很顯然,這個結果他十分不滿。
而方知硯也是眉頭一皺。
這醫鬧事件當時鬧得別說是整個江安市了,就是東海省,全國范圍內,都是聽說過的。
甚至還上了晚間新聞。
可就是這么一個極其惡劣的犯人,竟然只判了不到十年?
“法院怎么判的?”
方知硯忍不住問道。
這些人但凡動點腦子,都知道應該判重點吧?
死刑都不為過啊。
何東方嘆了口氣,“因為法院那邊認為沒有死人,再加上你當時是實習醫生。”
“他們覺得實習醫生都能做的手術,根本不是什么大手術,所以只定了一個重傷二級。”
方知硯扯了一下嘴角。
這是認真的嗎?
“怎么能這樣?”
方知硯也對此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我覺得應該采取抗議行動。”
“我們應該聯名寫一封抗議信,最好給這個人定個死刑。”
何東方點頭。
“是這么個事兒。”
“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法院那邊對傷情的判定是有問題的,我們得讓他們重新判定傷情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