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年同清微真人在地宮閉關，或許偷偷以道教秘法瞞過天道和國運！”
高文華忽然又說道。
“這怎么可能？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常延面色一變，他很快想到了自己也有屏蔽天機的辦法！
可若是元武帝真的要奪取天下之氣運，成為武道大宗師。
這位置隨便一坐便是百年，不知道能熬死多少重臣。
這大臣們自然是不樂意，天下人也是反對的！
畢竟一個人掌握權力太久了，到最后也會發生變化！更何況這可是皇帝，天下至尊！
而皇帝的兒子們就更不樂意，孫子們也不樂意！甚至連孫子的兒子都等不到繼承皇位的一天！
這樣一來，整個綱常倫理就亂掉了，繼而影響整個皇朝運轉的根基。
“佛、道、巫這是遠古時期便傳下的道統、傳說中的佛陀、道祖和巫神都是極為強大而可怕的存在。據說擁有對抗天道的能力！”
高文華接著說道。
若不是元武帝的堅持，像清微真人的道人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一直呆在地宮之中。
“這些不過是傳言罷了！我輩讀書人豈能以訛傳訛。”
常延搖頭說道，其實心中早有了計劃。
“若不然，如何解釋陛下要逼二皇子造反？還有周圣賢出世，本是大周興旺之勢，可陛下卻視而不見，一語帶過。”
高文華很直接地反問道。
左相常延沉默不語，眼眸忽然閃過一絲驚悸之色！
他和元武帝君臣多年，深知這位天下至尊原先心中潛藏著一統宇內的野心！
只是近十年來，元武帝似乎漸漸磨滅的雄心，變得開始喜歡修道，一開始去地宮還只是偶爾為之，到現在卻是越來越頻繁了。
他只道是帝王常態，畢竟史書上如此前后行徑的帝王不在少數。
“十年前，正是清微真人踏足盛京之時，當時還帶著昭陽如月。”
左相常延幽幽地說道。
他和高文華能做到位極人臣的地步，除開背后的家族之外，本身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一開始只是因為一葉障目，沒有將元武帝往那方面去想！
現在看來，元武帝非但沒有被磨滅野心，反而是欲望膨脹到令天下人都無法容忍的地步！
“昔日燕高宗做了六十三年的至尊，天下人都心生恐懼！強大的輿論令燕高宗也不得不禪位做太上皇！六十三年的皇帝都令人畏懼，更遑論百年甚至更久！”
右相高文華冷冷地說道。
“二皇子向來有賢王之稱，在民間頗為威望！皇子血脈貴重，身上自然有幾分國運籠罩！但若是他謀逆身死，這身上的國運自然就會消失！”
左相常延緩緩地說出了自己此時的推斷。
“皇帝初登至尊之位，內有太后垂簾，外有顧命大臣！雖然身份貴不可言，國運那是加身卻是不強！其后皇帝成年親政，太后退隱，國運逐漸濃郁！其后冊封皇后，生下皇子，國運難免又分了出去......難怪了！”
右相高文華越說越心驚。
難怪三年多以前，先皇后鐵凝脂被卷入巫蠱之案死得不明不白，太子周凌楓背負幽禁咸安宮。
雖然這一切背后有他們這些千年門閥世家的推動，為的便是給自己支持皇子有奪嫡的機會！
沒想到卻被元武帝利用，悄然間就將皇后和太子身上濃郁的國運給收了回來。
原來元武帝這是要將整個大周的國運聚集在他一個人身上，怪不得民間出現周圣賢，本是強大國運之事，他卻不太關心，甚至一字不提匈奴智者來訪之事。
“清微真人的道教秘法，必然是利用國運蒙蔽天道，令陛下能夠修道武道甚至達到一品宗師境，甚至還要更強！”
左相常延十分肯定的說道。
這二人謀略深邃無比，此時聯手分析居然將元武帝的野心和計劃推測的七七八八了。
但縱然是如此，兩人此時也感覺到無比棘手！
畢竟元武帝御極三十九年，不論是文治武功都堪稱圣命。
大周也在他手中達到了極盛的狀態！
不說當年差點就被大周滅族的匈奴，就算是強大的突厥可汗和西域諸國的國主，也要稱一聲盛周。
身為天下至尊，手中掌握的實力難以揣測！唯有五大千年門閥世家聯手，或許可以一戰！
但問題是，五大千年門閥世家傳承悠久，表面上最講禮儀道德，君臣父子。
他們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敢聯手對付元武帝嗎？那是造反的行為，是反賊！
全天下的百姓和讀書人都不可能支持他們！
因為元武帝現在還是圣君，還占著正統大義的名分！而他御極三十九年，距離燕高宗的六十三年還且差得遠呢。
“或許我們可以暗中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高文華有些不確定的望向常延。
如果五大千年門閥世家暗中相助，憑借二皇子的身份忽然間起事，或許有成功的機會！
但問題是，那樣的話四皇子和五皇子就等于是放棄了登上至尊寶座的機會了。
左相常延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之后才堅定地搖頭道：“縱然是我們相助，二皇子也未必能贏！況且，我們常家為了五皇子已經投入太多了！”
而且他心中也明白，無論是寧川陳家還是江陵謝家，向來都是中立的態度的，除非他們真的有證據證明元武帝想要做長生皇帝的野心。
“二皇子必敗無疑！福寧林家這一次恐怕也會元氣大傷，甚至可能淪為普通的門閥世家！”
“不過我們可以將蠻王拖進來，讓他一起送死。誰讓他曾經可是中宮太子！”
左相常延接著說道。
這一下，他更加堅定了之前的刺殺計劃。
“或許我們可以討論一下福寧林家有多少價值可以讓我們榨取的！”
高文華眼眸精芒一閃，淡淡的說道。
二皇子起事失敗的話，林家將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若是想要保住三分元氣和底牌的話，到時候自然是要大出血的！
兩人這時候心中自然存了僥幸的想法，畢竟每一任的皇帝都在追求長生不老，這是不變的事實。
可元武帝想要做到事情，歷史上都沒有一位皇帝成功過，這一次或許也不會例外。
再說長生的皇帝真的出現的話，那也是天下人的事情，他們兩家也沒有必要出來做這個出頭鳥。