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醫與小劉大夫道:“你想了解藥材的特性,何須這么麻煩,去藏醫閣翻閱相關典籍,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p>
小劉大夫一臉新奇道:“書上說的終究是書上說的,不如親眼看見的這般真實。”
照他現在這進度,等他把這藥庫的東西了解完,再去了解藏醫閣的,約摸好些年都不一定能學完。
后來,關于小劉大夫的祖籍核查結果回來了,劉家祖上三代都是做大夫的,且都是良民,沒有任何劣跡及不好的記錄,反而在鎮上比較受人尊敬。
鎮上以及周邊城鎮但凡有疑難雜癥的,都推薦到劉家藥鋪去診治。
對于劉家藥鋪來說,人是治了不少的人,但錢沒賺到什么錢。
而小劉大夫寫回去的信,前后相隔幾天,他也收到了老劉大夫的回信。
光看信上老劉大夫潦草得很著急的字跡,就曉得他在寫下這封信時情緒有多么激動。
大致意思便是,能進太醫院,那是祖墳冒青煙,是佛祖慈悲,是菩薩保佑,能拜太醫院最厲害的太醫為師,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勸小劉大夫不要不識好歹,要珍惜這個機會,積極拜師,將來說不定也能當一名太醫,也算給劉家爭光了。
信的最后,老劉大夫留下了做為一個老父親最后的規勸:你要是敢回來,我就把你腿打斷,再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小劉大夫很聽勸,當天就正式拜了董太醫。
得帝后首肯,他的名字也寫進了太醫院的人員名簿里,表示他雖不是正式的太醫,但他可以正式在太醫院里留下來。
摘桃專門去太醫院看了熱鬧,小劉大夫給董太醫敬茶聽訓,此后喚董太醫一聲“師父”。
等拜完師后,小劉大夫才得空跟摘桃說會話。
摘桃上下打量他兩眼,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看起來總算是比先前周正幾分。”
小劉大夫笑,一笑起來,兩只眼睛都彎成了梢,道:“摘桃,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怎么想起來看我呀。”
摘桃:“我又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董太醫收徒弟的。”她看了看他身上掛著的腰牌,見上面寫的字,“劉守拙,原來你叫這個名字?!?/p>
小劉大夫撓撓頭,“大家平日里叫我‘小劉大夫’都叫習慣了,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這名字了哩?!?/p>
摘桃:“那的確還是‘小劉大夫’上口點。”
但在宮里,是一個新的開始,他還是得用自己的名字的。
太醫院里的太醫們都叫他守拙,藥侍起初叫他小劉太醫,但他又不算太醫,后來聽中宮皇后都繼續叫他小劉大夫,于是也照著叫。
剛開始宮里并不知道劉守拙這號人,后來聽說董太醫收了個徒弟,不過好長時間他都窩在太醫院里不怎么出來走動,直到后來他開始走動起來時,宮里邊才漸漸知道他,并且一傳十十傳百,最后全宮都叫他小劉大夫。
這都是后話。
摘桃見他已經在太醫院安頓下來了,不用擔心他被騙,又能學到很多東西,于是完全不操心他,繼續和皇后得空就出宮去欣賞欣賞京城里遍地的才子。
皇后最近頻頻出宮,成功地引起沈奉的注意。
快到年底了,朝廷本就很忙,他起早貪黑忙成條狗,她倒好,天天出去逗貓惹草。
這讓沈奉心里產生極大的不平衡。
晚上洗漱過后,沈奉上床就側著身子準備睡,背對著她。
過了一會兒,沈奉沒睡著,來一句:“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
馮婞:“我不想說點什么,你呢?”
沈奉:“你以為我想跟你說點什么!”
馮婞:“那我們都別說點什么了,睡覺吧。”
沈奉:“……”
過了一會兒,沈奉又道:“現在朝廷事情多,正是我忙碌的時候,白天看許多折子處理許多政務,到了晚上便乏得很,你以為像你,大把的時間給你出宮去看兒郎?!?/p>
馮婞:“的確,快別說了,抓緊時間睡覺吧?!?/p>
真是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沈奉:“宮外的兒郎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