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面露喜色:“方才屬下看了看,這里把守的騎兵也正在調集,應該很快就會撤離,隨帝后的隊伍而去。”
說著不由大舒一口氣,又道:“我們被軟禁了這么多天,總算是要熬出頭了,也終于逃過了這一劫。”
怎料話音兒一落,外面就響起了兵甲之聲,平安轉頭往外一看,正是平日里看守他們的騎兵們。
平安疑惑道:“他們怎么還往這里來了?”
沈知常沉吟不語。
待騎兵走進了院子里,平安冷聲喝道:“你們不是馬上要啟程走了嗎,進王爺內院干什么?”
騎兵將領:“是馬上要走了。”
平安:“那你們還不快走,就不用特地向我家王爺辭行了。”
騎兵將領:“不辭行,我們來帶你家王爺一起走。”
平安:“你說什么?”
將領:“奉皇上皇后之令,請永安王隨隊伍一起啟程。”
沈知常:“……”
他就知道,果然不能高興得太早,狗帝后哪能這么輕易地留下他。
沈知常道:“皇上皇后要帶我回京嗎?”
將領:“這個我們不管,只管帶你上路。”
于是將領一招手,騎兵們就上前進屋,把主仆兩個架著走。
平安著實生氣:“你們說走就走,總得讓我先收拾一下東西吧!”
將領:“昨晚怎么不收拾,現在沒時間了。”
平安更加生氣:“昨晚你們可沒說今早要走!”
將領:“昨天你不是已經知道皇上皇后今早要走嗎?”
平安:“可我們不知道我們今早要走!”
將領:“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平安:“……”
平安被騎兵架出來時,氣得雙手雙腳亂抓亂踢,活像一只憤怒的八爪蟹。
相比之下,沈知常就比較平靜得多。
到了集合的地方,沈奉和馮婞正坐在馬車里等著。
騎兵將領上前匯報:“稟皇上皇后,永安王已經帶到。”
沈奉拂開窗簾,沈知常便看見馬車里帝后的兩張狗臉。
要不是他的身份和涵養(yǎng)不允許,他都想當場翻白眼。
沈奉看著沈知常,淡淡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沈知常按捺著脾氣,道:“皇上要帶臣弟回京,臣弟自是驚喜交加。”
沈奉:“你感到驚喜就好,朕就怕你感到驚嚇。你是朕唯一的親弟弟,朕怎么忍心放你一個人在清云郡。”
沈知常:“其實臣弟早已是成年人,完全用不著皇上如此操心。”
沈奉:“怎么用不著。你雖是成年人,可有時候卻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普天之下,朕最操心的就是你。”
馮婞就在一旁勸:“他畢竟是你親哥,為你操心也是難免的。弟弟長得再大也始終是弟弟,你要理解你皇兄的一片苦心。”
沈知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皇后如此講道理,臣弟還有些不習慣。”
馮婞:“有些道理總要有人給你講,有句古話不是長兄為父、長嫂為母么,我們理應教育好你。”
沈知常:“……”
說話就說話,還興這么占人便宜。
于是最后,永安王主仆倆被塞上了另一輛馬車。
出發(fā)時,清云郡的上下官員以連守心為首前來相送。
連守心雖是督水吏,但如今的督水吏可不再受郡守管轄,而是直接受命于皇上。這也是沈奉連日以來對他加以考察以后,覺得此人忠義廉潔、一心為民,可堪重用,方才下的一道命令。
以后水壩的事直接上奏天聽,便是郡守也干涉不得。
沈奉點了連守心的名字,連守心上前站在馬車旁,揖道:“微臣在。”
沈奉道:“裕臨江水壩的事,朕就交到你手上了,你需牢記使命,不得出任何差池。”
連守心正色:“皇上信任微臣,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絕不負皇上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