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睜開眼時,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男人一如往常地坐在床頭,仿佛床頭已經(jīng)是他專屬的位置。
她揉著太陽穴坐起身,拉著臉問道,“點迷香為何不提前說一聲?還有,對付她們兩個,打暈就行了,用得著迷暈嗎?”
“迷香失效后不會留有痕跡,如果動手必留下淤痕,反落人口舌,于你不利。”司酉凜低沉回道。
“……”阮迎安微愣,眸底不由地露出一絲慚愧。虧得她工作時不斷提醒自己要嚴(yán)謹(jǐn),結(jié)果在這異世卻如此粗枝大葉。
“去看看吧。”司酉凜說著話,突然拿出一張銀質(zhì)的面具戴在臉上,“若有人問起本王的身份,你就說本王是忠義侯派來的。”
阮迎安真想對他豎個大拇指。
忠義侯是她外祖父,說她外祖父派個人來暗中保護她,誰敢質(zhì)疑?就算質(zhì)疑,她外祖父遠(yuǎn)在數(shù)百里外涵州,難道還會有人為此事大老遠(yuǎn)的跑去涵州同她外祖父求證?
……
西面大院。
最偏僻的一間房里。
阮迎安貼著窗子,聽著里面激烈的聲音,心里那真叫一個痛快。
余光瞥到張嬸的身影,她趕緊躡手躡腳地過去。
張嬸先向她匯報了她不在時發(fā)生的事。
姚怡華和阮芝芝扶著她離開后,趙光耀獨自吃下加了料的飯菜。
沒過多久,就有兩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將暈迷中的姚怡華和阮芝芝送回了大院,還告訴她,二人也服了藥。
張嬸幾乎都沒做什么,全是那兩個面具男子擺弄的,等姚怡華、阮芝芝、趙光耀三人被關(guān)在房里藥效發(fā)作了他們才離開。
張嬸說完經(jīng)過,指了指不遠(yuǎn)處屋檐下靜立的同樣戴著面具的高大身影,小聲問道,“小姐,此人和先前那兩人是一起的嗎?他們是誰啊?”
阮迎安笑了笑,“他們?nèi)齻€是外祖父派來保護我的,因為他們?nèi)齻€接的是密令,所以我不好讓他們現(xiàn)身,只讓他們偷偷藏在莊子里。”
“原來是老侯爺派來的人!”張嬸再看向屋檐下的身影,眼中多了一絲敬意。突然,她想起什么,又趕緊稟道,“小姐,他們帶來的那兩壺酒,其中一壺早已被下了蒙汗藥。”
阮迎安點了點頭,“那酒壺,我一眼就看出是陰陽壺。倒給我的是加了藥的,他們喝的沒問題。好在我機智,假喝蒙騙了過去。”
“小姐,接下來該如何做?”張嬸又指了指關(guān)著三人的那間屋子。
“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都要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張嬸皺了皺眉,表示不太能理解,“小姐,不把他們的事宣揚出去,那我們忙這一通有何意義?”
阮迎安認(rèn)真與她說道,“這事若宣揚開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畢竟是在我們的莊子里,我們難辭其咎。只要我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敢保證,他們?nèi)齻€一定會守口如瓶。我今日做的目的不是要壞他們名聲,而是要他們?nèi)齻€以后見面都難堪。”
雖然張嬸還是有些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但一如既往地尊重她,“小姐,奴婢會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下去的。”
阮迎安又笑了笑,“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您也早些回房休息。”
“嗯。”
待張嬸離開后,阮迎安回頭,見男人還負(fù)手立于屋檐下,趕緊提腳過去,抓著他手腕往遠(yuǎn)處拉。
“別人辦事呢,你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萬一讓里面的人看到你這副‘鬼樣子’,還不得嚇清醒啊!”
司酉凜雙腿隨著她邁出,但眸光卻緊緊盯著她的手。明明她抓得很用力,可他非但不覺得疼,反而……反而讓他心中莫名的歡喜。
阮迎安一口氣帶他回了小院。
一回房,她便放開他的手腕,然后哼著歌往里間去。
雖然她哼的調(diào)調(diào)讓人稀奇,但也讓司酉凜明顯感覺到她的喜悅。
他走在她身后,眸光緊鎖著她后腦勺,低沉問道,“你真的對趙光耀沒有想法?”
阮迎安猛地一頓,然后拉長著臉轉(zhuǎn)身。
可沒想到這一轉(zhuǎn)身,直接與身后的他來了一個貼貼。
她來不及尷尬,只仰頭瞪著他,沒好氣地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我費那么大的勁兒就為了讓他們?nèi)齻€狼狽為奸的東西鎖在一起,你居然還問我對趙光耀有沒有想法?我有什么想法?我想他死算不算?”
就沒見過這樣掃興的人!
要不是他是王爺,她真想掄起掃帚把他掃地出門!
司酉凜也沒想過她會突然轉(zhuǎn)身,垂眸看著彼此貼在一起的身體,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渾身不由地繃緊,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覺突然襲來,讓他喉結(jié)狠狠滾動。
也是他戴著面具,阮迎安并沒有機會看到他面具下發(fā)燙的俊臉。加上被他的問話氣到了,她冷哼一聲便去了衣箱找衣物,完全不再搭理他。
看著她嫌棄自己的樣子,司酉凜面具下的俊臉又紅轉(zhuǎn)黑。
他相信這女人對趙光耀沒有想法。
可是,這女人對他也同樣沒有想法!
哪怕這幾日他們同床共眠,他在她眼中也沒有看到任何羞赧的情緒!
……
翌日。
大院最偏的屋子里。
趙光耀從驚叫中醒來。
當(dāng)看著面前兩具白花花的身子時,他也忍不住驚叫,“啊……你們……我們……”
“趙光耀,你這個禽獸,我要殺了你!”阮芝芝嘶吼著撲向他,一手抓著他的頭發(fā)一邊對著他的臉狂扇,那尖銳的指尖很快便讓他的臉掛了彩。
趙光耀被扇得眼冒金星,堂堂一個男人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一旁的姚怡華尖叫過后止不住發(fā)抖。
一地凌亂的衣裳,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一室淫靡的氣息,再傻她也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更何況床上和地上都有血跡,再加上他們身上不但有歡愛的痕跡,她身上更是有一種難以啟齒的澀痛……
眼見阮芝芝發(fā)瘋一樣狂打趙光耀,她忍不住吼道,“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丟人,想把人引來看我們的丑事嗎?”
阮芝芝停下手,方才這才回魂似的,趕緊放開趙光耀去地上翻找自己的衣裳。
一邊穿一邊哭,“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的清白……”
姚怡華失血的臉扭曲得嚇人,磨著牙溢道,“是阮迎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