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風塵仆仆走到了京都城外。
皇帝命令大皇子帶著文武百官到城外親迎,百姓夾道歡迎。
姜攬月則是帶著秦家姐妹,綁著姜宇回到了姜家。
“姐,你為什么要把我從北疆綁回來,我不回來。”
姜宇梗著脖子沖著姜攬月喊。
姜攬月翻了個白眼,討人厭的人果然不管到什么時候都討人厭。
“戰場抗命,若不是被人拉著,你現在都死在蒙族士兵的鐵騎之下了。”
姜攬月冷笑一聲,“大舅母沒空管你,滾回來繼續讀書。”
“我不,我就要回北疆。”
“等我把你送回姜家,你愛走不走,反正不干我的事情。”
梅紫蘇當初把姜宇帶去北疆,是看他太過于混賬,不想小姑子的子嗣一個個全被養廢了,想著若是能拉一把便拉一把。
如今看見姜宇已經能明辨是非,還跟著上戰場了,梅紫蘇就不想留人了,直接讓姜攬月將人帶回京都。
奈何姜宇數次想要逃跑,姜攬月這才忍無可忍的將人綁住帶回來。
“你不能把我帶回來,我不是你帶出去的。”
姜宇不服氣,姜攬月裝作沒聽見。
她看向一旁看戲的秦家姐妹,“你們是入宮還是跟我去姜家?”
秦意安和秦嬋對視一眼,“我們還是先入宮好了。”
姜攬月點點頭,頓了一下,靠近了秦意安姐妹,小聲的交代,“云將軍回京之前寫了一封折子,事關多年前云家通敵一案。”
“此事關乎陳家,所以太后她老人家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關于云家的證據是世子在齊家找到的,太后早晚會查到,所以你們要小心被太后遷怒。”
秦意安和秦嬋恍然。
“事關重大,我未曾透漏,但此番你們二人入宮,要小心謹慎。”
“我們會的。”
兩撥人在路口分別,姜攬月則帶著瞠目結舌的姜宇往姜家而去。
姜宇看著姜攬月淡定的模樣,剛剛那些話在他腦海中盤旋。
他姐為何說這些話不背著他?難道是信任他嗎?
他姐開始信任他了!
可是她這些話聽著全是秘密,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聽懂怎么辦。
姜攬月看著姜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嗤笑一聲,面朝窗外。
距離姜家越近,姜攬月心底的煩躁越來越重,她真的不想回到姜家,不想去面對姜恒。
姜宇卻對姜攬月的煩躁一無所知,他扭動著被綁住的身子,往姜攬月面前湊了湊,“姐,你不怕我給你說出去嗎?”
姜攬月冷冷的乜了他一眼,“說唄,你要是想小命不保,你盡管說。”
姜宇被懟了,將頭縮了回去,委委屈屈的靠在角落里,也不叫囂著回北疆了。
馬車很快停在了姜府門口。
姜攬月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就看見姜恒帶著鐘婉,姜南和姜源,還有安瑤,站在府門口迎接。
這是姜府所有的主子都出來了?
姜攬月挑了挑眉,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走到姜恒和鐘婉面前,喊了一句,“父親,母親。”
至于旁人,她眼神掃了過去,沒有任何表示。
看著姜攬月如此不近人情,冷硬的模樣,姜恒氣不打一處來。
“離家這么長時間,難道叫人都不會了嗎?”
“父親年紀不大,耳朵怎么不堪大用了。”
姜攬月反唇相譏,似笑非笑的看著姜恒。
姜恒一怒,“你沒看見你兩個哥哥嗎?”
“我就只有一個大哥。”
姜恒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他愣了一瞬,“人呢?”
姜攬月明知故問,“誰?”
“你休要給我裝傻,我問你大哥呢!”
姜攬月嗤笑一聲,“大哥又不是姜家人,他回謝家了。”
“胡鬧,他怎能不是我姜家的兒子,你讓人把他叫回來。”
姜攬月挑眉,“我不去,父親若是想喊人,自己去便是。”
姜恒一窒,他若是能去,還用讓姜攬月去嗎?
自從姜攬月離京之后,每一次謝淮與看見他,都是一副眼睛朝天的模樣,他若是敢去謝家要人,他怕是要被謝淮與打出來。
“好了,攬月剛歸家,就別在門口站著了。”
鐘婉等著父女兩個交鋒一回合,這才扶著肚子走了上來,她笑吟吟的看著姜攬月,“攬月,你父親別看嘴上不說,但是還惦記著你呢,這不知道你回來,早早的就帶我們等在門口了。”
鐘婉的面子,姜攬月還是要給幾分的,她眼神落在鐘婉的肚子上,“母親有身孕,何必如此勞累,又不是旁人。”
“你離家這么久,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母親。”
兩人相視一笑,端出一副親和的模樣,轉身往門內走。
姜恒看著姜攬月這個模樣,嘴角動了動,倒是沒有說出什么教訓人的話。
自從姜攬月在北疆做的事情傳回京都之后,每次遇見他的人都會對他不知真假的說恭喜,說他養了個好女兒。
就連皇帝最近也看重了他很多,沒有因為姜晨的事情而遷怒姜家,只是讓他回家等著調查,這讓他的心情十分復雜。
姜攬月不如傾城乖巧貼心,不如傾城聽話懂事,從北疆回來更是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
最重要的是她跟他不是一條心,親近謝家。
可如今,陳瑀被下了大獄,傾城的親事告吹了,他不得不將人再次送到了寒山寺。
姜晨更是卷入了通敵的官司,姜家還保不保得住都兩說。
而曾經他最不看好的大女兒,竟然是保住姜家唯一的生機。
思及此,姜晨剛剛被姜攬月挑起的怒火壓下了幾分,隨著眾人一起到了前院的花廳。
身后,車夫卸車,突然從馬車車廂里滾出來一個人。
車夫定睛一看,“宇少爺,您怎么還在這兒啊!”
“咦,您怎么被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