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方知硯更加蒙了。
什么?
自己出生的時候手上捏的手術刀?
你咋不說我自己用手術刀劃開我娘的肚子,自己爬出來的?
旁邊的盧洪昌和汪長明明顯不相信。
姜濤急了。
他刷的一下子站起來,拿著旁邊的勺子道,“我不是說他手里捏著手術刀。”
“我是說他當時手抓著的那個姿勢,好像捏著個手術刀一樣。”
“你看,就這樣。”
姜濤拿著勺子比畫了一下,隨后瞅著方知硯,“對吧,手術刀是這樣捏的吧?”
方知硯有些無語。
不是,捏個手術刀,這還要學嗎?
姜濤更急了。
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姜昭的腦袋上面。
“當時他舅舅也在旁邊呢,看得一清二楚。”
“快點,快說是!”
姜昭也尷尬地連連點頭,不敢否認。
哪兒有這樣的,還讓我說是。
我也不敢不說啊。
姜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驕傲地坐下來,“要我說,這孩子帶著我的血脈,就是不簡單。”
“你看我,我這個赤腳醫生,別看名氣不大,但也活人無數。”
“這小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哈哈哈,好,不錯!”
方知硯猶豫了一下,把花生米又往姜濤面前推了推。
汪長明點著頭,“是不錯。”
“沒有我當年的悉心教導,發現了這棵好苗子,還真不一定能上大學呢。”
盧洪昌冷笑一聲,站起來,指著自己的腦袋。
那后頭是方知硯給他手術的疤痕。
頭發長出來一點,但還沒完全長出來。
“小方去了中醫院,那臺最危險的手術,我就讓他做了。”
“你們說,我有多信任他?”
“我把命都交給他了!”
對于這一點,方知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如果不是洪昌叔相信自己,這個手術是做不了的。
沒有這個手術奠定基礎,后續院長他們也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信任自己。
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見方知硯點頭了,盧洪昌也是一喜,“我這一刀,沒白挨!”
“病好了,知硯路也走通了,哈哈哈。”
方知硯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不管今天這三位說什么,不可否認的事,他們三位,都是自己人生當中極其重要的角色。
沒有他們的幫助,就未必會有方知硯的今天。
所以方知硯也主動站起來。
“外公,洪昌叔,汪老師,我敬你們一杯。”
“沒有你們,就沒有方知硯的今天。”
“你們,都是我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真的很感謝你們。”
“感激的話再多,也無法描述此情,此景,此心。”
“多謝!”
望著三人,方知硯心中涌現出無法言喻的感激,只是一抬頭,一口悶掉酒。
三人也是感慨萬千。
汪長明輕聲道,“昨日,今日,明日。”
“孩子們的人生總歸由他們自己把握。”
“我們看上去好像幫了這么多,可實際上,還是因為孩子自己有一顆往前走的心。”
“即便沒有我們的幫助,他自己也會想辦法去解決這些困難。”
“沒有這顆心,我們幫助再多也沒用。”
盧洪昌摸了摸腦袋,重新戴上帽子。
“是啊,說到底,還是知硯優秀啊。”
姜濤在旁邊嘿嘿笑著。
不管怎么樣,方知硯是他大外孫,夸他就是夸自己。
他高興!
緊接著,方知硯又看向了榮海明,同樣給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榮海明連忙起身。
“方醫生這是做什么?怎么中間還有我的事不成?”
“我可沒幫你什么啊,哈哈哈。”
聽著這話,方知硯也是笑了一聲。
“我感謝榮老板對我的信任,也感謝榮老板對中醫院的捐贈。”
沒有榮海明的信任,方知硯做不了那臺手術。
沒有榮海明后續撒錢一樣的捐贈,中醫院這邊不會如此重視方知硯的身份。
甚至某個角度而言,榮海明的撒錢行為,直接奠定了方知硯在中醫院的影響力。
這一點,不可否認。
榮海明哈哈一笑。
“借用汪老師的話,我們的幫助,只是錦上添花。”
“打鐵還需自身硬!”
“如果不是方醫生自己厲害,有能力,我們所謂的幫忙,也不過是打水漂罷了。”
方知硯沒有多言,一飲而盡。
榮海明同樣陪著他喝了一口,接著緩緩坐下。
方知硯又看向舅舅姜昭,替他倒了一杯酒。
姜昭不好意思地擺手,“你這孩子,搞這么正式,我可什么都沒做。”
“有的。”
方知硯主動開口道。
“我跟娘以前日子過得不好,是舅舅你偷偷塞錢過來。”
“雖然娘沒跟你說我們的實際情況,但舅舅你每次都塞錢,我都記得。”
這一點,也不是方知硯煽情。
姜昭給的錢不多,十塊,二十,一百。
最多的時候也就二百塊錢。
可二百塊錢,那也能買很多東西,都讓姜許偷偷攢起來,給方知硯和方知夏兩人買零碎的東西用。
否則的話,兩人就只能穿大哥和二姐剩下來的,用他們剩下來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舅舅也有自己的家庭。
他拿這些錢出來,其實一開始舅媽心里也是有意見的。
所以現在方知硯對舅舅的感謝,也是十分的認真。
聽著這話,姜濤唏噓不已。
“嗐,你這孩子,說這些,整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著,他主動喝掉了酒,直接坐下。
方知硯笑了笑,也是迅速喝掉酒。
朱子肖有些興奮地坐在旁邊,摩拳擦掌。
“老方,是不是該到我了?”
方知硯翻了個白眼。
“到你什么?”
“到你個頭,你坐下,沒你的事!”
朱子肖臉一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而方知硯則是看向陸鳴濤。
陸鳴濤沒說話,自己抬手,沖著方知硯遙遙舉起酒杯,虛空碰了一下,接著一飲而盡。
方知硯也是笑了起來,復刻了同樣的動作。
好兄弟,無需多言。
你喊,我就在。
飯,吃得很開心。
一桌男人,姜濤,汪長明,盧洪昌,基本都是病人,根本不能喝酒。
他們也就配合著過過嘴癮。
但男人總有些特點,并非一定要喝酒才能吹牛。
清醒著吹出來的牛,有時候更大。
另一桌的女人,時不時自己聊天,時不時也側耳傾聽這邊。
若是聽到方知硯小時候的八卦,眾人也忍不住笑起來。
和諧的氣氛,總是如此的美好。
直到一通電話,讓這個美好更加升華了。
電話是鄒森森打開來的。
開口第一句,便十分的解氣。
“老方,哈哈哈,告訴你個好消息。”
“蘇玉今天被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