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道:“聽起來不錯,只不過不管我對你什么看法,你都強求不了我。我也不想當你口中的貓或者是鳥,好好的人不當,為什么非得要當禽獸?!?/p>
嚴固:“……”
嚴固:“這只是一種比喻?!?/p>
折柳:“即便我不答應你這三月之期,我也照樣能與你橋歸橋路歸路,此后不相往來。我來之前就已跟你娘說清楚了,此番你生病,我來照看你,便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現在你已醒來,我的恩情也已經報答完了,你我也該回到各自的位置去。今日我且離開,往后你好自保重,爭取春闈考試一舉高中。”
嚴固低著眉頭,一時沒說話。
就在折柳轉身走了幾步,將將抬腳要踏出這道門檻時,嚴固忽然來一句:“可我的病還沒好?!?/p>
折柳腳步一頓。
嚴固咳嗽兩聲:“想當初你傷重時,好歹我不僅把你救醒,我還照顧你至你傷勢好全。而今我生病,才一醒,你就要著急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折柳回頭看他。
他亦抬眸,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又道:“非要說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話,怎么的也得一報還一報,等我病好全了來吧?!?/p>
折柳:“……”
嚴固自顧自牽了牽被角,再道:“我這病,大夫說了,病去如抽絲,沒個兩三月,是好不全的?!?/p>
折柳:“……”
嚴固:“你可以走,你雖報答了我一時的救命之恩,可你始終還承著我對你幾個月的傷養之恩?!?/p>
折柳:“……”
嚴固:“你覺得如何?”
折柳:“不然怎么說,你們讀書人心思就是多?!?/p>
嚴固笑了笑:“把心思用在這種地方,我也是無奈之舉。還請姑娘見諒?!?/p>
折柳:“那我就留下來,好好照顧照顧你,直到你身體康健、能吃能喝、能走能跳,便算徹底了結。”
嚴固點點頭:“如此,有勞姑娘了?!?/p>
折柳:“你要是考不中,你老娘賴我頭上,我很可能會揍她。”
嚴固給她提建議:“你揍她不頂用,你不如揍我。我是她寶貝兒子,揍我能讓她心如刀割?!?/p>
折柳:“我不介意連你一塊揍。”
嚴固:“我若考不中,那是我時運不濟,更是我技不如人,豈能怪在旁人頭上。放心吧,中或不中,我都看得開。”
下午時,摘桃來稟馮婞:“皇后,折柳說她今天不回來了。”
馮婞:“那明天回來嗎?”
摘桃:“應該是最近都不回來了,她暫且住在那個書生家里了。她傳話說,要是皇后有什么事叫她,她便即刻回來去辦。”
馮婞摸摸下巴:“我倒沒什么事需要她回來即刻去辦的,只是她突然在書生那里住下了,這讓我有點詫異?!?/p>
摘桃:“那書生委實狡猾。起初跟那書生老娘說好的,折柳去照看他到他醒來,便算是報恩了,可那書生說當初他照顧折柳到她痊愈,也要求折柳照顧他到他病好。”
馮婞:“雖然狡猾,但這也算對等?!?/p>
摘桃:“所以折柳才沒法拒絕?!?/p>
馮婞:“不打緊,折柳不感興趣的,他強求不來,也沒那能力強求。反正這段時間沒什么事,她好好報完這段恩情也算解決完一件事。畢竟她的命很貴,三個月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摘桃:“讀書人心眼子不是一般般多?!?/p>
劉守拙得知嚴固已經醒了,十分高興,又給他列了一個補養的方子,叫摘桃幫忙帶給他。
摘桃:“你給什么方子,他們嚴家不是自詡家大業大嗎,又不是請不起大夫?!?/p>
劉守拙:“我們都是一個鎮上的,是老鄉嘛,能幫我還是應該幫的。何況他不是折柳姑娘的救命恩人嗎,要不是他,可能就沒有折柳姑娘了,摘桃姑娘你就沒有好姐妹了,這樣想的話,我們是應該對他好點哇?!?/p>
摘桃:“……”
摘桃接過藥方,道:“知道了,我會幫你帶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